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返虛 >第三百八十四章:知?
    面對二者不同的反應,墨如淵笑道:“是啊,不才在下有樁小事欲找夫人請教?”

    許久吟最先反應過來,墨如淵剛來能有什麼事?有事在前樓之時便以說明,捱到此時,說明事出突然。

    不是他自身,那麼事情就出在春秋翰墨。

    可他沒有明講,便是不欲他人所知。

    故沒有往下深究,道:“主院外每隔一個時辰都有輪值小廝丫環換班,墨師弟如果要找夫人請教,可請他們帶路。”

    墨如淵聞言,從座而起掐指算了算時間,道:“如此說,眼下即是換班時刻。那墨某就先失陪了,待事情處理好,我再同二位賠罪。”

    說罷,作禮道別。

    “請。”許久吟放下水杯,起身相送。

    古明德清楚,九曜樓內許久吟比自己更有話語權,因而看着兩人你來我往,他是半句話都不搭。

    雖則好奇此時此刻找一枝春做什麼?但他更好奇許久吟爲何沒有對墨如淵說實話?

    待將人送走,便直接開門見山道:“許仙友何不的對他直言?”記住網址

    許久吟立在門口,垂眸回身道:“古仙友是指?”:

    “素鶴離開之前分明不是那般言說,你何故欺他乃是爲了找尋缺雲子等?既已開誠佈公,爲何還要言語遮攔?”豈非人前人後,表裏不一。

    “嗯。”許久吟不可置否的頷首,道:“是,他走前確實沒有這麼說。”

    見其神色凝重,一身煞氣剛落又起,蹙眉道:“不滅之燼確實是難得的機會,你的想法,我等亦能理解。

    然此皆是你我猜測。在沒有任何依託之下,想法做不得數。

    冒然出擊,並無益處。

    且他有一點沒有說錯,以其現在處境倘若被人知曉其藏身九曜樓,與夫人與你我都將是麻煩。

    因此,他選擇馬上離開沒有錯。

    古仙友若真想替師報仇,就該試着多信任他些許。你我離心離德,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

    難道,前者的教訓還不夠?”

    “這……”古明德欲言又止,情知對方的話在情在理,可話裏話外如同鋼針扎進他的心裏。

    很痛,也很窒息。

    偏他,無可辯駁。

    “許某這話恐不中聽,但你我既然同在一條船上,有些話還是提前說明的好。免得日後出了事再來相互指責,豈不傷了和氣?”

    “仙友說的極是,古某失禮了。”說罷,作禮賠罪。\./手\./機\./版\./首\./發\./更\./新~~

    正當他要拜下之際,一股力道將其托住。

    古明德目露訝異,卻聽見對方道:“古仙友不必多禮,非常時期,許某亦有言語不當之處,還請勿怪。”

    非是他有意針對,實在有人燈不挑不亮,話不挑不明。

    與其留待來日生變,不如趁早未雨綢繆。

    “不敢,是古某太過沖動。”

    “呵……”許久吟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嘆道:“古仙友是至孝之人,本無可厚非。只是目下,少不得還要委屈仙友幾下。”

    說着,收了能爲,道:“我欲找神沇聊一聊,古仙友可有興趣一聽?”

    古明德看了眼自家師父的牌位,道:“不了,古某想留在此處多陪陪師父。

    他在世時,古某未曾盡孝一日。

    如今去了,再不陪,恐日後沒機會。”

    許久吟擡眸,微怔。

    別有酸楚涌上心頭,古明德的話他當然懂。卻也正因爲懂,有太多的無奈無可奈何。

    嘆道:“如此,許某告退。”

    “古某送仙友。”

    “不必。”他睇眼神壇,道:“許某自去即可,告辭!”

    “請。”

    辭別古明德,他來到神沇房間坐下。

    神沇對他,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那是半點。(下一頁更精彩!)

    面子也不留。

    端坐在牀上調息,眉眼懶擡。

    冷嘲熱諷道:“怎麼?喫閉門羹了?還是發現朽木不可雕?”

    許久吟被噎個正着,但對他毒舌早已習慣,半惱不惱的道出自己的擔憂:“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有。”

    說完不等人接話,又道:“但吾不會告訴你,世人的路世人走,自己的天命,自己完。”

    “……說了等於沒說。”

    “知道還來問,那不是你早該有的覺悟?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吾勸你還是早點回去,天命之事,吾另尋他人既可。”

    許久吟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道:“行了,別扯有的沒的。

    墨如淵剛纔去找一枝春,說是有事請教。我猜測春秋翰墨可能出了事,否則他們無需繞彎子找上九曜樓。

    你知不知道,這裏面是何緣由?”

    神沇依舊閉眼道:“你該直接問他。”

    “……”

    另一頭,墨如淵在小廝的指引順利找到一枝春。

    還未進門,就聽見其慵懶的道:“怎麼?信都看完了?”

    墨如淵推門的動作頓聽,略微不自在的道:“是,還請夫人成全。”

    “進來吧。”

    出乎意料,一枝春並沒有爲難他,門很快自動打開。

    等他進到裏屋,才發現只有一枝春在內,不禁脫口問到:“怎不見小云姑娘跟前伺候夫人?”

    一枝春挑眉,坐在案前纖纖玉指啪啪撥打算盤珠子,金身玉珠,燈火透着奢靡,別有深意的睇了他一眼,揶揄道:“怎麼?看上我這丫頭了?”

    “夫人說笑。”他哪敢。

    “算你識趣,說吧,秋水無痕都讓你做甚?”

    “夫人都知道?”墨如淵心內一驚,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平生不愛束縛不喜禮教,可不代表就是混日子過。

    詩斷腸是以密法傳遞書信,其中知者極少。然對方不需要自己開口,便已知來意,這是何等可怖的情報網。

    然一枝春似乎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依舊埋頭賬本,意興闌珊的道:“慾海天只有本夫人不想知道的,沒有本夫人不知道的。”

    看着眼前一串串記載,落在她眼底就是一摞摞金銀。

    世間,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快樂?

    墨如淵微怔,好厲害的女子。

    道:“掌門信中有言,想請夫人代爲調查不聞的來歷。

    至於價錢,但憑夫人喜好。”

    一聽這話,埋頭賬本的人眼中突然放出灼灼亮光,道:“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