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心坐在馬桶上,等門外吹風機聲歇了,‘嘭’一聲輕微的關門聲傳來,她心絃一鬆。
過會兒,洗了手開門出來。
目光一觸及淡紫色的大牀上老神在在靠在牀頭的男人,葉傾心猛地一怔。
“你……”
景博淵放下手裏的書,掀開空調被一角,端着主人的姿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時候不早了,過來早點睡。”
葉傾心:“……”
“要我過去抱你?”
“……不用……”
葉傾心朝牀邊每走一步,都有種靠近地獄更近一尺的悲壯感。
昨晚,他半夜偷偷摸摸爬牀,今天,他明目張膽爬牀,這種行爲簡直有損他企業老總至高無上的逼格和身份。
葉傾心目光幽怨地看了眼臥室門。
喫兩塹長兩智,下次一定不能忘了反鎖門。
磨磨蹭蹭挪到牀邊,葉傾心警惕地瞪着景博淵,小聲提醒:“這是我的房間。”
景博淵就這麼看着她,“這是我的房子。”
葉傾心:“……”
“可是……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間——”
話音未落,葉傾心眼前一花,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景博淵抱在懷裏。
景博淵右手五指插進她的頭髮裏順了順她的髮絲,脣角一勾,男人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際:“你在擔心什麼?”
曖昧的姿態昂葉傾心想到昨晚,臉頰微微一紅,抿着脣沒吭聲。
景博淵笑了下,長臂一伸按了燈開關,‘啪’一聲,房間陷入黑暗。
葉傾心頭頂響起低沉的嗓音,“睡吧。”
不是道是不是視覺受限的緣故,景博淵的聲音在黑暗裏聽來格外磁性性感。
他就這麼抱着葉傾心,沒有任何逾矩的舉動。
耳邊呼吸聲平穩清淺,葉傾心藉着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弱光亮,看見景博淵輕閉着的眸子。
一顆懸着的心漸漸回落。
忽而想到從T城回京城那次,在酒店裏,他也就這麼摟着她睡過一夜,什麼都沒發生。
悄悄籲口氣,大約,是她想太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
迷迷糊糊葉傾心覺得身上忽然一沉,睜開眼睛,卻發現男人壓在了她身上。
她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推,張嘴想質問,話音還沒出口,就被溼熱的吻堵回去,成熟男人的味道灌滿了她的口鼻。
葉傾心:“……”果然,放心得太早了點。
這晚,景博淵將她對男女情事的認知刷新到了一個新高度。
即便在女人不方便的時候,男人依舊有無數種折騰人的辦法。
次日一早,葉傾心隱約能感覺到身邊的男人起身下牀,臨走前幫她掖了掖被子,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等她醒來,景博淵已經不在別墅。
喫完飯,陸師傅送她去學校。
到上課的教室,宿舍裏的三個人都已經到了,景索索抱着本專業書看得專注,竇薇兒跟班級裏的一個女生聊天。
看見她,竇薇兒笑得促狹,眼神朝她臀部的位置看了看,意有所指地問:“好點了?”
葉傾心臉一紅。
昨天竇薇兒和景索索送她去醫院,想必知道她怎麼回事了。
她沒吭聲,默默找了個離竇薇兒遠點的位置坐下。
竇薇兒笑嘻嘻湊過來,低聲在她耳邊說:“能把你折騰進醫院,我們景大老闆行啊,這麼能整。”
葉傾心:“說話小心閃了舌頭。”
竇薇兒:“你爽的時候,怎麼不怕閃了腰?”
葉傾心:“……”
忽然不想跟她說話了。
十點多,葉傾心收到景博淵的短信,說中午忙,讓她自己喫飯。
葉傾心回了個‘好’,想了想,又加了個符號笑臉。
他中午不回來,葉傾心也不想來回奔波,打電話跟陸師傅說中午不回去,讓陸師傅別來接。
中午吃了午飯,在宿舍睡午覺。
葉傾心當時搬去南山墅,只帶走了需要用的衣物之類的,牀鋪被子還在宿舍。
下午四點鐘,恰好課間的時候,景博淵來電。
葉傾心走到僻靜處才接聽。
“心心,晚上一塊喫飯,叫上索索和昨天送你去醫院的舍友。”
葉傾心一時沒明白,“爲什麼?”
