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頭很高,襯得走在他左後方的高挑的服務員都矮了許多。
除了葉傾心和景博淵,其他人對這位不速之客都有些意外與驚訝。
竇金文最先開口,“這位是……”
賀際帆把手裏的禮物直接放到竇薇兒面前,什麼話也沒說,走到景博淵旁邊坐下,樣子有點拽。
“賀大哥,你怎麼來了?”景索索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瞧熱鬧不怕事大地道:“賀二哥呢?沒跟你一塊來?”
賀際帆睨了她一眼,沒搭理,拿了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
竇金文完全被無視,有些不高興,但見賀際帆穿着不俗,跟景博淵一行人似乎很熟,一時摸不準他什麼身份,沒敢說出什麼不客氣的話。
他今年剛學會做生意,對景博淵的名字自是如雷貫耳,前段時間景博淵鬧出點事,博威集團一開始是受了點影響,可後來輿論風頭髮生轉變,博威集團立刻就乘着輿論這股風扶搖而上,大賺了一筆。
可見景博淵的眼界和能力都不容小覷,竇金文現在是巴結景博淵都來不及,哪裏還敢的得罪他的朋友。
服務員很有眼力見地給賀際帆添了副餐具,竇薇兒盯着面前的禮物看了片刻,紙袋看起來就很高檔,上面的LOGO更是高檔得令很多女人趨之若鶩的同時又對價格望而卻步。
“我不知道賀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竇薇兒緩緩開口,語氣裏透着強烈的疏離。
賀際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雙桃花眼纏纏繞繞地看向竇薇兒,“生日禮物。”
竇薇兒輕笑一聲,她穿着大紅色的呢子連衣裙,捲髮垂肩,妝容精緻,嘴脣被大紅色的脣膏暈染得妖冶如火,輕輕一笑,勾魂攝魄。
她半眯着眸子看向賀際帆,語氣挑釁,“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早在……嗯,一年多前還是兩年前來着,我們已經分手了,別人分手之後是怎麼樣的我不知道,我分手是連朋友都不能做的,賀先生這禮物,倒是有些奇怪。”
“還是,你對每個前女友都是這麼大方?”竇薇兒說着兀自笑起來,邊起身拎着袋子走向賀際帆,邊道:“這麼算來,賀先生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閒着,也是夠忙的。”
她把袋子輕輕放在他面前,“賀先生若是來參加我的生日的,那就留下喝幾杯吧,朋友做不成,請您喫頓飯還是可以的,這禮物,您還是拿去討其他前女友歡心吧。”
不給賀際帆反應的機會,竇薇兒邊回到自己位子上邊對服務員道:“你們這兒上菜一向都這麼慢嗎?”
服務員聽出她說話味兒不對,立馬低頭道歉:“很抱歉竇小姐,我幫您去小廚房催一催。”
竇薇兒又對帶賀際帆進來的服務員道:“我聽聞你們會所在商務會議這一塊做得很不錯,談生意一般都需要比較私密的環境,兩位老闆在包廂談生意的時候,你們也是這麼隨隨便便就帶着外人進去打擾?”
服務員:“……”
賀際帆是時光傾城的常客,也是貴客,反倒是竇薇兒名不見經傳,賀際帆讓服務員帶他進竇薇兒包廂,服務員自然是不會去得罪賀際帆。
她以爲賀際帆的身份,包廂裏的人應該捧着他纔是,誰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
竇薇兒何嘗看不出其中的貓膩,說白了,就是拜高踩低而已,服務員的行爲說不上踩低,但絕對是拜高的。
想着,竇薇兒笑了,又問:“這包廂誰負責?”
服務員:“是明姐,她去樓上開會了。”
“上去問問吧,這事該怎麼解決。”竇薇兒低頭摩挲着新做的指甲,這話說得漫不經心,似乎沒放在心上,服務員卻不敢不上心。
服務員看向賀際帆。
事情鬧到領班那兒,領賀際帆進來的服務員只怕要領工資走人。
竇薇兒這是在逼賀際帆自己走,也是在表達自己對賀際帆的到來的不滿。
賀際帆向來會憐香惜玉,那服務員長得十分秀氣,膚白貌美,滿眼委屈地看向賀際帆,別說男人,女人見了都要生出幾分不忍心。
竇薇兒手肘撐着桌面,掌心托腮,不看任何人,好整以暇地等着賀際帆起身離開。
賀際帆看向葉傾心,葉傾心和竇薇兒關係好,只要葉傾心開口,竇薇兒有再大的不滿也要給三分面子。
誰知,葉傾心朝賀際帆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捧起景博淵給她倒的白開水,低頭喝得十分認真。
賀際帆瞪她片刻,又看向景索索,景索索不知道傻樂什麼,低頭盯着手機,兩根大拇指飛快地在九宮格字母上一頓敲,一張嘴快要咧到耳根。
竇薇兒的聲音再度響,“還不快去,難道要我自己去請你們領班?”
服務員又看了賀際帆一眼,見賀際帆沒有要爲自己說話的意思,抿着脣,不情願地離開包廂。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當事人卻絲毫不覺得,吊兒郎當地往那一坐,燈光下,他休息西裝上的領針折射出刺眼的光。
沒一會,服務員開始上菜,菜還沒上齊,領班進包廂,那個犯錯的服務員沒有跟過來,“竇小姐,實在抱歉,曉曉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已經讓她停職一段時間,回家反省,您要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告訴我,我幫您解決。”
看得出來,這位領班處理事情還是比較老道,一段話,既處罰了領賀際帆進來的服務員,讓竇薇兒不好再追究什麼,又沒有得罪賀際帆。
竇薇兒冷笑:“不懂規矩?你們會所倒是會培訓員工,什麼規矩都不懂,就敢放出來招呼客人?是不是看我不是什麼大老闆、大人物,故意糊弄我?如果今天訂包廂的是博威集團的老總,你們也敢這麼糊弄?”
遇到了刺頭,領班笑得越發恭敬客氣,“竇小姐您誤會了,不懂規矩的員工我們是不會要的,以後您再過來絕不會遇到不懂規矩的服務員,這次的事給您帶來困擾,我們很抱歉。”
頓了頓,領班又道:“竇小姐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們爲您做的,敬請吩咐。”
竇薇兒垂着睫毛,淡淡地道:“我還需要什麼服務,難道你還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