“我的肚子是不是特別難看?”
默了一下,景博淵又“嗯”了一聲。
葉傾心愣了下,沒想到他這麼誠實,難道他不應該安慰她說不難看嗎?
“哦。”她垂下睫毛,視線落在自己鼻尖上,嘴巴無意識地微微噘着,“現在才五個多月,以後會更難看……”
話音未落,有一片柔軟溫暖的東西落在她的肚皮上。
葉傾心一怔。
擡眼看過去,只見景博淵俯着高大的身軀,薄脣將一個又一個吻輕輕落在她長滿了妊娠紋的肚子上。
那些吻像一道道電流,從肚皮竄進她的心尖,帶起一陣陣似癢似麻的感覺。
她感覺被他吻到的那片肌膚在發麻。
景博淵幾乎親遍了葉傾心的肚皮,等他直起寬闊的身軀,葉傾心半嬌半嗔道:“這都下得去嘴,你也不嫌難看。”
景博淵伸手過來揉了揉她的頭髮,正兒八經道:“醜是醜點,但我不嫌棄。”
葉傾心笑着,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
兩人就這麼擁抱着。
胸口相貼,彼此的心跳那麼清晰。
葉傾心歪着頭,親吻景博淵的脖子,他剛洗過澡,身上散發着清香,混着成熟男人的體味,他的頭髮修剪得很乾淨利落。
她含住他的耳垂輕輕吮吸。
景博淵託在她背上的手微微加大了力道。
兩脣相貼,彼此的呼吸糾纏。
親了一陣,景博淵抱着葉傾心上牀休息。
雖然有很久沒有親熱了,熱烈的吻讓兩人有些心潮澎湃,但他們都剋制住了。
葉傾心雖才五個月身孕,但是那肚子趕得上別人七八個月的肚子大,兩人都不敢拿孩子冒險去貪一時歡愉。
接下來兩天過得還算平靜。
只是,葉傾心在學校時,明顯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那些異樣的目光越來越明顯。
幾乎隨處都能聽見別人的議論,大都不是什麼好話。
也有說得特別難聽的,葉傾心不想與人爭吵,一來是肚子裏的孩子漸漸大了,對外界的感知越來越明顯,她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緒傳給孩子,二來,萬一起了爭執,傷到孩子不好。
竇薇兒爲葉傾心抱不平過幾次,跟那些人吵了一架,並沒有什麼用,流言越傳越兇。
晚上放學,竇薇兒一路都在爲葉傾心不平衡。
“那些都是什麼人啊,還大學生呢,最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我說你結婚了,他們居然不信,還說我跟你是一夥的,還一夥,他們是覺得我跟你共侍一夫了,還是以爲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種啊?莫名其妙,就這智商,還念什麼大學!”
說着,竇薇兒擡起葉傾心的右手,“這麼明晃晃的婚戒,他們看不見嗎?眼瞎嗎?我說你也是,怎麼都不公佈自己博威老闆娘的身份呢?他們要是知道你是博威集團的老闆娘,眼珠子都得嚇出來。”
“行啦,看把你給氣的。”葉傾心拍了拍竇薇兒的腦袋,說:“就算我說了,人家也未必信,何必多費那脣舌,再說,他們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何必在乎他們怎麼說。”
“要告他們早就告了,輔導員也沒來找我說什麼。”葉傾心道:“如果輔導員真找我談話,我就跟他實話實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輔導員就信你?”竇薇兒翻白眼。
“這個好辦,他若不信,我就打電話給博淵。”
“算了,我也是白替你操心。”竇薇兒不想說話了。
葉傾心笑着轉移話題,“你不是要參加模特大賽,報名了嗎?過了初選沒?”
說到這個,竇薇兒有話說:“我之前那經紀人,真是小心眼,被我罵了一頓,記仇了,雪藏我就算了,還不讓我走,她說要走也行,讓我賠償五倍違約金,一共五百萬,她以爲我沒錢,肯定要任由她擺佈,我直接去銀行取了五百萬的現金,想着直接砸她臉上解解氣。”
“可等我進了公司大門,我忽然轉過彎來,合同裏寫明瞭任何一方違反合同,都將賠償另一方一百萬違約金,憑什麼她說五倍就五倍,我要是真把錢砸給她,豈不是傻?所以我直接找了律師起訴她。”
“然後呢?”葉傾心問。
“一聽要打官司,她嚇得魂掉,跟我道歉,當天就跟我解除了合約,我按合同賠償了違約金。”竇薇兒笑着道:“她也是理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認錯。”
“我昨天剛報名參加模特大賽,先培訓,再比賽。”竇薇兒忽地想起什麼,問道:“你記得你參加的青年服裝設計師大賽的頒獎禮就在明天吧?我認識的一有點名氣的模特應邀明晚出席頒獎禮走秀,你是第幾?”
葉傾心實話實說:“一。”
“行啊你,照這麼下去,將來我找你做衣服都得要排隊了吧?”
葉傾心笑:“你少貧。”
頒獎禮是第二天下午兩點半開始。
葉傾心上午跟班主任請假,班主任知道她獲得青年服裝設計師大賽一等獎很高興,半個小時後,美學院的宣傳欄裏就貼出了這則消息。
消息很快傳開,只是傳着傳着就變了味,傳成葉傾心傍上的那個大款給她花了錢,才讓她贏得這次比賽的第一名,還有人說她是在背地裏做了權肉交易。
葉傾心放學時在路上聽見這樣的話,忍不住笑起來。
人真的不能犯錯,一旦犯了錯,以後無論你做什麼都不對。
葉傾心沒有犯錯,只是外人都以爲她傍了大款、成了情婦小三,在道德上犯了錯。
頒獎禮在洲際酒店舉行。
葉傾心穿着自己設計的晚禮服,提前半小時到場,景博淵說有點事,要晚一些到。
除了設計師、評委和主辦方、投資方的人,還有不少的時尚媒體的記者和一些圈子裏有名的時尚人士。
現場有禮儀負責引導衆人落座,葉傾心的位置在古嬌旁邊。
葉傾心的另一邊,很不巧,是溫澤惠。
“心心。”古嬌笑容滿面地與葉傾心打招呼。
葉傾心笑着回了句:“古小姐。”
冷漠疏離的稱呼。
古嬌倒是沒有一點詫異,仍舊彎着眉眼,眼睛裏都是溫和的盈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