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庶女攻略:重生爲後 >第五十一章 各有身世
    散了後,沈安嫣踱步走回容華閣。【w  qu 】

    突然,天上下起了細細的雨絲,打在人身上,輕輕柔柔的。

    “小姐,快撐着傘。”鈺香上前來,打了一把傘,給沈安嫣撐着,看着外面的雨絲,說,“小姐,你看這雨多柔,多美啊,都有點水鄉江南的感覺了。”

    沈安嫣看着外面的雨絲,如此熟悉的場景,她怎麼會不記得,京城噩夢的開端。小聲喃喃道,“不,這是雪,暴雪的前戲。”

    “什麼?小姐,你說什麼?”鈺香沒有聽見,問道。

    沈安嫣苦笑一下,“沒事。”然後轉頭看了眼鈺香,“鈺香,江南是你的家鄉吧?”

    鈺香眼神裏快速滑過一絲哀涼,又燃氣希望,說:“是啊,那可美了,我是回不去了。不過丞相府也美啊,嬌美的人,奢華的殿堂,精緻的華服,我從來沒有見過呢。”

    沈安嫣看着鈺香,摸了摸她的頭,“別怕,都會好的。”

    沈安嫣記得,上一世,鈺香告訴過9,她是家鄉在江南,那裏好美好美,人們生活的節奏都慢慢的,過得日子都很舒服。

    不像京城,政治隨時易主,風雲莫測,高官顯爵的貴族們天天看着時局,隨風變動,稍有不甚,就命喪黃泉。

    江南的人都喜歡舒適的生活,而京城都喜歡奢靡,爲了華麗而華麗,即使自己不舒適。

    “那你爲什麼要來京城呢?”曾經,沈安嫣這麼問鈺香。

    鈺香說,她生在江南一個有錢的地主家裏,元宵節看燈,出門遊玩的時候,被人拐跑了。後來,她跟很多小女孩一起,被運到了京城,給賣掉了。

    她不記得她家在哪,幾乎都不記得了。那年元宵節她纔剛剛四歲,因爲小孩子最好賣,高價買終身奴的都是貴族,他們不會買一個有了自主意識的大孩子。連鄉里都有句俚語,孤兒五歲以後就養不親咯。

    所以鈺香還懵懵懂懂的,和丞相府買來的孩子住在一起,養了兩年,就知道自己是得幹活的,得伺候買她的那些人。從小就洗腦教育,幾乎忘記了該怎麼樣。

    還是沈安嫣提及,才慢慢想起。

    到了容華閣,尹宸琅和盛宇已經走了,引武出來,跟沈安嫣說,蓮型飛刀暗器已經給尹宸琅和盛宇,他們會盡早問出的。

    沈安嫣點了點頭,道了謝後,引武回了耳房,繼續打坐,纓文從耳房走出來,“五小姐,衣服理好了!你快來收。”

    沈安嫣笑笑,她屋子裏還真是熱鬧又溫暖,“不是說了別喊我五小姐了,還加了個序,五,聽着真是生疏啊。鈺香,幫我收起來吧。”

    纓文往後退幾步,從耳房的門口能看見沈安嫣,沈安嫣往桌案那邊走,準備把抄寫的《內訓》整理起來。

    然後將衣服一件件遞給鈺香,幫忙把衣服收了起來。

    沈安嫣走到桌案前,看見桌案上的一張宣紙,雪白的宣紙上面落着蒼勁有力的字。

    一筆而下,觀之若脫繮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內有乾坤。

    其色,其形,其濃淡枯溼,其斷連輾轉,粗細藏露皆變數無窮,氣象萬千。張揚跋扈,絲毫不受束縛,甚至整行一筆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縱逸,來去無蹤。

    跟寫字的人還有些相似,果然是字如其人。

    這種一副字跟畫一樣的人,着實讓沈安嫣羨慕不已,這種字藏鋒處微露鋒芒,露鋒處亦顯含蓄、底蘊深厚、剛柔並濟。

    “有子曰:‘禮之用,和爲貴。先王之道,斯爲。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沈安嫣看着這幅字,沉思片刻,轉身就在書架上找書。

    “小姐,你在找什麼?”鈺香和纓文在整理衣服,看見沈安嫣突然轉頭在書架前焦急的找來找去,開口問道。

    “沒有,你們忙,不用管我。”沈安嫣找來找去,啊!找到了,沈安嫣抽出一本《論語》,就開始翻找。

    尹宸琅那句話,她記得是《論語》上面的,看看註解,自己記的不真切。

    禮的應用,以和諧爲貴。古代君主的治國方法,可寶貴的地方就在這裏。但不論大事小事只顧按和諧的辦法去做,有的時候就行不通。爲和諧而和諧,不以禮來節制和諧,也是不可行的。

    沈安嫣看着《論語》,靠着書架,什麼意思呢?

