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軍，這裏是什麼情況？你們知道這個臨時開會的地點嗎？”張天浩看着錢軍，隨意的問道，只是臉上卻寫滿了不滿。
“不知道，何科長有他自己的情報路子，與我們的情報科一般不怎麼配合，他得到的消息，我們並不知道。這已經是站裏的老習慣了，畢竟兩人一個是跟書記，一個是跟主任的。”錢軍到是沒有隱瞞，而是把情況說了一下。
“那看來，何科長還是有不少的線人！”張天浩感慨地說道，甚至富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離去的行動隊人員。
“那到是真的，這個何科長可不是一般人。他在這裏都已經十幾年了，可以說是老北平人，三教九流都認識不少，他有眼線也是正常。”
“你們回去吧，我想呆一會兒，感覺這個聚賢居比起我家來說，可是大得多了，這樣的房子拿來給紅黨開會，那真是太可惜了。”張天浩並沒有打算現在離開，還想找找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便對着其他人說道。
“誰說不是，只是太可惜了，這幢房子染上了鮮血，有點兒不大吉利！”錢軍搖搖頭，然後便跟張天浩打了一個招呼。
看着錢軍等人的離開，張天浩重新走上三樓，上下打量着整個房大廳。
只不過整個大廳早已經面目全非，桌椅倒得到處都是，甚至還沾有不少的鮮血，使得整個三樓大廳到處都是血腥氣味。
他的鼻子不自覺的嗅了嗅，感覺到其中一股熟悉的氣息在整個房間裏，雖然很淡很淡，但這種香氣，還是讓他有點兒忘不掉。
“難道是她來北平了？”張天浩的心裏也是一陣疑惑，不過馬上便搖搖頭，畢竟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小到了邊他都不相信真是那麼巧。
“咦，那個通風口！”
就在牆邊上，有一個通風管道，甚至上面還有一個通風擋板，而在大廳的正中間，還有一張桌子正倒在地上，顯然是被行動隊的人給踹倒的。
張天浩看着面前的桌子，上面有一個不大明顯的腳印，大約不足四十碼，顯然是一個女人的腳印，只是這一次的行動好像並沒有女隊員過來。
關鍵一點，這一次死的人員之中並沒有女人。
“真是的，好好的當什麼紅黨，在家相夫教子多好，唉，可惜了！”
張天浩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在整個大廳中迴盪，即使是四周的血腥氣很濃。
可他的聲音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針對某個人說的，只是誰也不知道而已。
“可惜十三個紅黨全死了，全軍覆沒，看看下一次還敢不敢加入紅黨了……”
張天浩自言自語了幾聲，然後他的耳朵動了動，顯然聽到了一些聲音，雖然很微弱，可還是讓他這個聽力超強的人聽到了有人呼吸的聲音。
“這兩天，還是要小心了！”
接着，張天浩在離開大廳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然後便向着外面走去，整個過程都不足兩分鐘，甚至後面的行動隊員打掃戰場還沒有全部撤離。
“張科長，怎麼不再看看？”
“沒有什麼看頭，這裏都死了不少人，想要再找一點蛛絲馬跡都難，還不如回家睡覺養精神，到時候也好再去找一個女人，家裏沒個女人，也不是一個事情。”張天浩直接把自己的老底給揭開來，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張科長，你要人有人，要纔有才，絕對是我們站裏最光鮮的王老五，看看我們站裏的小姑娘，都特麼的要吞了您，讓我們羨慕嫉妒恨啊！”
“你們啊，要求也低一點，趕緊找一個過日子，不然整天在外面混，連個後代都沒有，你家還不把你們罵死啊！”張天浩一邊開玩笑一邊開着車子帶着錢軍幾個人向着站裏而去。
就在行動隊的人封鎖了整個聚賢居大院，擡走了屍體，整個程家大院也是安靜了下來。
就看到了三樓大廳之中，天花板上面出現了通風口位置擋板被人緩緩的拿下來，一個不大的身影從上面悄悄的滑了下來。
只是臉上卻早已經被淚水，灰塵打得面目全非，好像一個小小的泥猴子一般。
“嗚嗚嗚！”
那壓低的哭泣聲，那早已經乾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也來，甚至整個人都縮在一個角落裏，傷心的哭起來。
一個女人，一個身體並不高的，大約在一米六，甚至可能不到一米六的女人，很年輕，可轉眼之間便與原來的隊員生離死別。
“該死的特務，該死的特務！”
顯然她好像忘記了張天浩剛纔的話，哭了好一會兒，纔拿着手槍小聲地向外走去，很快消失在聚賢居。
此時，張天浩在離開不久，便一個人重新回到了聚賢居這裏，想要看看這裏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他沒有點出這個女人是誰，但他很好奇，畢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咦，前面還有行動的人在留守？”
張天浩看着不遠的兩個擺灘擦鞋的一個人，另一人正坐在那裏，讓另一個人擦着皮鞋，只是兩雖然擦鞋，可還是緊緊的盯着聚賢居的後門，擦鞋完全是心不在焉。
“有意思，這個何洪濤還真是小心。”
他並沒有直接過去，而是緊緊的盯着兩個人，甚至還關注着聚賢居。
不一會兒，便看到了聚賢居的後門被人緩緩的從裏面打開，一個一身衣着樸素的女人從裏面走出來，看起來只有二十三四歲。
左右看了看，發現外面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她直接關好門，然後揚了揚她的那一頭短髮，便向着左邊的大街方向走去。
而兩個行動隊的人一看到真有人出來了，也是一臉的興奮，甚至帶着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放下手中的東西，便悄悄的跟了過去。
張天浩一看，也不由得樂了，總然如他所想的一般，只是又多了兩個跟蹤者，顯然這種跟蹤者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背後還有一雙眼睛盯着他們。
很快，張天浩便跟着兩人和前面的女人，他們之間相距的距離已經超過了三百米，而那兩個行動隊的人卻跟得很緊，甚至距離都沒有超過一百米，這對於一個只要細心的人來說，並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只是前面的女人好像經驗有點兒不足，甚至並沒有發現後面的兩個跟蹤者，而是繼續向前走。
一個小時後，張天浩有些奇怪的發現，他好像被這個女人帶着繞圈了，而且在這條大街上面，好像他已經走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