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夫人心疼道:“阿淵一時半會兒又好不了,你要照顧他的時間還多着呢,要是把自個兒身體熬壞了,那誰來照顧阿淵?”
葉傾心默了片刻,沒再拒絕,去衛生間掬了幾捧水洗了把臉,出來時,正好看見景老夫人把景綜從休息室裏叫出來。
見她從衛生間出來,景老夫人笑道:“快去休息吧。”
葉傾心順從地點點頭,模樣乖巧地‘嗯’了一聲,然後走進休息室,沒有遲疑,她直接躺進景老夫人睡過的被窩裏。
景老夫人過來想替她關上門,看見她一點也不介意地睡在自己睡過的被窩裏,心裏沒由來一陣柔軟,目光越發溫和,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休息室一下子陷入昏暗。
片刻後,葉傾心安靜地睜開眸子,朝門口看了一眼,眸光閃爍了幾下,然後閉上眼睛。
大約是太累了,片刻功夫,她便陷入沉睡。
一覺醒來。
葉傾心聽到休息室外有不少人在說話。
其中,有葉俊東的聲音。
還有間或響起的景博淵的聲音,他的聲音已經恢復了一貫的低沉磁性。
他醒了,聽聲音,似乎狀態還不錯。
葉傾心下牀,理了理衣服和頭髮,打開門走出去。
聽見開門聲,衆人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看見葉傾心,葉俊東一怔,眼睛裏劃過一抹詫異。
景思眼睛微眯了一下,轉頭看了眼葉俊東,脣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景博淵坐靠在牀頭,身上穿了一件淺灰色的套頭衫,姿態清閒隨意,矜貴又優雅,要不是坐在病牀上,一點也想象不出來他昨晚剛出過車禍。
他看向葉傾心的目光十分深沉,周身氣息內斂,透着持重沉穩。
他就這麼平靜地看着葉傾心,像是在等着她走近。
景老夫人倒是很歡喜地招呼葉傾心,“心心醒了啊?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指着景思和葉俊東向葉傾心介紹,“這兩位是阿淵的姑姑和姑父。”
葉傾心從容不迫地走過去,像初次見面那般,朝景思和葉俊東微微彎了彎腰,禮貌地打招呼:“姑姑、姑父,你們好,我是葉傾心。”
景老夫人笑眯眯地拉着她對景思說:“瞧瞧我們阿淵,眼光多好,這麼多年誰都瞧不上,這一瞧上,就瞧上個這麼出色的姑娘。”
景思低低笑了一聲,道:“這段時間我跟俊東一直出差在外,沒在京城都聽了說阿淵要帶女朋友回家消息,我還好奇究竟什麼樣的女孩能入得了阿淵那雙眼,今日一見,果然是很漂亮,很讓人意外。”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
可細細一回味,總感覺哪裏不對。
什麼叫現在的年輕小姑娘單純易受騙?還一不小心失心又失身?這分明是在暗示,葉傾心長得好看,惦記的人多,只怕早就被人騙了心又騙了身。
葉傾心咀嚼出景思話裏隱含的意思,垂眉斂目,安靜地站在景博淵旁邊。
景思是長輩,這算是她成爲景博淵女朋友之後初次與景思見面,她不好說什麼,只當,聽不懂景思的話了。
氣氛莫名變得有幾分僵凝。
景博淵看了眼景思,聲音透着幾分疏離:“姑姑剛不還說這兩天嗓子有點不舒服?現在倒好了。”
這話,分明是在維護葉傾心。
一點情面都不給景思留。
景思表情微微怔了怔,旋即又恢復正常,笑着對葉傾心嗔怪道:“心心你看,阿淵多護着你,我又沒說什麼,他就嫌我話多,怕我說出什麼來嚇着你,心心你真幸運,我們阿淵可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哪個女孩呢,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就算你以前經歷過什麼不好的事,阿淵也絕不會介意的……”
沒有停頓,景思又說:“而且我們景家可不是那些思想封建老舊的人家,只要你以後一心一意對我們阿淵,你以前經歷過什麼,我們都不會過問,更不會介意……”
景思信口雌黃的功夫簡直一流。
明明葉傾心什麼事都沒有,被她這麼一說,好像葉傾心以前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
葉傾心擰眉看了眼景思。
自己好像,沒得罪過她吧?
氣氛變得更僵凝。
景老夫人看向葉傾心的目光,帶了幾分若有所思。
葉傾心卻緩緩一笑,目光坦蕩且從容地看向景思,淡淡地開口:“姑姑真會以己度人,很幽默。”
輕飄飄的‘以己度人’四個字,就把景思強加在她身上的那些有的沒的,全都還了回去。
景思臉色忽地變得有幾分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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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半小時,抱歉【哭唧唧】
那啥。
還能厚着臉皮要票票嗎?【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