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際帆鬆口氣,又湊過來抱女兒,“不哭了我來抱吧,媽你剛回來也累了,去喫點東西早些休息。”
沈夢腦袋也確實有些昏,便聽從了兒子的建議。
賀歸遠和賀池州跟沈夢一起喫晚飯,喫完了正好兩人的家教老師過來了,跟着老師補了會兒課,等老師走了,兩人又寫了會作業,才洗澡上牀睡覺。
賀池州躺在牀上,有些睡不着,拉開牀頭櫃取出一部手機,手機是他今年生日竇薇兒送的,賀歸遠也有,竇薇兒給他們規定了每天玩手機的時間,賀歸遠自制力差,玩起來就沒完沒了,手機一直由竇薇兒保管。
賀池州自制力不錯,竇薇兒就讓他自己保管。
開機,通知欄有不少信息,有妙妙給他QQ信息,有幾條沒用的推送信息,還有一通未接來電提示短信。
看到上面的號碼,賀池州眼神一暗。
是八九年前告訴他身世的那個陌生女人,這些年來,她又陸續找過他幾回,說一些有的沒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知道他的手機號,隔三差五會給他打電話,有時候關心他的生活,有時候總說些他聽不太懂的話。
雖然聽不懂,他卻本能地不喜歡那個女人說的那些,每次聽後,他都會變得煩躁易怒。
賀池州只當沒看見,打開QQ,回了妙妙的信息。
南山墅。
景唯妙手機響了一下,看到賀池州回去的一個字‘嗯’,她開心得跳起來。
正在寫作業的景唯肖被她嚇了一跳,“姐,你幹嘛呢?”
“州州哥哥回我信息了!”景唯妙把手機屏送到景唯肖眼皮底下,“你看你看!”
瞧見屏幕上賀池州回覆的一個‘嗯’字,景唯肖無語,“姐,你是徹底中了州州哥哥的毒了,就一個字,至於高興成這樣?”
景唯妙自顧自地低頭敲字,“你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我姐姐是情竇初開了。”
景唯妙臉紅,回覆完賀池州的信息,等了好一會兒,那邊不再有信息過來。
滿心的期待轉瞬成空,她把手機一扔,直挺挺倒在牀上嘆氣,“州州哥哥總笑眯眯的,看着很好說話,其實很冷漠,我邀他一塊回家他都不答應。”
“姐,你別忘了,他算起來還是我們表哥呢,我們奶奶和他爺爺是兄妹哦,你還是不要喜歡他了吧。”景唯肖難得話多,語氣裏都是對親姐的關心。
“纔不是,你還記得有次我們聽到媽媽和竇姨說的話?州州不是竇姨和表叔生的呢,那他就不是賀家的人了。”景唯妙下意識爲自己懵懂的感情辯護。
“可名義上他和我們還是表兄妹。”景唯肖比景唯妙要稍顯成熟,情商也高一點。
景唯妙嘟着嘴,“我纔不管那些,除非州州哥哥不喜歡我。”說到‘不喜歡’三個字,小姑娘眼神黯淡了幾分,“州州哥哥不會真的不喜歡我吧?爲什麼都不跟我一起回家?”
“他對誰不都這個樣子?好像對誰都很和善,其實對誰都很冷,姐你別難過。”
景唯肖的安慰,沒能讓景唯妙開心起來,她想做州州哥哥的例外,不想做萬千人中的一個。
此時的賀池州,拿着手機貼在耳邊,柔和的臉部線條緊繃,似乎下一瞬就要發怒。
手機裏,那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喋喋不休:“你還看不出來?他們心裏根本沒有你,以前沒有,現在又添了個女兒,心裏就更不會有你了,你難道想長大後就只能在公司裏當個小職員,一輩子聽你弟弟妹妹的差遣?”
“州州,你很聰明,也很努力,比賀歸遠不知道優秀多少倍,將來你爸爸的公司應該給你。”
“你到底是誰?”賀池州沒有接電話裏那陌生女人的話,而是再次拋出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的問題。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幫你。”陌生女人回答和以前一個字都不差。
又是這樣,賀池州面色發冷,眼睛裏燃燒着火焰,“別拿我當三歲小孩哄,幫我?連名字都不敢說出來,我憑什麼信你?你不怕我告訴我爸,讓他查出你的身份,他會讓你好看!”
