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脫她外套。
葉傾心嚇得緊緊閉着眸子,滿腦子都是她洗澡前的那一幕,心裏又緊張又害怕。
難道,她今晚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一切是不是發展得太快了?
幫葉傾心脫了外套,景博淵把她抱到牀中間躺好,然後……
替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嚴嚴實實的,只露個小腦袋。
葉傾心一愣,睜開眼睛。
卻見景博淵居高臨下,含笑俯視着她。
那笑,分明帶着幾分揶揄。
葉傾心一窘,又有些氣,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害得她還以爲他要……
景博淵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很輕很軟,蜻蜓點水一般。
然後起身,將葉傾心的外套用衣架子掛好,又把葉傾心掉在地上的包撿起來放好,最後關好窗子,拉好窗簾。
關燈出去。
很細心很體貼。
葉傾心忽然內心就柔軟成一灘水。
房間裏還殘留着淡淡的菸草味,因爲是景博淵留下的,葉傾心便一點也不排斥。
黑暗裏,她緩緩閉上眼睛,很快入睡。
這一覺,踏實又香甜。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葉傾心感覺嗓子幹得難受,咽口吐沫都難。
起身出去找水喝。
找了一圈兒,在吧檯上發現幾瓶礦泉水,她一口氣喝了半瓶才感覺嗓子眼兒冒煙的感覺好一點。
正想回房繼續睡,忽地聽見景博淵的說話聲。
細細一聽,卻發現自己一句也聽不懂,景博淵說的不知道是哪國的語言。
牆壁上,有隻鍾滴滴答答響着,她擡頭看了一眼,已經凌晨一點鐘了。
他居然還沒睡。
耳邊忽然響起很久以前張嬸說過的話:景先生一個人管理那麼大一家企業,很辛苦。
葉傾心低頭盯着手中的礦泉水看了幾秒,然後重新拿了一瓶,走向景博淵的臥室,輕敲了兩下,推門。
景博淵穿着寬鬆舒適的家居服,坐在電腦桌前,面前的電腦開着,旁邊放着攤開的文件,厚厚的一本,他坐在電腦椅上舉着電話,深邃的眸子看向門口的葉傾心,但嘴裏的話卻不停,薄脣開開合合,吐出一句句葉傾心聽不懂,但很好聽的語言。
聲音磁性沉穩,聽起來很可靠的感覺。
葉傾心拿着礦泉水,走到沙發裏安靜地坐着。
眼睛在房間裏四下一掃,房間乾淨整潔,景博淵的所有物品都擺放得很規矩很整齊,一點凌亂的感覺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
葉傾心聽見景博淵說了句貌似是‘再見’的詞語,然後,就真的掛了電話。
他放下電話,起身走過來。
“怎麼不睡?”
葉傾心遞上手中的礦泉水,說:“渴醒了,起來喝水,發現你居然還沒睡,給你送瓶水。”
景博淵伸手接過來,擰開蓋兒,仰脖喝了兩口,簡單的喝水的動作,在他做來都別有一番男人味。
“我知道你晚上肯定要渴,給你在牀頭櫃放了瓶水,沒看見?”
她還真沒看見。
眸光流轉,落到景博淵的電腦桌上,心裏,泛起一絲絲心疼。
“你每天都這麼晚睡嗎?”
景博淵坐下,掐着葉傾心的腰稍稍用力一提,放到自己的大腿上,雙臂環着她的腰。
“也不是,只是最近堆積了不少事沒處理,就晚了些。”
葉傾心除了一開始的緊繃,身子漸漸放鬆放軟。
她擡起纖細的胳膊摟着景博淵的脖子。
即使她坐在他腿上,依然需要仰視他。
“是因爲我才耽誤的嗎?”她問。
一定是吧。
如果不是因爲她,他也不用大老遠奔赴T城來跑這一遭。
景博淵眸光深沉,依舊是葉傾心難以讀懂的高深,他擡手撫摸葉傾心細嫩的臉頰,眸子越發黑得粘稠。
忽地,他開口,說:“得了你,也不枉這一遭。”
吻,就這麼落下。
溫柔,繾綣,和風細雨一般。
許久。
景博淵放開她,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今晚,就在這兒睡吧。”
葉傾心把臉埋在他胸口,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景博淵輕聲一笑,抱着葉傾心起身,走到牀邊放下。
葉傾心眸光無意間瞥見牀頭櫃上的小商品架。
其中,有計生用品。
驀地,她臉頰更燙了。
景博淵關了電腦,收拾好文件,然後關了燈,只留一盞色調溫暖的牀頭燈。
他的身軀一上牀,葉傾心就感覺到牀猛地往下陷了陷。
景博淵躺下,將葉傾心往懷裏一帶,緊緊摟着。
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徒留葉傾心:“……”
她又以爲,他是要那啥呢。
想了下,又覺得好笑。
弄得好像自己比景博淵還要迫不及待。
次日一早,葉傾心轉醒時,身邊是空的。
她剛坐起身,衛生間傳出一聲抽水馬桶的聲音。
她怔怔地看着景博淵從衛生間出來,身上只裹了條浴巾,頭髮溼漉漉的還滴着水,倒三角身材,八塊腹肌,每一處的肌肉都緊緻結實,充滿爆發力,性感得不行,葉傾心只一眼,腦袋就懵了。
趕緊轉開視線。
景博淵眼底閃着笑意,走到行李箱前拿衣服穿上,眨眼間,西裝革履,衣冠楚楚。
葉傾心下牀,撒了拖鞋就跑回自己房間。
在牀上坐了許久,景博淵那完美得不像話的身軀就這麼在她眼前來回晃悠。
直到門被敲響,她纔回神,耳根滾燙。
胡亂換了衣服,去外面的衛生間洗漱。
這間臥室不帶獨立衛生間。
洗完漱出來,景博淵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翻着今天的財經報紙,晨曦的光從落地窗灑進來,打在他身側,勾勒出他線條流暢且完美的輪廓,碎髮被染成金色,尊貴得彷如天神一般。
葉傾心一時看呆,竟不想破壞這份美好。
許久。
景博淵似有所查,擡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