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必這樣。”景懷瑾這些年對她如何，她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只是給不了他想要的迴應，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他來說無比殘忍，可是……長痛不如短痛。
“你多看看身邊的人，比我好的女孩有很多。”
景懷瑾緊緊抱着季念魚，像是要把畢生的力氣都用在這個擁抱上。
他知道，今天之後，再也抱不到懷裏的人兒了。
他把臉埋在季念魚的發間，貪婪地嗅着她的髮香，“那些人再好，也不是你。”
季念魚沉默，片刻，“對不起……”
“是我自己不好，沒長成你喜歡的樣子。”景懷瑾開玩笑似的說，然後放開季念魚，“回去吧，一會被人發現了得請我們喝茶。”
回去的路上，他們誰也沒有說話，景懷瑾先送季念魚去季家，在季家門外待了許久，抽了好幾根菸，纔開車回南山墅。
葉傾心還沒睡，看見大兒子失魂落魄地回來，不由得一嘆。
兒子今天準備求婚，她也是知道的。
“又失敗了？”葉傾心無奈，也佩服自家兒子的韌性，簡直是越挫越勇，“要我說，跟你一塊創業的那個女孩就挺不錯……”
逮着機會，她就安利自己看中的兒媳婦人選。
“嗯，明天我約她出來喫飯。”景懷瑾脫了外套丟在沙發上，端起吧檯上不知道被誰倒的一杯水一口灌下去。
葉傾心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媽，不用那麼震驚，以後，你兒子我不會再吊在一棵樹上了。”景懷瑾打起精神來，說得輕鬆。
“你的意思是，你準備放棄念念了？”葉傾心說着，一喜，雖然吧，念念顏值那麼高的女孩成不了她兒媳婦有點遺憾，但誰讓念念不喜歡她大兒子呢，景懷瑾早些走出來，她也能早點抱大胖孫子。
“你早就該放棄了，媽現在就給你挑個壞境雅緻的餐廳，你明天跟人好好聊，媽支持你。”
葉傾心說完，腳步輕快地上了樓。
這時，景握瑜從樓上晃下來，走到吧檯拿起空了的杯子，“咦？怎麼沒了？”
“我喝了。”景懷瑾斜了他一眼，起身打算上樓。
“你喝了！”景握瑜震驚。
景懷瑾皺起眉，“就一杯水，至於這麼激動？”
景握瑜表情變得古怪，“那不是水，是酒精，準備用來擦我的小寶貝，我就上樓拿了下鑰匙，就被你喝了？”
景握瑜喜歡摩托，收藏了幾輛限量版，不知道什麼毛病，過段時間就用酒精給它們消消毒。
“你沒嚐出來味兒不對？”
景懷瑾忽然覺得肚子有點疼，他訥訥地搖頭，剛剛想着事，一口灌下去，根本沒嚐出什麼味。
四十分鐘後，景懷瑾被推進洗胃室。
洗完胃經過檢查，景懷瑾帥哥光榮失去味覺了，醫生給出的解釋，可能是受了刺激，或許是暫時性的，或許是終身的。
景懷瑾本人倒是不大在意，葉傾心難過得不行，沒有味覺，以後喫什麼都嘗不到味道，還有什麼滋味？
“媽，別難過，我又不是老二，吃不出味道也沒關係。”景懷瑾安慰傷心的母親。
季念魚聽說這件事，已經是兩天後，知道他是受了刺激才導致失去味覺，她不禁往自己身上聯想，當即就請了假去南山墅看他。
“瞧你這表情，好像我快要不行了似的，又不是什麼大事，不用這麼緊張。”景懷瑾見季念魚一臉難過，開玩笑哄她。
“對不起。”
“又不關你的事，你說什麼對不起，要怪，就怪老二，把酒精放吧檯上，搞得我以爲是水，喝了他的酒精纔會這樣。”
景懷瑾因爲身體出了點毛病，被葉傾心勒令在家休息，兩天沒去公司了。
季念魚又不傻，知道景懷瑾這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是因爲喝了酒精才失去味覺，那他喝酒精的時候應該能察覺到，酒精味道那麼大……
“好啦，你再苦着臉，該變不好看了。”正說着，景慕葉從外面進來，景懷瑾見到他，擡手招呼他過來，“你送念念回去，她這難過樣搞得我都要難過了。”
景慕葉眸光微轉，看向季念魚，語氣淡泊，“我回來拿文件，一會有個重要的會議。”
“往後推一推就是了，什麼時候開會，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我都病成這樣了，你幫我送送念念怎麼了？”景懷瑾異常堅持。
景慕葉看着大哥，眼底閃過一抹奇怪。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告訴媽，說你氣我，把我氣得更嚴重了，媽現在可是很寶貝我，我要變得更嚴重了她老人家可是會傷心的，你捨得看見媽傷心？”
整個家，最寶貝的不是幺女景唯肖，而是他們的老媽。
景慕葉：“……”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拿上資料送念念回去。”
景懷瑾催促。
景慕葉：“……”
季念魚知道景懷瑾這麼做的目的，不等景慕葉再次拒絕，她主動道：“我開車來的，不用送。”
景懷瑾瞪了她一眼，“怎麼不用送？你是來看我的，本應該我送你，既然我病着，不方便送你，老三送你也一樣。”
季念魚：“……”這麼蹩腳的理由都說得出來。
季念魚以爲景慕葉肯定不會因爲景懷瑾胡扯的藉口就答應送自己，誰知，他點了點頭，聲音平淡地說：“等我一會。”
景慕葉說完就上了樓，景懷瑾衝季念魚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季念魚有些開心不起來，景懷瑾臉上笑得越是燦爛，她越是難受。
景慕葉很快拿了文件下樓，“走吧。”
季念魚跟着他離開。
聽到門外汽車遠去的聲音，景懷瑾緩緩斂下所有表情，看着季念魚坐過的地方失神。
許久，他不顧醫生不能抽菸的叮囑，點了根菸抽起來。
……
另一邊。
季念魚把自己的車留在景家，上了景慕葉的車。
景慕葉安靜地開着車，一句話都沒有，即便這樣，季念魚依舊心跳加速，全身每一處神經都在接受景慕葉散發出來的氣息。
季念魚見車子往季家開過去，開口道：“送我去公司吧。”頓了頓，她報出公司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