“呵。”陌生女人輕笑,“你不會。”語氣十分篤定。
“我會!”賀池州加重音量。
“你不會,州州,因爲你也不甘心這麼生活在賀歸遠的光環之下,否則,早在我第一次找你,你就會把我說的話告訴你養父母,可是你沒有。”
賀池州抿着脣。
“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好好想想我的提議,我不會害你,我只是想幫你得到整個賀家,讓你永遠站在賀歸遠的頭上。”
“晚安,我會再聯繫你。”陌生女人說完,徑直掛了電話。
“我說了不需要!”賀池州猛地摔了手機,喉嚨壓抑地溢出一句話,像困獸一般。
不公平的對待,已經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那個女人給他灌輸的思想,猶如毒藥,一點點腐蝕他的心,天性的善良在與之對抗,賀池州像溺水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自救,也沒人教他應該怎麼做。
竇薇兒聽到動靜過來敲門,得到賀池州一聲‘進來’,她推門而進的瞬間,只看見大兒子端坐在書桌前看書的一幕。
“我聽到什麼東西砸牆上的聲音,怎麼了?”
“沒事的媽媽,我剛看見一隻蚊子,拍死了。”賀池州笑容毫無攻擊性,符合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十六歲少男的身份。
“沒事就好,已經很晚了,快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學校呢。”竇薇兒沒說什麼,叮囑了一句,帶上門出去。
賀池州等門合上,放下書,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
……
“我覺得州州最近有些奇怪。”葉傾心來探望坐月子的竇薇兒,竇薇兒向她說出自己的疑惑。
葉傾心抿了口茶,“有什麼奇怪?”
“不知道,就是感覺,總覺得小傢伙心裏悶着事。”竇薇兒道。
“孩子大了,進入青春期有祕密正常。”葉傾心倒不認爲孩子有心事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她家裏的那幾個小的,經常躲在房間裏嘰嘰咕咕的,還不讓大人聽見。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旁敲側擊看看是哪方面的心事,如果不是大人非知道不可的事,我們當大人的也不必要把孩子瞭解得一點祕密沒有。”
竇薇兒皺着眉若有所思,昨晚聽到州州房裏有動靜,明明是什麼東西砸在牆上的聲音,他卻說是打蚊子。
“我今晚試着敲敲看。”
晚上。
吃了晚飯,竇薇兒隨便找了個藉口把賀池州叫瑜伽室。
竇薇兒注重身材,生了孩子沒幾天就開始練習產後瑜伽,身材恢復得比尋常人快很多。
“今晚爸爸和奶奶都不在,都沒人陪媽媽聊天,州州跟媽媽說會兒話好不好?”
賀池州點點頭。
竇薇兒笑:“跟媽媽說說學校裏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吧,媽媽整天悶在家裏,都快長黴了。”
賀池州說了幾件學校裏的趣事,竇薇兒也說了些當年在學校發生的事,兜了一圈,她回到正題:“瞧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高二了,學習壓力肯定是有的。
賀池州搖搖頭。
不是學業上的,竇薇兒換了個瑜伽姿勢,“我們州州學習好長得又帥,學校裏喜歡你的小女生不少吧?”
賀池州一愣,繼而臉頰有些紅,“沒有……”
這麼容易害羞,估計也弄不出早戀的事,竇薇兒又問了一些問題,都被一一排除了。
竇薇兒不動聲色地觀察大兒子的表情變化,十幾歲的少年,眼神清澈,似乎並沒有隱藏什麼心事。
“你作業寫好了嗎?”
“還有一張數學卷子沒寫。”
“去寫吧,媽媽一會也結束了。”
“那媽媽晚安。”
說完,賀池州起身要走。
“州州,你在爸爸媽媽心裏,和遠遠一樣重要,如果遇到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媽媽說,不要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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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不過要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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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到某一天被一個女人逼的狗急跳牆。
林傾擋住他:“電我!”
林傾抱住他:“電我!”
林傾物盡其用,翻窗爬牆:“電我,電我,電我!”
沈慕麟怒:“爺不是發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