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給竇薇兒打了電話,將事情告訴她。
景博淵一向不是多舌的人,把錄音的事告訴葉傾心,用意也是讓葉傾心給竇薇兒提個醒。
打完電話,葉傾心想起來江小樓說的有關時影懷孕的事,於是問景博淵:“時影假懷孕的事你有沒有跟賀際帆說?”
景博淵語氣淡然:“跟他提了一下。”
“他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
葉傾心:“……怎麼會沒什麼反應,難道不該憤怒嗎?”
“你自己曾也說了,事情並不確定,他也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會自己處理好。”
“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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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薇兒得知時影居然把上次兩人談話的內容偷偷錄了下來,還截取了對她不利的一段給賀家的人聽,氣得胸口一把火熊熊燃燒,也暗恨自己大意輕敵,說出那樣對自己不利的話。
掛了電話,竇薇兒抱着抱枕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頭靠着玻璃,望向外面燈火輝煌的繁華夜景。
她說完那句話,後來回想,也覺得挺內疚的,不管怎麼說,州州是無辜的,又那麼喜歡她,她再生氣,都不該拿他來出氣。
賀家的人本來就不待見她,只怕現在更是恨死她了,以後都不會讓州州見她了吧。
不知道賀際帆會怎麼想……
竇薇兒忽地直起身子,她想什麼呢?賀際帆怎麼想,賀家讓不讓州州見她,關她什麼事?她跟他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她抱着抱枕倒在地上。
腦子渾渾噩噩不知多久,聽見門鈴聲,她纔回過神來。
可視門鈴屏幕上竇金文笑得一臉燦然。
竇薇兒頭卻一痛,開門讓他進來。
這個哥哥現在雖然渾,小時候卻是對她真好,有什麼好喫的都會想着她,後來上高中,家裏經濟不允許兩個都上,竇金文就主動要求輟學了,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愛學習,學習也不好,另一部分原因,還真是爲了竇薇兒。
關於這一點,竇薇兒是感激的。
但這點感激,早已在叔叔一家無休止地要這要那以及竇金文威脅利用中消失殆盡了。
“大哥,這麼晚了來有什麼事?”
竇金文一進來就陪着笑臉,換了鞋跟着竇薇兒進客廳,手裏拎着一些喫的。
“我知道你這幾天忙着各種活動,辛苦了,過來看看你。”他把手裏的東西放在茶几上,竇薇兒端上一杯熱水。
“有話就直說吧。”她這個哥哥,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你嫂子前兩天有沒有跟你提過,我跟朋友準備搞個房地產項目?昨天確定了一塊地皮,過幾天就是那塊地皮的拍賣會,但是你知道的,你哥我做生意剛起步,手頭沒什麼資金,你看……”
竇薇兒眉頭漸漸擰起來,“我的錢上次不都投在你的公司裏了?”
“不是,我不是想讓你拿錢。”竇金文擺擺手,道:“你不是跟賀氏集團的老總走得近麼?我這裏有份計劃書,你幫我拿給賀總,這次的項目,我保證穩賺不賠,賀總看了一定會投資的。”
竇金文盤算得很好。
竇薇兒看都沒看那份計劃書,直接推回竇金文面前,“我跟賀氏集團的老總沒有任何關係,大哥你找錯人了。”
竇金文自然不信她說的,“薇兒,你是不是不想幫大哥?我想發展得好,也是爲了你,你想,賀家是京城名門望族,就算當情人,背後也得有點支撐纔不會被欺負,我聽說賀總的女人無數,你要是沒點背景,怎麼脫穎而出?”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話。
竇薇兒第一次發現,自家這位堂哥簡直厚顏無恥到一定境界。
“所以呢?”她沒有戳穿,順着竇金文的話問了一句。
“所以你應該幫我,我們本就是一體的,我好了,你纔會更好,你更好,我也才能再好一點。”
竇薇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竇金文以爲她認同自己說的話,頓時喜形於色,“薇兒,你放心,哥哥答應你,等哥哥以後發達了,一定做你背後最強有力的支撐。”
“哥哥說的,我信,我從小沒有父母,叔叔嬸嬸,哥哥還有奶奶,是我最親的人,我也很想幫你,大哥,可是,你來晚了。”
“爲什麼?”
“昨天我跟賀際帆的老婆出席同一個活動,期間她來找我談話,意思是讓我離開賀際帆,還說了些難聽話,我一時氣憤,也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跟賀際帆兒子有關。”
竇薇兒頓了頓,看向竇金文繼續說:“剛剛纔得知,她老婆偷偷錄下了我說的話,還專門截取我說的那幾句不好聽的話給賀際帆聽,現在賀際帆很生氣,今天一天都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估計以後都不會再理我了。”
說完,竇薇兒唉聲嘆氣,“他很疼愛他的兒子,我這次算是觸到他的逆鱗了。”
“你怎麼這麼笨吶?還跟他老婆吵,一點當小三的自覺都沒有。”竇金文恨鐵不成鋼。
竇薇兒虛心受教,低下頭說:“我知道錯了,但已經這樣了,我看大哥你還是另尋他法吧,我是愛莫能助了。”
竇金文想了許久,“你給他打個電話,認個錯,撒個嬌,求得他的原諒,這男人嘛,生氣的時候你溫聲溫氣地哄一鬨,多半就好了。”
“他肯定不會接我的電話。”
“你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
在竇金文的再三催促下,竇薇兒撥通了賀際帆的號碼。
一聲、兩聲、三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
竇薇兒悄悄鬆口氣,“他不接,算了吧大哥,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有不缺他一個,我回頭重新找個比他更好的,太晚了,大哥你也累了吧?”
把竇金文哄走,竇薇兒反鎖上門。
踱步到客廳,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目光久久注視着賀際帆的號碼。
他可能真的在生氣吧。
雖說她是被時影氣到了,有些口不擇言,但是,那些話確實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任何一個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恐怕都沒法忍受別人用這種話來說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