“答謝。”
說完就掛了。
葉傾心在原地愣了好大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什麼意思。
昨天景索索和竇薇兒送她去醫院,他這是要請人喫飯答謝。
忽而想到昨天在醫院提起陳俞安,他好像也說要請陳俞安喫飯答謝。
葉傾心心頭一跳。
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回教室跟景索索和竇薇兒說了一塊喫飯的事,兩人沒什麼意見。
下了課,到大門口,一輛熟悉的白色路虎停在路邊。
手腕露出的高端鋼表彰顯着男人的品味與身份。
見葉傾心過來,他將煙遞到脣邊吸了一口,邊輕吐薄霧,邊把菸蒂捻滅,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一欠身打開副駕駛的門,對葉傾心道:“上車。”
葉傾心轉身招呼了下景索索和竇薇兒,然後上車。
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那樣子,活脫脫的女主人姿態。
車門關上,景博淵升上車窗,打開空調,啓動車子上路,幾十分鐘後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
車剛停穩,門童立刻過來幫他們打開車門。
酒店門面十分氣派,一看就是高消費的場所。
一行人走進大廳。
“表哥。”一道熟悉的男音響起。
衆人尋聲看過去,葉傾心眸子微微一瞠,竟是陳俞安。
陳俞安沒像以往那樣一看見她,視線就深情款款地黏在她身上,而是一瞬不瞬地看向景博淵,神色恭敬,隱約間透露幾分拘束。
只是,表哥?
葉傾心疑惑地看向景博淵,陳俞安竟是他表弟?
景博淵落向陳俞安的目光,平靜且深不可測,隱隱似乎帶着點敵意,可是細細一看卻又什麼都看不出來,就像深邃的海面,讓人看不清海底隱藏着什麼。
他神色自若地朝陳俞安點了點頭,惜字如金地沒開腔。
有點冷待的味道。
服務員將一行人領上三樓,電梯門剛開,外面站着幾個男人,都是商務人士的着裝,年紀有大有小。
爲首的一看見景博淵,兩眼一亮,“景總,好巧,在這遇到您……”
葉傾心和景索索、竇薇兒、陳俞安出了電梯往旁邊站了站,看着景博淵嫺熟地與那幾個商務人士周旋客套,姿態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老闆派頭,但卻不會讓人覺得傲慢。
聊了幾句,景博淵和爲首的男人握了握手,輕拍了下對方的肩背,爲首的男人臉上笑容燦爛,站在原地目送景博淵一行人進了包廂才離開。
包廂的桌子很大,直徑長達三米。
葉傾心和景博淵坐一起,景索索和竇薇兒挨着,陳俞安一人獨佔一邊。
服務員先送一份菜單給景博淵,然後依次給每人發了一本。
點了菜,景博淵開腔:“先開瓶紅酒。”
服務員動作利落地從酒櫃裏拿出一瓶拉菲,嫺熟地起開塞子,給五人一人倒了一杯。
景博淵慢條斯理地端起手邊的酒杯,對竇薇兒和陳俞安道:“昨天心心生病,謝謝兩位相助。”
竇薇兒忙端起酒,說:“心心是我朋友,應該的。”
陳俞安站起來,“表哥不必這麼客氣,我也就恰好路過順手而已,換做是別人病倒,我也會出手幫忙。”
這話一說,就完完全全撇清自己喜歡葉傾心這件事。
葉傾心看了眼陳俞安,嘴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
她本來還在擔心,要是陳俞安跟以前一樣,一見到她就黏黏糊糊的,到時候景博淵肯定要不高興,說不定還會誤會什麼,沒想到陳俞安這次倒是完全將她當成普通朋友看待。
看來他是徹底把她放下了。
景博淵聽了這話,勾脣笑了下,語氣不鹹不淡:“你倒是心善。”
也不知道是真誇,還是說反話。
陳俞安笑了笑,沒說什麼,仰脖一口喝乾紅酒。
景博淵似笑非笑:“酒量不錯。”說着,他沖服務員做了個手勢,等服務員過來,他說:“給陳先生開一瓶78度的瀘州老窖。”
“是,景總。”服務員恭敬地應了聲,然後用酒櫃裏拿出一瓶酒打開,給陳俞安倒了一杯。
一般市場上只能買到72度的,像這種78度要有內部關係才能拿到,酒量不好的,一口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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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陳俞安:我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我?78度的白酒,不如直接打我一頓好了。
景博淵笑得斯文:聽不懂你說什麼。
陳俞安:……
葉傾心:你們居然是表兄弟關係,我都不知道。
景博淵:我沒有表弟。
葉傾心:……
陳俞安:我那花心的爹是表哥的前任姑父,我媽爲了讓我攀上景家的高枝兒,強迫我沒皮沒臉叫人家表哥。
葉傾心:……哦。
賀雲宵:表哥,你有表弟,我就是你表弟。
賀際帆:你小崽子哪兒冒出來的,回去喫奶去!
賀雲宵:……大哥你那麼花心,小心遭雷劈!
賀際帆笑眯眯:滾。
某瑤:想看105章大叔小妻首次羞羞福利的請進羣(676782667)
然後:弱弱問一句:有月票嗎?評價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