    一陣微風吹過,宣紙被吹起一個角,沈安嫣上前那枕木壓住,又看了看剛纔抄寫的《內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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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沈安嫣突然恍然大悟,不會是說這個吧。

    不禁輕笑出聲,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有的時候,傳統封建的禮教也是不可行的。

    自己剛纔在抄《內訓》,尹宸琅應該是以爲自己想“改頭換面”,學習一些刻板的,雖然徐皇后的《內訓》好,是女子的典範,被稱爲“女論語”,但還是太束縛節制了,讓人千篇一律,失去靈氣。

    就像《內訓》裏寫的,不妒不嫉,幫丈夫納妾,這種人,豈不是麻木,又怎麼會是真心愛慕。

    沈安嫣輕笑,大周人民對於《內訓》的教條,一半一半,一半以上認爲應當恪守禮教。另一半認爲,女子應當有靈氣,大周王朝是個開明的王朝,賭書消得潑茶香纔是賢德淑雅的標準。正所謂美女,應以花爲貌,以鳥爲聲,以月爲神,以玉爲骨,以冰雪爲膚,以秋水爲姿,以詩詞爲心。

    各有各的看法,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喜歡那些水靈才女的,多是青年才俊,好讀書之人,渴求另一半賭書消得潑茶香。

    大周也不強行規定,就各取各的愛好。

    “沈安嫣,你在看什麼呢?”纓文發現沈安嫣半天都站在不動,捧着《論語》盯着桌案上看,忍不住湊近看看,問出聲。

    沈安嫣一回頭,就看見纓文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真是嚇着我了,你走路也沒個聲啊。”

    纓文吐舌笑笑,看向桌案,發現了什麼似的,“噫!”

    纓文舉起宣紙,左看右看,“哥,你看這是不是殿下的字啊!”

    引武擡頭看了眼纓文,又看了看沈安嫣無奈的表情,道:“別瞎鬧,快回來。”

    纓文就跟沒聽見一樣,“師兄,這是什麼意思啊?你來看看!”

    引武嘆了口氣,轉回頭繼續打坐運氣,“不知道。”

    引武撇見纓文又欲開口,出聲打斷:“剛纔三殿下隨便看了看,好像是寫了些什麼。對了,這套功法是盛宇師叔給你帶的。”

    纓文聽見,跑過去接過典籍,翻看了起來。

    “盛宇跟你們差不了多少歲吧?輩分居然是師叔了?”沈安嫣驚訝的問道,上輩子跟盛宇有點交集,雖然是被盛宇刺殺,但是沈安嫣對於這個未來的武林盟主還是很好奇的。

    引武點點頭,“嗯,盛宇師叔今年十七吧,年齡差距是不大,就長我三歲。盛宇的父母都是堂主,本來就不低,盛宇一生下來就已經是系裏面的弟子,加上他天資奇佳,後天又刻苦,很早就被收進了內院。”

    纓文從典籍裏擡起頭來,“我比師叔小五歲!那資質和實力可是差的遠了。”

    沈安嫣點點頭,她聽說過,引武和纓文他們都是從外院練習子弟上來的,不像盛宇。

    “那盛宇的父母呢?怎麼盛宇從來沒說過?”沈安嫣聊着,隨口問了一句。

    引武搖搖頭,“他纔出生沒幾個月,兩位堂主就在執行任務時去了,盛宇根本沒有任何關於他父母的印象。”

    沈安嫣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看不出來,他們一個個,其實都是一個難以訴說的故事,經歷都非同凡響。

    可能正因爲從小一個人長大,無慾無情,才那麼早就成就了盛宇吧,最年輕的武林盟主!

    沈安嫣跟他們聊了兩句,很早就睡下了。

    凡世的計謀和城府,世俗的快樂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澗,在風裏,互相夾雜。汨汨而過,如同泉水一樣涌出來,想擋,擋不住。

    丞相府的夜晚,寂靜如水,大家相繼進入沉睡,偶有兩聲蟲鳴,偶有螢火蟲飛過,帶來一絲光亮。

    更鼓的聲音悠揚,幾聲過後便是新的一天。

    沈安嫣一早就起來梳妝,因爲沈沉殷說,今天要請宮裏嬤嬤教習禮儀,不能和平時一樣慢悠悠的磨蹭,要整理好儀容儀表,端端正正的去。

    洗漱完後,鈺香幫沈安嫣梳妝,看着突然琳琅滿目的首飾,估計尹宸琅昨天拿來的除了衣服還有首飾。沈安嫣輕笑真是讓他破費了。

    多出來的衣服,沈安嫣只道是百花女的封賞,一箱有多少件,誰說的清楚,而且沈安嫣的衣櫥,也只有鈺香和琴媽媽能隨意打開。

    沈安嫣拿起一根蝴蝶金步搖,想了想,卻又放下,從盒裏挑出不顯眼的飛蝶墨雪鏤寶髻花翠簪,斜插水鑽山茶繪銀華勝,芙蓉清淤墨頂翠色串珠步搖,帶了紫金嵌芍藥白玉搔頭。

    淡粉色宮裝,裙角繡着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外披一層白色輕紗。絲綢般墨色的秀髮挽成規矩的閨鬢,多數頭髮如上好的絲綢,散在腰間,衣服襯的身材纖細,蠻腰贏弱,更顯得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