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走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寶馬,打開車門坐進去。
葉傾心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陸婕,面無表情:“溫太太有事?”
陸婕臉上帶着勝利者的笑,“很好,你還知道我是溫太太,那麻煩你以後離我丈夫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葉傾心微笑着,雲淡風輕地反脣相譏,“自家的貓貪腥,你不去管自家的貓嘴,卻要來怪別人家的魚太腥,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陸婕臉色微變。
旋即,又笑起來,“貪腥又怎樣?我不讓他出去喫,他也不敢喫,到最後,勝利者依舊是我,就算你們愛得死去活來又怎樣?還不是被迫生離?”
葉傾心笑容不減,“那就祝得不到丈夫真心的你,永遠這麼幸福!”
“你!”
“如果沒事,麻煩讓個道。”
陸婕拉着臉往旁邊讓了讓。
忽然想到什麼,她再次笑起來,“聽說你弟弟被抓了?要不要我讓人在裏面多多照顧他一點?如果需要,你儘管開口,畢竟我能有這麼好的丈夫,也還多虧了你曾經耗費青春調教。”
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字字句句都要把自己的丈夫和別人女人捆綁在一起。
葉傾心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要是敢動小國一根頭髮,信不信我把溫澤閆勾引到牀上去!”
陸婕臉色驟變,“你敢!”
“你大可試試!看我敢不敢!”
“你!”陸婕臉色鐵青,“賤人!不要臉!”
恨恨一跺腳,她氣沖沖走向不遠處的那輛寶馬,走得太急,腳一歪,險些摔倒。
葉傾心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絕塵離去。
陸婕瘸着一隻腳坐回車裏,氣得幾乎要抓狂。
“你怎麼了?”溫澤閆不鹹不淡問候一句。
“我剛剛崴了腳你沒看見啊?怎麼不下車扶我?”
“你讓我在車裏等,沒你的吩咐,我哪敢隨便下車。”
“溫澤閆!”陸婕尖叫,“我究竟哪裏不如那個小賤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別忘了,當年要不是我爸,你爸就變成了強姦犯!現在還在牢裏待着呢!哪兒有你們家今天這樣富足和樂的日子?”
“我知道,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提起那件事?”
“這是事實!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告訴你,以後不許你私自去見葉傾心那個小賤人,也不許你私下幫她,要不然我要你們全家不得安生!聽見沒有!啊啊啊!”
陸婕被葉傾心氣得快要失去理智,在車裏發泄般地尖叫。
溫澤閆目光發寒,但還是抱住她,柔聲安撫道:“行行行,都聽你的,你消消氣,別激動……”
葉傾心回到醫院。
剛出電梯,就聽到遠處傳來咒罵叫喊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有人在鬧事。
她還沒反應過來,從前邊過來兩個人,其中一人說:“真是可憐吶,被打得滿頭是血。”
另一人道:“可不是咋的,我聽說她那個神經病兒子把人家好好的一小男孩打得昏迷不醒,你說人家能饒了她嗎?”
“可是這麼打人也不對吧?沒準打死了呢,你說我們要不要過去勸勸架?”
“你行了啊,你沒聽說昏迷不醒的那男孩是號稱T城二把手的李家的小兒子嗎?別到時候恩情沒撈着,倒惹了一身騷!”
“李家?我的媽呀,怎麼惹了那麼個祖宗?幸好你提醒我,快走快走!”
葉傾心心頭一咯噔。
難道是……
她拔腿就往周翹翹的病房跑。
拐過一個彎兒,就看見周翹翹的病房門口圍滿了人。
葉傾心一驚,奮力扒開人羣擠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她睚眥欲裂。
周翹翹被人按在地上,滿頭滿臉的鮮血,兩個肥壯的女人正對她拳打腳踢,旁邊的宋久也被兩個強壯的女人禁錮住。
病牀邊的輸液針似乎是被強行拔出來的,還滴滴拉拉地淌着藥液,針尖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劃出道道冰冷森寒的光。
門口還有兩個強壯的大漢擋着,不讓外面的人進去。
“住手!”葉傾心一聲大喝。
裏面的人充耳不聞。
葉傾心清冷的眸子一凜,顧不得與面前兩個壯漢的力量懸殊,直接往裏擠。
那兩個壯漢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葉傾心雖然從小打架,身手不錯,一人對付五六個男人沒問題,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面前這兩個壯漢,明顯是練家子。
這李家,居然派出這麼一羣人過來,還真是看得起她們母女倆。
葉傾心迅速敗下陣來,被鉗制住。
“心心……你、你們別、傷害她……”周翹翹氣若游絲,在雨點般的拳腳下斷斷續續地求情。
“你們住手!否則我要報警了!”葉傾心心疼得要滴血。
毆打周翹翹的兩個壯婦倒真的停下來,只是眉眼間,堆滿不屑與輕視,“報警?你以爲這是誰的地盤?你報警誰理你?不過,我倒也是打得手痠,算了,今天就到這裏,明兒再來!”
