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名門豪娶:大叔VS小妻 >355:明天十點,民政局見(1更)
    景逸婚禮當天一再推遲時間,是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博淵,二嬸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嗎?”葉傾心有些不信,憑景家的本事,這麼多天,居然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回來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景博淵的語氣,讓葉傾心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什麼。

    景博淵沒回答,只說:“進去吧。”

    客廳裏,張嬸正在開窗通風,滿室都是淡淡的菸草味。

    葉傾心看了眼喜飯之前最喜歡趴的沙發靠背,不知道喜姐究竟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景逸這些天反反覆覆在腦子裏思索,據調查,聞人喜沒有離開京城,婚禮那晚她回了趟居住的小區,待了大約半個小時,拖着行李箱在小區門口攔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一直駛向東郊,消失在監控不能覆蓋的地方,再出現,是原路返回,他找到了那輛出租車,司機說當時的女乘客在半途下了車,之後去了哪裏,他也不知道。

    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聞人喜沒有再次出現在任何監控攝像頭下。

    景逸把車停在路邊,打開籠子,伸手把那隻被聞人喜養得又肥又胖的老貓從籠子裏扯出來。

    他跟聞人喜是怎麼認識的?

    似乎是二十多年前,他有次出任務,押解作祟邊境十幾年的毒梟回京受審,毒梟的手下半途攔截,選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下手,劫持周圍無辜的人作爲要挾。

    當時剛二十出頭的聞人喜很不幸,成爲了人質中的一個。

    那時候景逸正和蘇湄熱戀,蘇湄和聞人喜年紀相仿,景逸看見聞人喜受到驚嚇的模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與歹徒百般周旋,最終救下了所有人質,包括聞人喜。

    之後,景逸很快就忘了此事,他在特戰部隊,每天與死亡打交道,救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只是,後來,他每次休假回家,家裏都會出現一襲素淨的身影,一開始,那身影只在遠處看着他,有時候他回望過去,她就慌忙轉開視線,假裝和旁邊的的人說話。

    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救過她,只知道她是聞人家的女兒。

    聞人家和景家算不上世交,只是聞人家老夫人和景家老夫人有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的親戚關係,兩家認識,但並不是十分熟悉,後來熟悉起來,也是因爲聞人喜。

    他和蘇湄分手後,聞人喜才慢慢開始接近他。

    她告訴他,他救過她,還把當時的情景很詳細地說了一遍,他回憶了片刻,纔想起來有那麼一檔子事。

    喜飯,是蘇湄留下來的。

    景逸要回部隊,沒辦法照顧,景家這邊不肯收留,他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聞人喜,當他提出把貓寄養在她身邊的時候,聞人喜想都沒想,很高興地答應了。

    當時他只以爲她是喜歡貓,現在想來,是因爲這貓是他給的,她纔會那麼開心。

    景逸把喜飯肥胖的身子放在腿上,大手撫摸它的貓頭。

    一隻貓一般能活12到17年,喜飯二十多歲了,擱在人類身上,已經是八九十歲的老者。

    “你可知道,你的主人在哪裏?”

    喜飯耳尖動了下,同時甩了下一圈圈黑條紋的粗尾巴。

    “你的主人不要你了,你倒是淡定。”

    景逸嘴角溢出一絲自嘲和苦笑。

    喜飯又甩了下尾巴,像是對他的話做出迴應,貓臉依然淡定。

    景逸伸手拿起被壓在籠子底下的牛皮文件袋,打開,抽出裏面的離婚協議。

    這是他今天早上收到的快遞,從東郊寄過來,順藤摸瓜找到收快件的快遞小哥,對方說是在半道上有個女人攔下他寄了快遞,線索在這又斷了。

    知道聞人喜在東郊,只是她有意藏着,東郊地域廣闊,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她人。

    女方簽名那裏,娟秀的字體寫着:聞人喜。

    三個字,二十三筆,每一筆都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割在他爲了另一個女人封閉了二十多年的心臟上。

    A4紙右下角在他手裏微微變了形。

    手機忽然震動。

    景逸隔了好一會兒,才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看清來電,他有些不敢相信。

    是那串關機了十幾天的號碼。

    “小喜。”景逸緊緊抓住手裏那份協議,說來可笑,五十多歲的人,穿過槍林彈雨,在生死邊緣徘徊過,此時居然需要抓住點東西,才能平復內心的不安。

    “你是景逸?”電話裏傳來陌生的男音。

    景逸一怔,身上的氣息一變,危險而冷漠,“你是誰?”

