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查戶口都沒有您查得仔細。”
竇老夫人嘆口氣,“我這不是想多瞭解一點對方的家庭情況,我們家條件一直不好,早些年的艱苦你也明白,奶奶不求你找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最起碼找個沒有家庭負擔又踏實肯幹的青年,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就行。”
“我知道,他爺爺奶奶都有退休金,身體很硬朗,他父母呢在國企單位,還有好幾年才退休,工資穩定,他弟弟妹妹也都自己工作了,沒有什麼負擔,您就放心吧。”
老人家的想法現實了點,但卻真實。
沒有一個做家長的,願意自家孩子嫁個有家庭負擔的男人。
竇老夫人聽了竇薇兒的話本該放心的,現在卻皺起眉頭來,“小賀家庭條件不錯,你跟人家說清楚家裏的條件了嗎?他父母知道我在京城醫院嗎?”
如果男方父母知道竇老夫人來了京城,且還住着院,但凡是真心想將竇薇兒娶進門的,於情於理都該來醫院探望。
該不會是人家父母那邊不同意吧?
竇老夫人又有了新的顧慮。
竇薇兒看出老人家的想法,笑說:“您放心吧,他家人對我都很好,我沒告訴他們您住院了,不想他們跟着操心。”
“奶奶,您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什麼都不要想。”
竇薇兒扶着老人家躺下,起身關了燈。
護工買完飯就回去了,她將護工平常晚上睡覺的摺疊陪護牀拖出來打開,鋪上被子躺下。
竇老夫人還想說什麼,見時間不早了,沒有再開口。
竇薇兒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着。
賀際帆的種種行爲,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隔天。
竇薇兒一場活動結束,主辦方邀請衆人出去聚餐,聚餐結束又K歌,等徹底結束,已經晚上十一點多。
帶着一身疲憊回到中華園的家,推開門,又一次看見胡婧。
竇薇兒沒有心思搭理她,徑直回主臥。
胡婧跟在她身後,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竇薇兒洗完澡出來,胡婧還守在房間裏。
竇薇兒邊擦頭髮邊問:“有什麼話說吧。”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那個,金文他想跟朋友搞個房地產項目,不過你放心,不是來管你要錢的,就是前天晚上見過的那位賀先生哈,說很看好你大哥的項目,說肯定能大賺,還說他可以讓說服他的公司投資金文的項目,不過——”
“賀先生?”竇薇兒沒有順着胡婧的話問。
“就是前天晚上給你送花的那位賀先生啊,叫賀雲宵的,你哥跟我說,他在一家很大的集團做副總,很有前途的——”
竇薇兒再次打斷胡婧的話,“他要投資讓他投就是了,不用告訴我。”放下毛巾,帶上髮帶,撕開面膜,擠出保溼精華水往臉上拍,不客氣地道:“都這麼晚了,大嫂也早點回去睡吧。”
竇薇兒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頭看過來,陰測測地道:“你們也不怕他發現自己被騙了,整死你們?要知道,在這京城,有錢有勢的人整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沒、沒那麼恐怖吧?”胡婧被竇薇兒陰森森的語氣嚇到了,嚥了口口水,道:“我前晚看他人挺和氣的。”
見她那麼不經嚇,竇薇兒冷笑一聲,“錢雖重要,命更要緊,別到時候弄得有錢沒命花,至於大哥那個房地產的項目,等他什麼時候賺足了千八百萬上億的,再說吧。”
竇金文心比天高,竇薇兒也知道。
有那個宏圖大志是好事,但,不是這麼去實現的。
讓她先答應賀雲宵,騙得投資再分手,虧他們想得出來。
那個賀雲宵也真是本事,把她大哥大嫂的底細都給摸清楚了。
胡婧來時也知道這個法子有些缺德,竇薇兒不會同意,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倒也沒有太灰心。
只是臨走前,她又道:“對了,賀先生說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你手機是不是出問題了?他還問你前天晚上幾點回來的,我已經幫你編了個謊圓過去了。”
竇薇兒:“……難爲你了。”
胡婧:“不客氣,應該的。”
竇薇兒:“……”
胡婧沒有逗留,竇薇兒很快聽見入戶門關上的聲音。
貼上面膜,她從包裏掏出手機躺在沙發裏,通訊錄裏只有兩條賀雲宵的未接來電,短信箱沒有其他有關賀雲宵未接來電的通知。
默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打開來電攔截,裏面密密麻麻全是賀雲宵的號碼。
竇薇兒心裏忍不住翻白眼。
這個賀際帆,如此狡詐,居然給她將賀雲宵的號碼加進了黑名單。
竇薇兒鄙視他,一面準備把賀雲宵的號碼放出來,轉念一想,又作罷。
接下來的幾天,竇薇兒和以前一樣忙於工作,一忙起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胡婧來跟她說了幾次賀雲宵的事,竇薇兒不做理會。
週五晚上,從一個奢侈品牌的活動上出來,已經晚上十點。
十二月初,京城氣溫又降了許多,她穿着駝絨大衣,光着腿穿靴子,時尚漂亮,卻也冷。
站在門口等助理開車過來的空當,一輛石墨藍保時捷911徐徐停在她面前。
看這風騷的車型,就能猜到裏面坐着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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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