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士兵所在營帳,昨夜相干人等俱在一面等候。
勇王先讓周乙領了御醫給人瞧瞧,遂與許久吟靜觀其變。
然士兵自甦醒後,便已識不得人。整個癡癡傻傻,口角涎津,見誰都是呵呵笑。
御醫拿針刺穴,他只當是陪他玩。東撲西摟搶着要玩,搶不到便一把強撲,虧得御醫閃得快,趁其不備將人打暈。
一場鬧劇,方告暫停。
勇王看的蹙眉,問御醫:“什麼情況?”
御醫原出自醫門,頗有幾分造詣。在王宮久了,深得他們父子器重。
聽到問自己,睇眼手中的銀針,道:“他的識海已遭人破壞。”
“如此說,是問不出什麼來?”
“正是。”
勇王不甘,對昨夜負責巡邏的小兵道:“找到另一個了嗎?”
小兵道:“沒有。”
這讓他的感覺十分不好,沉思片刻後對許久吟道:“仙長,借一步說話。”
許久吟早料到會是如此,是以見怪不怪。
而就在他倆細商之時,素鶴也已經按照信上所言,悄然潛入少真府。
或許是因爲突然易主,整座府上戒備不如過往嚴密,
只可惜,當他來到昔日的槿院。
除了一地雜亂,就剩滿屋蕭條。
短短几日,已是破落的不成模樣,彷彿不知荒蕪了多久。
倏然,腳步聲響起。
他急忙藏身入空,不多久人來了。
好巧不巧,正是箕鴀。
如今的他雖然是登上家主之位,可誰都知道他這個家主可以是他,明天也可以是別人。
沒有家主令牌,便是當個傀儡,尚欠三分資格。
突然,脖頸讓一片冰涼頂住。
頓時駭的面色如土,口口聲聲呼喊到:“饒命,饒命……”
素鶴自他身後緩緩轉出,道:“三味在哪裏?”
箕鴀本來挺怕的,擔心自己狗命到頭。然見到威脅自己的是他,霎時拿起喬來了,扭了扭頸子抻了抻懶筋,睇着憫殊半點不慫。
道:“我爲何要告訴你?你是什麼人,也配對本家主大呼小叫?
識趣的,趕緊離開。
看在表哥的份上,本家主姑且饒你一回。不然治你一個擅闖之罪,天主來了也不好使。”
“少說廢話。”
素鶴可不喫這套,忽的欺身而上,掌勁巧運,憫殊蹭的飛出一半,搖搖擺擺架住其頸。
鮮紅瞬間,蜿蜒而下。
箕鴀登時腳軟,道:“饒命,饒命。”
“說出三味下落。”
“他已經走了。”
“走了?”
“是。”
“你同他講什麼呢?”
“我……”
“說。”
見他猶豫,目色驟冷的人,瞬間劍鋒再近一寸。
嚇得有人立馬一股腦兒的交代:“我要他替我盜來家主令牌,我……我給他解藥。”
說罷,他伸出一指試着想把憫殊推開,然還沒碰到頸上又是一疼,霎時僵在原地再不敢動彈。
只對素鶴嘿嘿傻樂,心裏罵娘。
素鶴蹙眉,自己照信上所指而來,三味卻不在,忽然……他直道壞了。
箕鴀道:“沒沒……沒有。”
“嗯?”
“真沒有,我我……我騙他的。”
“你……”可惡。
當下,憫殊再遞進些許。
剎那間,血流如注。
箕鴀喫痛,頭上冷汗涔涔,低呼:“是……是是,我就是騙他的。
恩人不曾給我解藥,我亦不曾想過要救表哥。
我要他死,還要解藥幹嘛。”
“還有呢?”
“我想要家主令牌,想坐實家主之位。但我把槿院裏裏外外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想要刨墳被你的女人制止了。
我……我這纔想到,要要利用他。”
“說完了?”
“沒、沒沒了……”
“他信了?”
“信,信啊,他不信他沒別的辦法,他只能信我。”說到這個,某人沒來由的自信高漲。簡直是雄赳赳氣昂昂,得意又張揚。
可惜沒精神兩下,就蔫兒的昨日黃花。
他怕,素鶴會真的殺了他。
“可有法子取得解藥?”
既是有主之物,理應有解。
哪知得到的是:“晚了。”
這一刻,素鶴渾身發冷,眸色亦冷,冷的像月下的清輝。
不濃烈,但刺骨。
道:“說清楚。”
“時……時,時辰到了。”
“確定?”
“嗯,那個……他回去後,表哥會有一刻鐘的迴光返照。
隨後便會肌骨消融,化做一攤血水。
所所以,晚了。”
說罷看了眼素鶴,火速把頭低下。
講實話,他很怕死。
但他就喜歡對方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呵呵呵,動不了自己啊,啊……哈哈哈。
如何?知道結果又怎樣?你救不了,改變不了。
素鶴道:“是嗎?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將三味用計誆來,沒達到目的你能答應少真無一死?
就這,你還與我實話?”
箕鴀偷眼擡看,縮起脖子道:“我沒騙你。”
“當真不說實話?”
“我……我在岐路山被你女人擒住,爲活命,我故意這麼說,就是要你女人投鼠忌器。
她若殺了我,怎麼和你交代?”
“所以,你沒有撒謊?”
“沒……沒有。
“你該死。”
少真無一身系少真府之靈氣駁雜與否。一旦他身隕,那麼王印必將失衡,封印亦隨時有可能受到衝擊,屆時八風島恐再生風波。
偏偏如今的慾海天,再經不起任何折騰。
是故,這廝留不得。
“來真的呀?”箕鴀罵娘,左手微抖,一枚黑石落與掌心。
隨即催元行功,默誦咒語。
頃刻黑石發亮,光華陡長。
素鶴二話不說,劈手便奪。
就知道,這背後有問題。
卻在此時,一個面具男擋在兩人中間,提起箕鴀便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