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心伸手端起景博淵面前的空碗就想走。
手腕卻被抓住。
下一瞬,整個兒落進男人的懷裏。
低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砸下來,“在想什麼?臉這麼紅。”
頓時。
葉傾心感覺臉頰連着耳根都在發燙,目光躲閃得越發厲害,“我要洗碗,你放開我……”
景博淵坐在餐椅上,抱小孩一樣抱着懷裏的女孩,女孩的身體柔軟馨香。
見女孩臉越來越紅,他笑了笑,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放開她的同時,順走她手裏的湯碗和筷子。
“你去洗洗早些睡,這裏交給我。”
“我來吧,你上班累了一天……”葉傾心體貼話還沒說完,景博淵手機震動。
她笑笑:“接電話吧,等你接完,我也洗好了。”
景博淵揉了揉她的頭髮,邊掏手機邊往外走。
伴着嘩啦啦的洗碗聲,葉傾心聽到客廳裏傳來男人沉穩有力的聲音。
等她洗好碗出去,景博淵的電話還沒結束。
男人正站在客廳寬大的落地窗前,一手舉着手機,一手夾着煙,彈菸灰的動作漫不經心,大約是工作上的電話,葉傾心聽到他說什麼‘投資盤’、‘融資’一類的詞彙。
看了一會兒,她上樓。
臥室的沙發旁放着一隻行李箱。
他們從香港回來,都沒來得及回家,行李箱裏的東西自然也就沒能整理出來。
葉傾心從裏面拿出兩人的衣服放進櫃子裏,那套祖母綠首飾放進牀頭櫃,收拾好行李,葉傾心坐在沙發裏盯着手裏的男士腕錶看。
她差點都忘了,她給景博淵買了禮物。
這時。
門外傳來男人沉穩有節奏的腳步聲。
葉傾心眼珠子動了下,把裝手錶的盒子放進茶几抽屜裏,起身朝門口走過去。
景博淵一推開門,目光還沒來得及看清臥室裏的景象,一雙柔軟纖細的手臂就挽上他的胳膊。
他看向女孩笑吟吟的小臉,“怎麼沒洗澡?”
葉傾心沒說什麼,拉着他走向沙發,聲音裏染了嬌態,“我剛剛在收拾行李,沒來得及洗。”
“閉上眼睛。”沙發前,葉傾心按着景博淵坐下,命令般地吩咐他。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要下意識問一句‘爲什麼’,景博淵卻什麼都沒說,直接很配合地就閉上了眸子。
片刻。
他察覺到女孩在脫他的手錶,隱約猜到她要做什麼,旋即,一抹涼意襲上他的手腕。
葉傾心扣好手錶的皮扣,吻了下景博淵的臉頰,說:“好了。”
景博淵睜開眼睛,看了眼自己手腕嶄新的腕錶,擡頭凝向葉傾心,脣角帶笑,“這是何意?”
葉傾心笑:“送你的,我忽然從身無分文變成千萬小富婆,都是你的功勞,這是給你的答謝,喜歡嗎?”
景博淵就這麼看着她,意味不明地問了句:“僅僅是答謝?”
葉傾心愣了下,不懂他這話的意思,實話實說道:“是啊。”
看了眼景博淵脫下來的那隻手錶,好吧,可能是她眼光不大好,還是景博淵原本的手錶跟他更配一些,她挑的這款,好看是好看,但跟景博淵成熟穩重的氣質不太搭。
“我去洗澡了。”丟下這句,葉傾心悶悶地進了衛生間,等她洗完澡出來,景博淵正站在陽臺上聽電話,她之前幫他帶上的手錶已經被脫了下來,正跟茶几上他原本的手錶並排躺着。
果然,他是不喜歡的。
葉傾心無意識撅了撅嘴,爬上牀睡下。
景博淵接完手機,臥室大牀上的女孩已經發出清淺均勻的呼吸。
他洗完澡出來,關了窗簾和燈,上牀將女孩摟進懷裏。
片刻。
女孩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裏幽幽飄出來,“博淵,我送你的手錶,你不喜歡嗎?”
景博淵沒想到她還沒睡,下巴抵着她的頭頂摩挲了一會兒,纔回答:“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我幫你那麼大的忙,一隻手錶還不夠。”
葉傾心一愣,擡眸看他,一雙眸子在黑暗裏閃閃發亮,“什麼意思?”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吻。
男人的舌頭帶着菸草味和牙膏的薄荷味,混着男人特有的體味,侵佔了葉傾心的呼吸。
在景博淵伸手要扯她睡衣的瞬間,她按住他的手,難得在這種情況下保持一絲理智,義正言辭道:“景先生,你已經撕了我兩件衣服,我衣服不多,還請手下留情。”
景博淵聞言一愣,繼而笑起來,右手撩起她的裙襬,“這樣?”
葉傾心:“……”
景博淵撩開她臉上黏溼的髮絲,邊吻着她的脣,邊輕聲道:“心心送的任何東西,我都喜歡,只是,我想要得更多一點……”
此時,葉傾心已經無力去思考他話裏的意思,被迫隨波逐浪。
葉傾心今晚沒有像前兩次那樣,結束了就累得睡着,相反,精神不知怎麼特別抖擻。
她趴伏在景博淵身上,被褥下的兩具身軀緊密相貼,沒有一絲阻隔。
空氣中殘留着淡淡歡愛後留下的味道,旖旎曖昧,又溫馨。
臉頰貼着男人結實的胸口,耳朵裏全都是他隆隆的心跳。
景博淵摟着她,大手在她雪白的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另一隻手與葉傾心十指緊扣。
葉傾心忽而想到今晚在餐廳景博淵和他母親的對峙,有心想問一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想了想,還是算了,氣氛這麼好,她不想破壞。
以後,有的是瞭解事情的機會。
不知過去多久。
“心心。”景博淵忽然開口。
葉傾心淡淡地‘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啞,染着嬌媚。
景博淵摟着她肩頭的胳膊緊了緊,“以後別和她接觸。”
葉傾心下意識問了句:“誰?”
只是一問完,她猛地就明白了。
是他母親吧。
她擡頭看向景博淵,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看不清男人的眼睛和表情,只是男人下巴略微緊繃着,彰顯着男人此刻無比嚴肅和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