    “我是小喜的朋友,她讓我告訴你,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

    “她人呢?”從軍幾十年積澱的軍人威勢從他聲音裏透射出來,絕對強勢,鋒利森冷,讓人下意識就要服從他的話,不敢和他對抗。

    “話我已經帶到,再見。”對方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匆匆掛了電話。

    景逸再撥,已經關機。

    他舉着手機,一遍遍撥打聞人喜的號碼,一遍遍聽到手裏幾冰冷的關機提示語音。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放下手機,點了根菸。

    景逸抽得又快又急,不到十分鐘,車門外的路面上,散了一地菸頭和菸灰。

    回到和聞人喜的婚房,已經深夜十點。

    這套房子,是聞人喜挑的,房間的傢俱、裝飾,也都是她挑的,景逸看着那套灰色系的沙發,很合他的審美,忽地發現,自從決定結婚以來,他做的很少很少。

    打開籠子,讓喜飯自由活動,喜飯直接爬上沙發靠背,縮着四肢,做瞌睡狀,尾巴掛下來,一動不動,乍一看,像個毛茸茸的玩具貓。

    景逸坐在沙發裏,抽着煙,一根接一根,一盒接一盒。

    東方緩緩露出魚肚白。

    景逸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澡,裹着浴巾去衣帽間拿衣服,衣帽間大多數都是他的衣服,聞人喜只有很少的幾件。

    這套房子離他單位近,佈置妥當了他就搬過來住,他讓她也搬過來,她卻說:“哪有人還沒結婚就把自己打包送進男方家裏的,我等辦了婚禮,再搬過來。”

    他笑她較真。

    她笑彎了眼睛,說這樣婚姻能長久。

    憶起往事,景逸第一次發現竟是那般鮮活美好。

    他習慣性拿了件純色的襯衫,視線無意觸及到被壓在一堆衣服底下的一件黑色印花襯衫。

    聞人喜給他買的,說他穿起來顯得很年輕,有種痞痞的帥氣,景逸嫌棄太花哨不夠莊重,一次沒有穿出去過,聞人喜沒有抱怨什麼,卻也幾次嘆息他不懂欣賞。

    穿上黑色的印花襯衫,配一條黑色西裝褲,紮好腰帶,景逸對着鏡子照了照,實在看不出哪裏好看。

    七點,民政局還沒開始上班,景逸就站到了門口的圓柱旁。

    太陽一點點升起來。

    時間過得十分緩慢,像是被刻意拉長一般。

    旁邊進進出出的人有的滿臉甜蜜,相依相偎,一看就是來登記結婚的,有的滿臉怨氣,走路恨不得離對方十萬八千里,看着就知道是來離婚的。

    “哎,我穿這身行不行?我覺得沒有那件白色裙子漂亮,可是今天我們結婚,這麼高興的時候,我想穿點喜慶的。”

    旁邊傳來女孩糾結的聲音,緊接着響起男孩無奈的語調:“你穿什麼都漂亮,再不進去,人家要下班了,就領個證,幹嘛這麼糾結。”

    “就領個證?一輩子只這一次,很重要好不好?我當然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在這一天了。”

    景逸視線看過去,不可避免想起和聞人喜登記結婚那天,她從出門就開始緊張,一會兒問他頭髮亂不亂,一會兒問他妝有沒有不妥的地方,一會兒問他身上的衣服好不好……

    她當時,也是這個想法嗎?

    正想着,一輛出租車在路邊停下,後坐下來的女人,一襲素淨的長裙,長髮挽起,溫柔嫺靜。

    景逸恍惚間感覺整個世界因爲那道身影亮了起來,這麼多天凝聚在他頭頂的陰霾就這麼消散。

    他擡腳走下臺階,大步流星上前,“小喜。”

    他握住她的手,雙眼緊緊凝住她平和的眼睛,喉嚨梗了梗,說了句:“對不起。”

    聞人喜嘴邊挽着笑,平靜地抽回自己的手,聲音很輕很軟,沒有憤怒和怨懟,“你不欠我什麼,不需要說對不起,我們進去吧。”

    ------題外話------

    景逸的舊情人,原本寫是蘇眠,今天有小可愛告訴我之前害過心心的蘇醫生也叫蘇眠……

    某瑤已經忘了那個蘇眠,難怪當時想起個蘇姓的女名腦子裏很順溜的就出現‘蘇眠’這兩個字……

    所以,景逸的舊情人更名‘蘇湄’,嗯,之前的章節我會去修改。

    二更,小可愛還是明早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