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黨羽府裏安插這樣的眼線,可以說明是充分的不信任了
沈安嫣想到了這一層,道:“這和王爺沒有關係,尚書大人大可不必多想。在大人來之前他並不知道我是要問什麼事情。”
尚書步步緊逼:“哪沈小姐到底是從何而知下官家裏有醫典的”
除了尹宸琅,難道沈安嫣還有別的勢力在身後若是太子的話尚書看沈安嫣的眼神中帶了幾分敵意。
“這本是我的私事,若尚書不信任,我說出來也無妨。”沈安嫣道,“我略通醫術,曾在野外救過一名男子,他說他祖上留下過一本醫書,我用的方法竟然和書裏的有些類似。我便好奇,問他是何書。他支吾不語,最後只道一個女兒家知道也沒用,只說是祖輩代代相傳,後來因爲種種原因,送給了祖先曾經的恩人家族,也就是尚書家。”
“他說完後,覺得說多了,便馬上離開了。”沈安嫣根據自己上輩子的記憶說着,上輩子自己也鑽研醫術,怎麼可能不知道醫典呢後來這書到手了,裏面還記載了藥聖家族的傳承,這本書是由最初的三位藥聖爺、父、子所漸漸完善的,之後便立下志願,要求由後代嫡親弟子代代傳承下去,外系不論天賦和能力,都沒有資格觸碰醫典,他們家族靠藥發家,學醫也是家族的傳統。只不過後來嫡系因爲不具威脅,太安逸了,導致嫡系的沒落,旁支也對祖宗立下的規矩不滿,分成了幾方勢力,開始爭奪這一寶典。慢慢的,不止旁系的幾支,就連外界那些對寶典垂涎已久的人也加入了爭奪。
嫡系一支不堪重負,也不願落入他人之手,寧願自己給出。於是他們選擇了祖宗曾經的恩人,那恩人的後代就是現在的尚書。他們將書放入安全的尚書府,沒有人知道。這樣,醫典就消失在了江湖中。其實是安全的被保護了起來。
當時喬堅喻他們也好奇爲什麼這本書會在尚書家裏。後續的這些事情,也是沈安嫣後來聽起喬堅喻說的。
“他許是以爲我是見過那本書的人吧,所以說了很多,不料只是巧合。”沈安嫣道,“其實當時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後來聽人提及藥典的時候,就意識到我當日遇見的不是常人了,而是藥族嫡系後代,他當時也該是在被追殺吧。”
這樣的解釋讓尚書接受並且相信了,若沈安嫣是有內線在尚書府從而知道醫典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知道這本書在進入尚書府之前的事情。而沈安嫣說的事情,他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一個大概,那人送藥典來的時候,並沒有說清楚,自己也很疑惑是爲什麼。
“如此,是我多疑了,望沈小姐不要怨懟。”尚書起身,道。
沈安嫣頷首,道:“多想一些不爲過。”
bsp;“那王爺,下官就先回去了。”尚書朝尹宸琅行了禮,拱手道:“藥典我馬上便遣人送來。”
“嗯。”尹宸琅應道,尚書就轉身離去了。
離去後,尹宸琅看着沈安嫣,似乎要將她看穿。真的這麼巧
殿內靜寂了一會,還是被尹宸琅打破了。
“既然對方是藥族嫡系子弟,傷了也無法自救”尹宸琅出聲道,聲音沒帶什麼感情,沒有疑惑,也沒有懷疑,更沒有因爲沈安嫣的說謊而生氣。
這樣的尹宸琅最可怕,因爲你絲毫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沈安嫣感受到尹宸琅的目光,沒有看過去,而是避免眼神接觸,解釋道:“他傷了手。”
沈安嫣知道,編的故事必然會有漏洞,一開始就做了打算,所以現在也還算是淡定,見招拆招。
尹宸琅嘆了口氣,也直接點出沈安嫣漏洞百出,道:“你還要對我說謊嗎你只是路過,身邊必然沒有帶專門的藥物,對方雙手受傷連自救都不能,一定不是輕傷。”
就是這樣,讓尹宸琅一直覺得兩人之間是有距離和隔閡的。在假顏暖出現之前,兩人雖然親密,但是對於對方總是有所保留。尹宸琅保留是有自己的原因,他不想讓沈安嫣承受太多或者受傷,他不願沈安嫣站在風口浪尖。所以他說服自己,沈安嫣一定也是有理由的。但是,這依然讓尹宸琅覺得兩人之間不可消除的隔膜。
沈安嫣張嘴,還沒說出話來,尹宸琅就走到了沈安嫣身邊,道:“我沒有在懷疑你,只是不想聽你騙我,到底有什麼是不可以跟我說的”
尹宸琅的聲音染上了一絲顫抖,隨後,尹宸琅從沈安嫣身邊走了過去,離開了正堂。
“盛宇大哥,麻煩你幫我安排一輛馬車,我現在就回去了。”沈安嫣見尹宸琅走遠了,纔開口道。
盛宇沒有跟着尹宸琅出去,是準備去看望纓文的,早上自纓文醒後又一直守在引武的房裏,自己也擔心纓文剛受過重傷的身體喫不消。
“府裏的馬車我調動不了,得先跟餘公公報備。”盛宇道,“沈小姐休息片刻,我現在就去找。”
沒等沈安嫣的迴應,盛宇就大步走了出去。
沈安嫣在府內隨便逛了逛,也沒有到處亂走,而是就在正殿附近,等待着盛宇。
“王爺留您下來用午膳。”盛宇回來後,卻給了沈安嫣這樣的一個消息。
“跟他說不必了,昨夜我們遇刺,有婢女回去稟報沈府了,快的話估計昨夜就派人過去查看了。我已經在這裏留了一夜了,再不回去,怕會說不清楚。”沈安嫣道。
“可是萬一還有刺客,你回去也是陷於危險之中,還是等王爺在安排一個侍衛陪你回去吧。”盛宇道,“我帶你去見王爺。”
沈安嫣本來是不想去見尹宸琅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