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幾日沈清菡倒是安靜,沒有什麼動作啊。
“司琴,沈清菡這幾日在幹什麼?”沈安嫣問道。
沈安嫣之前讓司琴留意一下卉椿院那邊,司琴還覺得奇怪,爲什麼要關注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呢,小姐做自己就好了,沈清菡現在又不能憑着那層“林府未婚妻”的身份爲非作歹了。
“沒有什麼動作,之前鬧是鬧了一會,夫人去後,不知道談了些什麼,竟然答應將林公子送來的全部彩禮,都從庫房裏拿出來,還給沈清菡。”司琴回答道。
“哦?”沈安嫣有些驚訝,夜秋倪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方了?真是想不到沈清菡用了什麼手段,“沈清菡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
也是不容易啊,沈清菡。
爲什麼沈安嫣這麼一早就想到了沈清菡呢?因爲林修業和蔣雪梵八字裏最好的日子就是今天,上輩子,兩人也是因爲暴雪之事拖了拖,不過還是辦了訂婚宴。這次的災情還沒有上輩子的慘重,沈安嫣猜,兩人的訂婚宴,估計是照辦不誤。
果然,沈安嫣沒有猜錯。不到中午,齊管家就開始一一通知了,聽說齊管家來了容華閣,沈安嫣心下大定,看來自己猜的沒錯了。
齊管家來向沈安嫣來道:“五小姐,今日是蔣小姐和林少爺的訂婚宴,老爺吩咐了,讓大家都過去。”
“訂婚宴?”沈安嫣擺出一臉疑惑的樣子,問道,“蔣雪梵和林修業嗎?”
“嗯,正是刑部尚書府的嫡出大小姐,與戶部尚書府的嫡出大少爺。”齊管家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齊管家知道,沈安嫣的臉是壞掉了,尹宸琅再接受她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齊管家與沈府的其他下人一樣,想法如出一轍。既然沈安嫣之前幾次,都身處逆境,化險爲夷,齊管家這次莫名其妙的就相信,沈安嫣可以渡過難關,浴火重生。
“這麼晚才說,之前可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沈安嫣坐在梳妝檯前,芷書幫沈安嫣梳着頭,沈安嫣問道。
這一點的確奇怪的值得讓人懷疑。
“哦,五小姐,這沒有什麼。京城遭遇浩劫,林府也不敢大擺宴席,只是小辦一場,絕對不能聲張。”齊管家笑了笑,回答道。
沈安嫣表情沒有變化,依舊是神祕莫測的微笑,道:“的確,情理之中。”
林府爲了讓大家不要喜氣洋洋,張燈結綵的,估計是晚晚的才送出了請帖。
沈安嫣猜的不錯,沈沉殷就是昨日夜晚,才收到的請帖。
要是是往日,平常沈沉殷去參加宴會,送禮的車子都是高大的駿馬拉着板車,上面捆綁着金線的禮盒,暗金色的花紋散發着貴氣,那可謂是真的招搖啊,多麼氣派。
而現在,要求“輕車簡行”的沈沉殷,是在儘量的讓別人不要發現自己,讓整個府的人都看起來不像是丞相府,而是普通的百姓人家。
“嗯,謝謝齊管家通知,不耽誤您了,我也趕緊梳妝。”沈安嫣笑了笑,拿起一支金簪,與冬日的暗陽相輔相成,散發着暗色卻金黃的光芒。沈安嫣拿起來看了幾下,好像是專心挑着首飾的樣子,遞給芷書。
“好,小姐最好還是快些,要不了多久就得出發了。”齊管家道,然後轉身離開了容華閣。
沈安嫣看着銅鏡裏自己的臉,心下淒涼,這……該怎麼辦!
且不說那些個人要對自己冷嘲熱諷,着實心煩,自己躲了沈府的人那麼久,怎麼會願意去見那麼多人呢?更何況,沈安嫣上輩子又不是沒有參加過兩人的訂婚禮,雖然排場不在了,但是蔣雪梵對奢華程度的要求還是很高的,外面看來沒有什麼,甚至連紅綢緞都沒有兩根,但是裏面,卻是奢靡繁華的不像樣子,每一件擺出來的器皿,每一道精緻可口的佳餚,每一滴香醇濃厚的美酒,多少的雪花銀子在往外的流。證禮的過程,更是按最冗雜的來,沈安嫣當年站的腿都要斷了,自己現在又幾天賴在房間裏,沒有動過,這下如果要去參加更是有些喫不消。
“霧棋。”沈安嫣喊道。
霧棋站在一旁,被沈安嫣喊道,上前一步,問道:“怎麼了?小姐。”
“去跟母親說,我身體不適,就不去參加了。”
霧棋應了聲,就往外面跑。
在這嚴寒的冬日裏,天邊露出了一抹陽光,就如蔣毅和林致峯說的那樣,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連老天爺的遭難,都得爲這紅運當頭的好日子讓道。
的確,沈安嫣也覺得今天很舒服,儘管寒氣逼人,但是在東方卻露出了那一絲絲暖暖的陽光。陽光灑在結了厚厚的冰的湖面上,湖上泛起點點金光,爲這冬日的湖增添了幾分嫵媚。讓人感覺暖洋洋的,不再懼怕冬日的寒氣。
京城似乎都被注入了活力。
不出一會,就回來了,不過,隨着霧棋一起回來的,還有夜秋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