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把作戰計劃寫給我,否則,我就讓你喪妻又喪子!”蔣世成惡狠狠地道。
景逸目光沉寂,叫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快點!”蔣世成害怕景逸的目光,總覺得他已經想到了對付自己的辦法。
“逸……”聞人喜張嘴,想說什麼。
景逸擡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對蔣世成道:“你現在收手,便是戴罪立功,將來上了軍事法庭,可以請求法官從輕判決,我也可以爲你申請案件保密,不對外公開,除了你和你的家人,不會有別人知道你賣過國。”
“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你死了,你的家人還要爲你的過錯付出一生的代價,你兒子會揹着賣國賊兒子的標籤過一輩子,走到哪兒都會遭人排擠,你自己想想清楚。”
兩條路,一條是戴罪立功,家人一生無憂;一條是死罪,家人受世人詬病。
蔣世成有些動搖,兩條路的優劣,一目瞭然,明白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扣住聞人喜脖子的手臂鬆了鬆,聞人喜緊繃的心絃稍稍鬆了一些,只是,還沒等她喘口氣,蔣世成忽地大笑兩聲,勒住聞人喜脖子胳膊用力一緊,聞人喜被勒得喘不上氣,痛苦地咳嗽。
“差點被你哄騙過去,我不需要戴罪立功,只要我拿到了作戰計劃,你就不得不幫我掩蓋身份,到時候,我依舊是總長勤務員,我家人也不會遭人白眼。”蔣世成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還有二十分鐘,拿不到作戰計劃,我就殺了她!”
話音剛落。
蔣世成拿槍快速指了下一旁的花瓶,‘pi——’一聲響,‘啪啦’花瓶碎裂。
手槍裝了消音器,聲音依舊很大。
聞人喜渾身猛地一顫,“啊!”尖叫一聲,等槍口再次指到她腦袋上,眼淚一下子滾出來,嘴裏原本要說的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喜飯聽見聞人喜驚懼的尖叫,原本輕輕掃動的大尾巴忽地停下。
景逸手背上的骨頭凸顯出來,嘴角緊繃,森森地盯着蔣世成看了片刻,鬆開手上的力道,想要轉身去書房拿筆和紙。
餘光不經意瞥見喜飯貓着腰,一臉兇狠地立在之前放花瓶的架子上,擺出準備跳躍的姿勢,而跳躍的目標,是蔣世成的肩。
喜飯一向不喜歡蔣世成,碰都不讓碰……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荒誕的念頭在景逸腦海裏一閃而過。
他沒有轉身,而是朝蔣世成那邊走。
“別過來!”蔣世成警惕地喝止他,同時勒住聞人喜往後退了兩步。
“不是要作戰計劃?你身後的櫃子裏有筆和紙——”
他的話沒說完,喜飯縱身一躍,落在蔣世成肩頭,閃電般伸出爪子對準蔣世成左眼狠狠一抓。
“啊——”
貓的速度,蛇都要讓三分,蔣世成猝不及防左眼劇烈一痛,出於本能,他用扣住聞人喜脖子的那隻手用力將喜飯從他肩上扯下狠狠扔出去。
得了自由的聞人喜第一反應是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蔣世成喫痛,手下意識鬆開,槍掉在地上,反應過來之後,立即就要去抓聞人喜的頭髮,被扔出去的喜飯四肢落地,再次彈射上來咬住蔣世成的小腿,蔣世成憤怒地拿腿撞向一旁的實木櫃子,喜飯撞在櫃子上掉下來。
這個瞬間,聞人喜伸腳一踢,把槍踢向飛快跑過來的景逸,然後捧着肚子,朝景逸那邊跑過去。
景逸拿腳擋住滑過來的手槍,腳尖一點、一勾,動作利落地把槍拋上半空,伸手一把接住,再轉眸看向蔣世成,他眼眶猛地一瞠。
蔣世成從懷裏又掏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聞人喜的後腦勺。
聞人喜捧着肚子,八九米遠的距離,她跑出了汗,滿眼都是離她越來越近的男人,渾然不覺身後的危機。
景逸看見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妻子鼻尖沁出汗珠,伸手將她拽到身後的同時,槍口對準蔣世成。
一切發生在瞬息。
Pi!
pi!
兩聲槍響,一先一後,間距很小,小到人耳根本聽不出來。
時間好似定格。
每一處都精心佈置的客廳,兩個男人同時往後仰倒,一隻躺在地下嘴裏吐出血的狸貓,一個瞪大眼睛一動不動的女人。
聞人喜聽見子彈穿透皮肉的聲音,恍惚間好像回到二十多年前,她被歹徒挾持,景逸一槍射穿歹徒的腦袋,也是這個聲音。
眼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像一座巍峨高山一般的男人,在她面前轟地坍塌。
她甚至能聽見山崩地裂的聲音,充斥着她的耳蝸。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低頭似乎看見倒在地上的男人嘴脣在動,她聽不見他說什麼,她跪在他身邊,拼命捂住他的胸口。
好多血啊,她擋不住,一點也擋不住,鮮紅的血刺目,從她的指縫裏冒出來。
聞人喜哆嗦着手指把浸染在衣服上的血往傷口攏,似乎要把血攏回傷口裏。
“不能流這麼多血……不能流這麼多血……”
她動着脣瓣,不停地重複這句話。
“小喜。”景逸伸手握住聞人喜的手腕,喊了她好幾聲,聞人喜才從那種癲狂的狀態下回神,“小喜……”
他胸口疼痛到麻木,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在一點點流失,手上的力氣小到他不能握緊妻子的手腕。
“你這時候,應該打電話來救我,別哭,我不會有事,我還要……看着我們的孩子出生……”
他嘴角努力勾起笑,聲音越來越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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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要發誓,今天是某瑤卡文卡得最銷魂的時候,下午兩點坐在電腦前,到現在才寫出四千字。
明天某瑤多寫一點,昨天和今天很抱歉更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