聽了這話,禁錮住葉傾心和宋久的人都放了手。
“媽!”葉傾心趕忙上前把周翹翹扶起來,見她渾身都是傷,眼淚一下子砸下來,衝宋久喊道:“快叫醫生!”
宋久忙不迭衝出去叫醫生。
葉傾心抹了把眼淚,朦朧水霧下,是冰冷的寒光,“你們究竟想怎樣?”
“不怎樣!”之前說話的壯婦道:“我們李老闆吩咐了,你們一天拿不出五千萬,我們每天都來一回,識相的,趕緊帶錢去見我們李老闆,否則,不單單是你這寡母,你那警局裏的弱智弟弟,我們也會好好照顧!”
說完,壯婦衝身後一羣人招呼:“我們走!”
一羣人呼啦啦離開。
門口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了。
醫生護士等那些人走了,才姍姍來遲幫周翹翹治傷。
難怪那些人在醫院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醫院的人都沒出面制止,原來,都屈服在李家的淫威之下。
葉傾心坐在病牀邊,看着躺在病牀上不省人事、滿臉傷痕的周翹翹,心裏被濃濃的無力感包裹着。
她該怎麼辦?
這些人就是無賴!
她到哪裏去弄那五千萬?
沒有五千萬,她的母親,她的弟弟,又該怎麼辦?
沒權沒勢,就活該被人欺負麼?
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
宋久將一份盒飯遞到她面前,“心心,喫點吧。”
葉傾心緩緩搖了搖頭。
“不管事情如何糟糕,你也要喫飯啊,要是你身體垮了,誰來救小國?誰來照顧周姨?”
宋久苦口婆心地勸。
葉傾心還是沒動。
許久,她目光動了一下,緩緩擡手接過盒飯,打開蓋子。
宋久忙撕開一次性的筷子雙手遞上。
葉傾心面無表情地一口一口喫着,一雙眸子冷靜得嚇人。
她越是這樣,宋久越是擔心。
“心心……”
葉傾心沉默不語。
宋久無奈。
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家條件也不怎麼樣,靠着一家小超市勉強度日,以前幫幫周姨一家也還勉強可以,可是現在……
五千萬,把她家整個賣了,也不值其中的百分之一。
葉傾心喫完,扯着脣角對宋久笑笑,“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照顧着就行。”
宋久不放心,“心心……”
葉傾心笑得蒼白,“我沒事,真的。”
宋久最終還是打電話跟家裏說了一聲,留了下來。
十點半,景博淵的短信準時而來。
葉傾心看着屏幕裏那寥寥五個字,委屈的感覺忽然涌上心頭,就好像小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負,回家見到自己爸爸媽媽時的感覺一樣,很想把在外面受到的委屈一五一十告訴他,然後,眼淚汪汪地對他說:“你一定要爲我報仇!”
那種感覺,莫名其妙又突如其來。
葉傾心緊緊握着手機,忍了又忍,許久,最終把手機放回兜裏。
周翹翹是第二天八點多醒來的。
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心心,給你舅舅打電話,他一定會有辦法救小國。”
葉傾心一怔。
忽然想起邰正庭之前說的那句話:我等着你來求我的那一天!
下意識,她搖頭否決:“不行,我們不能找他!”
“爲什麼?心心?我們……咳咳……”周翹翹一激動,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平復,“我們除了找他,還能找誰?心心,別倔強,你舅舅會幫我們的,他一定會幫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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