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大冰塊真護短。”賀際帆扯着嘴角笑了下,旋即想到什麼似的,他朝蕭硯的方向傾了傾身軀,饒有興致地問:“過幾天你就結婚了,現在什麼感覺?有沒有一種緊張,想要逃婚的衝動。”
蕭硯穿着淺藍色襯衫,冷感的顏色襯得他眉眼越發冷峻。
一雙狹長的鳳目裏,不帶一點情感或情緒。
聽了賀際帆的問題,他掀起眼皮看了賀際帆一眼,抿着涼薄的脣沒開腔,顯然是對賀際帆的問話沒興趣。
賀際帆搖頭晃腦,“俗話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瞧你們一個個的,爭着搶着要往墳墓裏跳,生活如此多嬌,你們何苦這麼看不開。”
餘更新和江小樓,一個月前悄悄領了證。
這事暫時就幾個兄弟知道。
算起來,五個人中,就賀際帆和程如玉沒結婚了。
賀際帆還好些,女人無數,兒子也有一個。
程如玉最慘,估摸着至今還是靠右手過日子的老處男一枚。
餘更新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抿了口茶,咂了下嘴,放下杯子,端着過來人的口吻道:“你是沒遇到想娶回家的姑娘,等你遇到了,你也會搶着往墳墓裏跳。”
驀然間,一道倩影在賀際帆腦海裏浮現。
“我不想跟你維持這樣的關係了,我們結束吧。”竇薇兒那日提分手說的話,赫然在賀際帆耳邊響起來。
賀際帆眉毛緊起來。
旋即,耳邊似乎又響起同樣音色不同語氣和聲調的聲音,“賀際帆……”
竇薇兒在和他做的時候,總會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一遍遍貓兒似的連名帶姓地叫他。
賀際帆倏地斂下神思,身體有一股強烈的熱量在洶涌。
幾人坐了一陣,七點多的時候離開。
三位老人家還是回南山墅休息,景博淵幫助葉傾心簡單洗漱一番,扶着她睡下,三個傭人給小傢伙們換了乾爽的尿不溼,餵了點奶粉。
賀際帆和蕭硯、蕭戀、餘更新走到停車場,坐進車裏,看着兩輛商務轎車和一輛女士轎車開走,遲遲沒發動引擎。
竇薇兒的身影浮上他的腦海之後,一直盤踞着不肯消失。
他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一直往下滑動了好幾秒,在下面找到備註爲‘薇薇兒’的號碼。
撥出。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冰冷機械的女音,漸漸凝固賀際帆沸騰的血液。
他從耳朵上拿下手機,直接撥了另一個號碼,那邊很快接通,傳出一聲甜膩的女音,“賀少,您都好久沒有打人家電話了,這麼晚了打電話來,是不是想人家了?”
“有時間出來?”賀際帆聲音輕佻又曖昧,只是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去哪兒?”那邊的女音越發甜蜜魅惑,“外面天這麼黑,人家有點害怕,賀少來接我嗎?”
“C酒吧,有興趣?”
“只要有賀少在,去哪兒我都願意。”
“你自己打車過去。”說完這話,賀際帆直接撂了電話。
內心的煩躁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明顯。
以前,他可謂是情場得意,他想要的女人,就沒有拿不下來的,但凡被他拿下來的,事後都變成了小綿羊,背地裏怎麼掐架他管不着,但是在他面前,都和剛剛那個女人一樣,乖得像只溫順的小母貓兒,說話都不敢跟他大聲。
這樣的女孩,他該早就厭煩,然後丟棄。
結果,他卻漸漸習慣了她的不順從,她的利爪抓人時的疼痛,習慣了她對他的挑剔,習慣她在牀上連名帶姓地叫他。
思索間,賀際帆又撥了好幾個女人的電話,約她們在那家酒吧見。
收了線,他將手機隨意地丟在副駕駛坐墊上,啓動車子準備驅往C酒吧。
車子倒出車位,不遠處程如玉大步流星過來,手裏舉着手機,面色泛着冷光。
賀際帆停下車子,等他走近,開口喊道:“小玉,有空喝兩杯?”
程如玉一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邊從褲兜裏掏出車鑰匙開門,邊道:“有點事。”
賀際帆看着他坐進車裏,說了句:“沒意思。”
程如玉沒理會賀際帆的臉色,繫好安全帶,一直沒放下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備註着‘博淵媳婦’四個字。
接聽,程如玉直接問:“她在哪兒?”
手機裏傳來一道清軟的女音,“C酒吧。”
“謝了,嫂子,回頭請你喫飯。”
“不用了。”
掛了電話,程如玉直接啓動車子,將車子倒出車位,開了出去。
他下午進了手術室,剛剛出來。
再打景索索的電話,她直接拒接他電話,這個小丫頭,有點欠收拾。
千叮萬囑讓她不要跟着別人去酒吧,偏不聽,那個叫‘騰飛’的人一看就沒安好心,他是男人,男人懂男人的心思,帶女人去酒吧,無非就是想趁着對方喝醉了佔點便宜。
真對一個女孩好的男孩,是絕對不會帶女孩去酒吧的。
程如玉以前跟賀際帆去過那個C酒吧喝過酒,他輕車熟路的穿過大街小巷開過去。
車速極快,變道、超車、搶紅燈,他都幹了。
景索索那丫頭頭腦簡單,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欺負。
另一邊。
景索索坐在酒吧包廂的卡坐上,燈光昏暗,彩色射燈不停地閃着,閃得人頭暈眼花。
放眼看去,都是搖頭擺尾瘋狂舞動的青年男女,耳邊的音樂聲震耳欲聾。
她手裏端着一杯果汁,時不時地嘬一口。
“索索,今天怎麼了?這麼安靜,可不像你啊。”
一個穿着很嘻哈、頭髮短碎、面容清秀的男孩走過來扯着嗓子在景索索耳邊道。
兩人捱得很近,景索索絲毫沒有排斥,轉頭同樣親密地湊到那男孩的耳邊,扯着嗓子吼了一句:“你去跟他們玩吧,不用管我。”
“看你一個人怪孤單的,哥哥在這兒陪你吧。”男孩一把抱住景索索,湊過來就要親她的臉。
景索索笑着推了他一把,“去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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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瑤想存稿
奈何理想很豐滿,現實實在太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