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臉色難看,事情鬧開了,她早預料到會這樣。
“你打電話來,是爲了你們那私生子?”沈望津一句話,讓莫瑞臉色更加難看。
“是你們帶走他的?”意識到這點,莫瑞心跳亂了節奏,莫大的恐慌席捲了她,“你們帶走陽陽想幹什麼?”
“你放心,我們還不至於爲難一個九歲小孩,就是想見見我們這妹夫藏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長什麼樣,他先在我這過幾天,等什麼時候我妹妹消氣了,自然會給你送回去。”
莫瑞還想再說話,電話卻被無情地掐斷,再回撥,那邊不接。
沈望津的意思她明白,等沈夢消氣,不就是想讓她離開京城,離開賀長居麼?
十三年,從二十七歲,到四十歲,難道她要這麼什麼都不落地灰溜溜滾回老家?
不甘心,她怎麼能甘心呢?
早知道賀長居這麼忌憚沈夢孃家人,以至於這麼多年從來不提給她一個名分,她還要裝作無慾無求、癡心不悔的樣子帶着陽陽躲在黑暗裏生活,她一定不會選擇走上這條路。
還有陽陽,他們帶走陽陽,即便不會對陽陽做什麼,可陽陽那麼小,會害怕的。
想到這,莫瑞更加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她怎麼就選了賀長居?想要外面彩旗飄,又怕家裏紅旗倒。
當即,莫瑞撥通沈夢的號碼。
號碼還是她從賀長居的手機裏偷偷記下的。
“把陽陽還給我,我答應你,帶着陽陽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京城,也永遠不讓他到京城來。”
莫瑞開門見山,賀長居靠不住了,陽陽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連兒子都失去,四十歲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生活。
“你當我傻?你既然選擇給人當小三,還有了私生子,就說明你有野心,一個有野心的人,會甘心放棄苦心經營的一切?”沈夢冷笑,“我告訴你,這事沒那麼容易解決!”
“你有什麼氣就衝着我來,別傷害我兒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夢道:“以後別再打電話來,聽見你的聲音,我就更生氣。”
掛了電話,沈夢扭頭看向病牀上的賀長居,賀長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圈腫得高高的,沈夢又氣又心疼,“大哥,你們下手這麼重做什麼?他要出點什麼事,你們讓我怎麼辦?”
“小妹放心,我們有數,沒傷他要害,他這麼欺負你,不給他點教訓,不長記性。”沈望津笑眯眯的,對這麼小自己十來歲的妹妹分外和顏悅色。
沈夢抿脣,“沒傷要害怎麼這麼久還不醒?要是媽知道長居傷成這樣,肯定會生我的氣。”
“不讓她知道就好了,放心,我已經讓他助理給老太太打電話,告訴她長居出差了,十天半個月不會回來。”
“阿帆和阿霄那邊……”
“你叫他們回來幹什麼?”
“他們的親媽被人欺負,他們理應回來爲你討回公道。”
沈夢想起賀長居昨天說的話,垂下眼皮問沈望津,“大哥,你說我這幾十年,是不是白活了?長居有句話說得不錯,這麼多年,我什麼都不會幹,也什麼都沒幹,除了打牌就是找茬,我脾氣也不好……”
昨晚她一夜失眠,腦子裏都是賀長居說的那番話,她第一次深刻反省了自己的生活方式,確實想不出有什麼可取之處。
“胡說什麼,你這樣挺好,是賀長居那老小子眼睛有問題,纔會喜歡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你是我們沈家的寶貝,豈容鼠輩爬你頭上作威作福,你放心,那女人和那孩子,哥哥會幫你解決。”
……
莫瑞想了一晚上,明白現如今能幫她的只有賀老夫人了,陽陽怎麼說也是她的親孫子,她不可能忍心看着親孫子被人傷害。
天一亮她收拾一番就去了賀家老宅,她把自己打扮得樸素乾淨,想博得老太太好感。
只是她剛在別墅區外下了出租車,就被賀際帆攔了下來。
賀際帆像是知道她要來此,提前在這等着她。
“不介意談談吧?”賀際帆坐在車裏,話是商量的,語氣卻非常強硬。
莫瑞上了他的車。
二十分鐘後,兩人坐在一家剛開門的咖啡店裏。
“你們……”莫瑞想問他們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陽陽,賀際帆不想跟她廢話,直接將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把這個簽了,三天後送你和賀中陽出國,別再回來。”
莫瑞一怔,低頭看向面前的文件,是一份移民申請,而將要移民的國家,是南非的一個戰亂國。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瑞這次是真的害怕了,賀際帆這是要讓他們去死。
“你不識字?”賀際帆懶懶地靠在沙發裏,“我警告過你,安分一點,既然你不安分,我只好把你送去你作不了亂的地方。”
“我不去。”莫瑞搖頭,那種地方,她這樣的普通人去了活不下去,“陽陽呢?把陽陽給我,我要帶陽陽回家!我也沒有作亂,我什麼都沒做,事情變成今天這樣,不過是巧合……對,一切都只是巧合!”
“巧合?”賀際帆那雙桃花眼中泛起冷漠,“你這手段,也就騙騙我爸,我已經調查過,你和我爸發生爭執被我媽發現的時間,是當天下午三點十分,兩點五十八分,我媽在商場七樓童裝區坐在安全門後的休息區休息,而你,在兩點十五分去過監控室,還曾指着監控畫面裏的我媽對工作人員稱那是你的朋友。”
“三點整,你打電話問監控室員工我媽所處的具體位置,然後,就發生你口中的巧合事件,你說,怎麼就這麼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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