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庶女攻略:重生爲後 >第五章 兒時記憶
    沈安嫣回到容華閣,思索自己想要報仇,必不能如上世一般平庸,上一世自己古箏已屬上乘,詩詞有天賦。不足的,恐怕就是那一手的字了,畢竟主母沒有請過先生,字體小家子氣極了,沒有風格。

    裏屋香氣瀰漫,讓人舒服,沈安嫣看着這帶有回憶的閨閣,六年沒有回來了,沒想到還能再看見,老的事物還是有些許親切……

    書架上很多詩書,她七歲前很喜歡讀讀看看研究,可是後來主母說女孩子家又不考狀元,看那麼多書幹嘛,女子通文識字,能明大義者,固爲賢德,然喜看曲本小說,挑動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無醜事,反不如不識字,守拙安分之爲愈,只需順從父家、夫家就行。

    可其實大周王朝是個開明的王朝,賭書消得潑茶香纔是賢德淑雅的標準。正所謂美女,應以花爲貌,以鳥爲聲,以月爲神,以玉爲骨,以冰雪爲膚,以秋水爲姿,以詩詞爲心。

    不然主母爲什麼要爲沈凌央請人作詩再散播出去說是沈凌央自己所作,以此積攢美德。

    記得還小,自己作的很多隨筆之類的小詩小詞都被沈凌央和沈長碧拿走了,也無處說冤,京城的平民百姓、皇家貴胄,到現在還對八歲便能做出好詩的沈凌央和沈長碧存有好的印象,爲沈凌央被封爲京城第一美人埋下伏筆。

    沈安嫣需要復仇,僅僅這樣是攪亂宅子是不能夠報仇血恨的。要努力走出去,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宅子裏面,可是貴族,特別是皇族,最不把人命當回事,沈安嫣只是個庶出女兒,連親爹都不在意,別人又怎會在意?

    沈安嫣玉指停在半空,指尖輕搭一個玉佩。玉色上乘,水潤通透,那玉佩被沈安嫣放在以前自己最鍾愛的書旁邊,其實位子也算得上很醒目了。但是因爲那本書現在幾乎不看,所以後來才被遺忘了。現在看見這塊玉佩,勾起沈安嫣一些被遺忘在角落的兒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因爲我是沈家第四個健康成長的女兒,所以就用了這兩句的第四個字,乳名顏暖。”坐在田地上的女孩說着。那年沈安嫣只有五歲,還習慣用着乳名。

    “小小年紀的,你知道這句是什麼意思嗎?”男孩白白淨淨的臉上掛着笑容,眼底卻滿起一層不明的意味。

    沈安嫣向後靠着谷堆,輕輕搖晃着手中一隻軟茸茸的狗尾草,思索了一下,說:“嗯?不是形容一位生得傾國容貌,三千寵愛的貴妃嗎?嫡母說希望我也可以前途光明,出落成豔色天下重的婷婷姑娘,所謂之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是這個嗎?”沈安嫣這個時候還不願意叫夜秋倪爲娘。

    “嗯,是的。”嘴上雖是笑答道,但是此時男孩眼裏那層不明的意味更濃了。這形容的分明就是楊玉環,楊貴妃是禍水紅顏,如花年紀就絞死於馬嵬坡,這主母擺明了是希望沈安嫣沒有好下場。

    不過沈安嫣年少不懂這個,似乎也不錯,開心的生活就挺好,於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開口問道:“顏暖,你以後還可以出來嗎?”

    沈安嫣聽後搖搖頭,沒有了原先明媚的笑容,顯得有些沮喪,“爹和夫人不讓我出來。”

    “沒事,那我去找你,”男孩站起來,儼然一副成熟的模樣,真的看不出他只有七歲。“你先記好了,我叫珺墨。”

    多麼可笑的名字。淡墨敧斜倒,無處著消愁,算了,他確實很不幸,不是嗎?珺墨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

    沈安嫣也跟着站起來,拂一下桃紅儒裙,腰上淺黃色的衿帶隨風飄,“綠袍乍著君恩重,黃榜初開御墨鮮。我知道!你家裏是希望你得考狀元,前途似錦啊,多好聽。”

    沈安嫣水汪汪的眼睛含笑看着珺墨,平常的人家自然是希望兒子考上狀元,前途似錦。

    珺墨笑笑,沈安嫣是誤解了,他家裏並沒有這種打算。不過這句話倒是挺好聽的,本來還想告訴她,自己是怎麼理解珺墨的,不過想想,不想說了。

    如果真的如顏暖說的那樣,他奢望的那樣,那就挺好了。

    “對了,珺墨,琴媽媽要找我了,我得快些回去了。”沈安嫣丟下那支草,想起琴媽媽要開始找自己了。

    這記憶是沈安嫣隨琴媽媽外出,偶然遇見一個男孩,兩個人聊天,興趣相投,跑到草叢,小溪,田野,開心的玩到了下午,沈安嫣覺得這會琴媽媽肯定辦完事在找自己了。

    “嗯,我陪你吧。”珺墨跟上去,然後擡手敲了一下沈安嫣的頭,沈安嫣回頭睜着水汪汪的大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充滿疑惑和不解。珺墨也看着她,說,“要喊珺墨哥哥,怎麼能直呼名字呢!”

    沈安嫣無辜的點點頭,連連應是,然後跟上珺墨,兩人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夕陽的地方。

    沈安嫣停住思緒,珺墨?上輩子似乎一直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他難道將自己忘記了?還是來找過自己被夜秋倪趕走了?

    沈安嫣繼續着兒時的回憶,在那之後不過四五天,珺墨就真的找到自己了,然後隔三差五的還來找沈安嫣玩,兩個人聊天、讀詩議史或者彈琴作畫,非常聊得來。

    沈安嫣的露華閣正好在沈府靠邊的位子,和外面就隔着一堵修的不太難越過的牆。

    記得那個早晨,沈安嫣坐在自己後院看書,那是沈安嫣每天早晨都會幹的事。

    春風拂面,不算很冷,有點暖暖的感覺,柳枝初放了碧綠的小芽,看着舒服極了,給這個也算是富麗堂皇的院子更添光彩,整個院子充滿暖綠。

    這時,一個身穿綠色紗裙的少女走進來,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優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髮上輕輕挽起斜插着一支薇靈簪,肌膚晶瑩如玉,粉黛撲面。身後一羣婢女走進來,沈長碧氣派的很,她的隨侍婢女比跟自己整個後院的人都差不多了。

    沈長碧看見沈安嫣放在石桌上的一首詩,拿起來,緩緩說道,“這首詩是你寫的嗎?我看……”

    “沈長碧!上次你怎麼能拿我寫的詩,去跟爹說是你的!那明明是我寫的!”沈安嫣一看見沈長碧就想起了上次的事,放下詩書,站起來質問沈長碧。

    記得上次沈長碧拿走自己的詩給爹,爹說,筆法稚嫩一看就是小孩子寫的,不過天真淳樸透露靈氣,而且文筆也算不錯,是請人代寫都是寫不出來的感覺。沈沉殷那時是從三品御史大夫,結交也很廣,之後傳播出去,沈長碧收穫不小名聲。

    “誰說是你寫的了!分明就是我自己寫的!對,還有這首!”沈長碧拿起桌子上的詩,對沈安嫣吼到:“是我寫了,你非要拿走看的,現在,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