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返虛 >第四百零二章:閒聊
    聽到鄒寂人的話,缺雲子笑笑不語。

    拍了拍幾面,讓他一邊坐下說話。老站着,自己這把年紀還一直擡頭仰脖子,怪累的慌。

    道:“坐。”

    鄒寂人先謝了禮,才坐下道:“前輩有什麼發現嗎?”

    可是自扈西河身上找到了線索?或是其他?

    缺雲子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很是慈藹的垂下眼簾,低頭從袖袋裏摸出了一包花生米,又摸出一罈酒兩隻碗。

    鄒寂人道:“還是我來吧。”

    他起身給兩隻碗倒上酒,解開了綁在油紙上的繩子。

    道:“前輩這花生米不會是從小二哥那裏要來的吧?”

    這味兒一聞就是對面九曜樓的,別家做不出來。

    缺雲子端起面前的酒碗遞給他,沒好氣道:“說的什麼話?老頭子我那叫要嗎?那叫買,賣給我他又不虧,還能多賺銀子,何樂而不爲。”記住網址

    鄒寂人笑了,恭恭敬敬接着酒碗一旁坐下,道:“是寂人失言,該罰。”

    話音一落,先自罰。

    罰了一碗,缺雲子忙伸手阻攔。

    湊近道:“你小子少藉機套我酒喝,全叫你喝了我喝水嗎?”

    鄒寂人被他護食模樣逗的不行,有樣學樣學他湊近道:“前輩,咱不扯這些。您還是給我說說,都有什麼發現?

    扈西河的毒,當真無法?”

    缺雲子撿了顆花生米丟進嘴裏,比劃道:“術業有專攻,扈西河毒術雖強可惜雜而不純。他天分很高,涉獵亦廣。但就是這樣,使的他樣樣會,樣樣不精。

    碰到一個專攻一樣的,他的優勢就是最大的死穴。”

    鄒寂人忽的瞭然,道:“您的意思,陳留就是這個人?”

    “嗯。”缺雲子抿了一口酒,覺得這酒越喝越有,越喝越上頭。

    忍不住哼起小曲兒,搖頭晃腦起來。

    鄒寂人聽着他那耳焉不詳的詞兒,實在不知道他唱的什麼。不過老人家喜歡就成,也撿起幾顆花生米吃了起來。

    道:“如果是這樣,那陳留豈不是穩勝?”

    而且,咱們還不知道他來此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一向少出撫靈閣,怎就今天單單到了小周莊?另外身邊那個童子,渾身透着古怪,邪裏邪氣。

    要說,以他的身份不該如此。

    缺雲子道:“不見得,扈西河雖不專精,可博學亦有博學的好處。那毒要不了他的命,只不過過程免不了受罪。

    倒是他的出現,你有何看法?”

    鄒寂人擡眸,凝住其眸,道:“我正想爲這事兒請教前輩,您看咱們要不要私下見見陳留?

    否則以現在的情形,我怕他聽信謠言對咱們誤會漸深。屆時,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見?”缺雲子慢悠悠給自己餵了顆花生米,眼神再三找鄒寂人確認。

    這個事情他不是沒考慮過,只是素鶴如今人見人打,此時約見,並不理想。再加上之前對扈西河的誤會,稍不留意就會弄巧成拙。

    鄒寂人點頭,道:“目下正是風口浪尖,這怨仇能化去一截是一截,不說撫靈閣能不能出來幫多少忙,但起碼別被有心人帶了節奏給素鶴那邊添堵。”

    素鶴如今說好聽是救人,說不好聽也可以是挾持。

    若他此時出來登高一呼,必定無數響應,那麼素鶴當真無路可退。

    缺雲子聽罷,也覺得有理。

    可是,事情不能這麼辦。

    鄒寂人不解,道:“爲何?”

    既然您也認同,爲何還要反對?

    這不是很矛盾?

    缺雲子告訴他稍安勿躁,且耐心聽自己怎麼說。

    壓低聲道:“有件事,我一直壓着沒說,就連行雨我都沒告訴他。”

    “什麼?”

    鄒寂人驚了,什麼事兒值得您如此慎重?居然,連雲行雨也給瞞着?您就不怕事後被揭破嗎?

    缺雲子目露無奈,哪是自己想隱瞞。而且事情沒個定數前,他怎麼開這口?沒十分把握,總得有三分外形不是?

    要能隨便講,還需要瞞着行雨?

    鄒寂人不曉得裏面的隱情,看他不出聲便催促道:“您老倒是快說啊,這開了口又不講,那不是磨人嗎?”

    聞言,缺雲子嘆了口氣。

    道:“那日素鶴回來,我瞧他動過真元,且面色有異,便追問他怎麼回事?”

    鄒寂人沒覺得哪裏不對,道:“對啊,這事兒你有提過,有什麼不對嗎?”

    然,這回缺雲子搖了頭。

    看着他,那是幾番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又給嚥了下去。

    越是如此,看的鄒寂人越急。

    究竟有什麼是不能講?能讓他這般顧慮猶疑?

    於是仔細回顧了當日的種種,那時自己傷勢剛好,因着槐尹的緣故,故多躺了些日子,免其起疑。

    連着素鶴回來,他都是後來才至。

    勉強,趕上。

    所見所聞,皆是事後從缺雲子這裏得知。

    他總是欲言又止,而對陳留也不似往常。再看看災畲,想想陳留的異樣,莫非事情和他們有關?

    缺雲子沒想到這廝平時看起來好糊弄,自己什麼都沒講也能這麼快摸到問題根源。

    怕他繼續深挖,趕緊出聲讓他打住。

    呵斥道:“瞎琢磨個什麼?”

    鄒寂人無奈,那還不是您老不說,我這不給着急急的?

    心想着不能算了,自己得說點啥。

    可缺雲子壓根不給機會,直接抓了把花生米塞給他,挑眉嗔道:“有的喫還堵不住你的嘴巴,沒事猜東猜西。

    有這能耐,你咋不上天?”

    鄒寂人望着掌心的花生米,登時摸了摸鼻子,暗暗道:話是您提起的,還不讓人想。

    我上天不難,可我上天干嘛?

    給您老摘團雲當棉被嗎?

    缺雲子哪裏看不出他的心思,提起酒罈就砸。

    怪罵道:“皮癢了,敢拿老頭子開涮?”

    鄒寂人當然沒給他砸到,因爲他接住了。

    實際上缺雲子也沒想拿他怎樣,就是想用酒賭他的嘴。

    鄒寂人心裏明鏡似的,提起酒罈笑嘻嘻給自己滿上,道:“我哪裏敢,可您提都提了又不講清楚,不是讓人乾着急嘛。”

    缺雲子立馬鼓起眼睛,一臉緋紅的道:“放屁,老頭子就說了有件事壓着沒說,又沒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