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讓扈西河墨如淵等人跑掉,魔子受傷後便召回人馬回到魔界,未曾再出。
對此,界主依舊支持魔子。
似乎不管魔子做什麼,界主都沒有反對過。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水榭,這一刻覺得離自己是無比的遙遠。
素鶴那一掌沒要她的命,卻叫她受盡痛苦。如果不是抄近道回來,她無法趕在他們動手前回來。
屋裏的照紅妝眉不挑眼不擡,斜倚着軟榻假寢。
從青蚨進入百妙峯,她知道人來了。也知道人已經重傷,但她沒有選擇出去迎接或者找個人帶上來。
她什麼都沒做,只一味假寢。
原因無他,她費心思弄局。圖的不是看自己的臉被人打,而且她要借這機會試出素鶴到底恢復了多少。
以前留他一線生機,不是自己下不了手。而是真的讓素鶴殞命,她也跟着不用活。記住網址
自己可以折磨他,讓他百般痛苦。
但不能讓他直接死,這對自己不利。
然因爲宿主的關係,素鶴卻隨時能要了她的命。而自己的留手,則還不到時候。
如今青蚨在他手下走不過一招,黑嵋那邊亦無法將之久困。@·無錯首發~~也就是說,他的神力已經甦醒。
她得想法子加快進程纔行,如此才能實現宿主分離,才能真正得永生。
否則,他死她也得跟着陪葬。
一次心甘情願,兩次三次?
思及此,美目倏然張開。
而青蚨終是搖搖晃晃跌倒在她面前,磕頭請罪。還沒開口,硃紅便從口鼻噴出,霎時地上瀲灩刺目。
她緩緩起身,赤足而行,走到一旁坐下,道:“是他乾的?”
青蚨強忍痛楚,顫聲道:“是,屬下無能,沒能把九曜樓的人帶回來。”
照紅妝優雅的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淺酌道:“以他現在能爲,你帶不回也正常,無需自責。”
“可是,不能將此女擒回,我等便不能以此逼使一枝春退出插手此間。
她不退出,也就意味着百里素鶴的背後始終有一股難測的力量。
屆時,我等計劃必然受阻。”
“這點本座早已知曉,你都回來了紅寡婦常帶子就沒點話讓你帶回來?”這不符合他們的作風啊?
青蚨嬌軀微顫,仿若風中梨花。微微薰,我見猶憐。
可她的雙手在這一刻,被攥的死緊。:
指甲嵌入肉中,而不自知。
照紅妝垂眸,笑道:“怎麼,幾句話就讓你受不了了?”
聞言,她的臉煞白。
“不是。”
“哦?那你說來聽聽?”
“紅寡婦揚言要魔子兌現承諾,將解印人予他們一位。”
說完,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烏黑的秀髮順勢垂下,遮住了眼底真正的不甘。
“他們還說了什麼?”
“……沒有。”
“既如此,你先下去療傷。”
“是。”
起身作禮,隨後她回到住處。
沒多久便暈倒在小院裏,虧的服侍的丫環發現,找來魔醫看診,事情纔算揭了過去。
人只要沒死,醫了便好。
她在意的是接下來的要發生的事情,緹紅已經按照約定把人帶到山腳下。
再不去把人帶上來,真的就要便宜了素鶴。
登時發不梳鞋不穿,就那麼輕飄飄離了水榭下山。
窗外鳥兒看的分明,身在玉南薇寢宮的碧雲頃刻明瞭。急忙放下手中活兒,快步找到玉南薇,俯首說明情況。
。
玉南薇正愁沒機會給界主不痛快,聽了她的彙報當即美眸發亮。
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水榭那邊青蚨受了重傷,已經延請魔醫診治。少了花中影雨酥兒又少了青蚨鞍前馬後,照紅妝此刻已親自下山。
想來事情定然關乎緊要,不然何至於讓她親自動手?”
玉南薇擡眸展顏,笑得眸光灩灩灼灼生輝,看的碧雲心底發虛,只覺自身無處躲藏。
好在玉南薇並不打算爲難她,扶手雲鬢略做整理,轉眸道:“好好在此待着,出了這裏本宮可不保證你的小命。”
說罷,起身舉步已然無蹤。
而玉南薇的舉動,自然瞞不過寢殿外的眼睛。
很快,事情便傳到了界主的耳朵裏。
不過界主聽罷,反應平平。
揮手讓人退下,還告誡他們以後這種事情不用上報,由得她去。
登時讓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界主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如此一來,就給玉南薇極大的便利。
當然,這都是後話。
她出不來百妙峯,只能來到母親的墳頭張望,她想讓那個被稱之爲母親的人看看,自己委身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人,又會幹出什麼不是人的事兒。
拂袖輕展,映入眼簾的便是山腳下正在發生的一幕幕。@·無錯首發~~
緹紅帶着三人來到指定地方,等着魔界派人來接引。
古明德沉默不語,不曉得是被黑嵋修爲震驚,還是清楚兩人的差距給整頹廢了。
自許久吟和墨如淵趕來救他,卻被黑嵋一塊擒下後,他便一直都是如此,不發一言,不說一語。
墨如淵傳話許久吟怎麼辦?半邊梅到底靠不靠譜?
許久吟示意他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對方既然有心擒而不殺,想來是知道他們的身份,故有所圖謀。
短期內性命肯定不會有礙,那爲何不將計就計看看是什麼人在背後作祟,同八風島勾結?
既能查明一些情況,也好叫旁邊那傻小子看清楚現實。
不是什麼事,都能憑着一腔熱血搞定。
墨如淵見他這麼說,遂按下心思靜候。
一陣微風掃過,樹葉發出沙沙聲。
有點悅耳,又有點撥人心絃。
讓在場的人,心境變了不知不覺間都有了變化。
緹紅擡眸,旋即垂下。
恭聲道:“緹紅奉命送解印人至此,請魔子驗收。”
照紅妝飄然而下,看着許久吟三人很是滿意。不枉費她和黑嵋佈局拖住素鶴,這才順利踢開紅寡婦常帶子,把人帶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