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諜雲重重 >第二七四四章除尾
    張天浩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他正坐在西城外一家酒樓裏,王海九個以及錢軍正與張天浩組坐在一張酒桌邊。

    今天這家酒樓直接被錢軍安排人包了下來,不對外營業,全部被張天浩用來送兄弟離開前的離別宴。

    “各位兄弟,是我讓你們又要遠離北平這樣的城市到下面去喫,我向你們陪罪,但你們只是去打一個前站。”

    “爲了各位兄弟的安全,我們各個兄弟都會陸續撤過去!”張天浩站在那裏,舉杯向九人敬道。

    “少爺,您別說了,我們都知道,一切都是爲我們,要不是你,我們可能早已經加入幫派,早已經橫屍街頭,那裏還娶了媳婦,成了家。”

    “是啊,少爺,你這麼做必定有這麼做的理由,如果少爺你有需要,叫我們往東,我們絕對不會往西,我們的一切都是少爺給的。”

    “是啊,只是少爺,明天天沒亮,我們將要離開了,雖然不是很遠,但以後有需要,少爺你打一個電話,我們兄弟們都會回來,跟着少爺打江山。”

    九人一看張天浩站起來,也感動得便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一個個立刻站出來表忠心。

    “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最遲明年上半年,大部分兄弟都會撤過去,我希望你們能給我們兄弟們建立一個安全的,合理的容聲之地。”

    “到時候不光是我,甚至小錢,還有東河他們都要撤過去。即使是我沒有撤過,但各人的家眷也會撤過去的。”

    九人本來以爲只是他們撤過去的,可現在張天浩竟然已經有發更爲具體的打算,竟然要把大部分人都撤走。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點,便是家眷全部撤走,那原因是什麼,或者說,能讓張天浩感覺到要撤離的,必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兄弟們,即使是遠行,作爲少爺我,也沒有什麼送給你們的,但大家應該還記得那一首《松花江上》吧。”

    一聽到這首河,王大海九人的眼睛都瞬間紅了,那東北是他們永遠的痛,他們這一批離開東北的人,誰不會唱上幾句《松花江上》。

    雖然1936年才發行的,可是這首歌曲卻是唱進了所在背井離鄉的東北人的心坎裏去了。學生組織演唱,東北的人組織唱,全國人都在唱。甚至唱着唱着便唱得流下了眼淚。

    畢竟那是一個屈辱,一個悲痛的,卻又能激起全國人員抗戰的歌曲。

    “各位,我們都是漢子,把這首哥唱起來,我希望我們能打回東北去!”張天浩並沒有坐下來,而是站起來。

    他直接起了頭:“我的家在東北的松花江上,那裏有森林煤礦……”

    接着十一條漢子便在酒樓裏大聲地吼了起來,一陣陣的歌聲唱了起來,那聲嘶力竭的聲音,雖然不怎麼好聽,可卻是帶着無盡的悲意,帶着無盡的怨憤,唱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九一八,九一八,

    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九一八,九一八!

    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脫離了我的家鄉,

    拋棄那無盡的寶藏,

    流浪!流浪!

    整日價在關內,流浪!

    哪年,哪月……”

    九個大男人,眼中卻充滿了淚珠,如果孩子一樣,哭得那叫一個傷品,即使是張天浩和錢軍眼中也閃爍着晶瑩。

    “兄弟們,一路走好,走好!”

    看着在唱完之後,九條漢子便跟張天浩再一喝起來,可一個個心裏充滿了悲苦,直接喝醉,即使是如此,又哭又笑。

    可張天浩也知道,讓這些兄弟放鬆一下,以後會更好一些。

    “東河,讓人把兄弟們帶到六號貨棧吧,臨晨的車,明天上午便到了易縣,然後還要坐車過去。我已經安排好了。”便在張天浩走出這個酒樓之後,他便看到了正站在外面等他的葉東河和其他三個兄弟。

    “知道了,少爺!”

    顯然他們站在外面時間也不短時間了,同樣聲音也有些哽咽,畢竟他們也聽到了張天浩跟其他九個兄弟唱的那首《松花江上》。

    張天浩同樣也開車着吉普車,與錢軍開始向着城內而去,直接把錢軍送到家。即使是錢軍也至少喝了兩瓶白酒。

    ……

    馬忠良按要求到了八月衚衕44號,他直接敲響了門,然後說了一聲。

    “我是別人請來送飯的,對方還讓我帶來一句:家裏要裝修,不宜招待人。另外,我會在早上天亮之前,和晚上抽空過來給你送飯。這是30塊錢,如果我沒有送過來,你自己小心一點,自己買喫的。”

    徐仁杰那裏不明白,顯然喬立那裏出事了,請人過來送飯,如果有機會,喬立不可能讓人送飯來的。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帶來的,他的衝動,引起了很大的麻煩。

    如果說南京的孫陽運氣不好,那到是真的,如果沒有被特務抓到把柄,還有一線生機,可卻被抽出了電臺,那後果幾乎是不用多想了。

    電臺被抓到,那他徐仁杰的電報直接成了他與南京聯繫的證據。

    “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馬忠良此時也認出了對面的人是什麼,竟然是徐仁杰,一個現在特務全城通緝的、自己的同志。

    “現在全城在通緝你,所以你特別要小心再小心,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全城通緝?”徐仁杰一聽,立刻明白爲什麼白天喬立把他送到這城,千叮囑萬叮囑的,原來是這樣的。

    “謝謝你,我知道了,同志!”徐仁杰感謝一聲,然後便並沒有多說,只是想請馬忠良進來,結果馬上忠良轉身便離開了。

    畢竟他從城南跑到城北,這個距離還真是夠遠的。

    即使是坐黃包車也要大半個小時,現在他只能等電車坐,這樣才能最省錢到家。

    這一來一回,便是兩個來小時,這對他來說,的確是有些浪費。但爲了同志,一切做得都會很值的。

    馬忠良離開後。

    可後面的徐仁杰卻是坐不住,一天下來,他知道陳夫人的情況,他必須要找到陳夫人,北平的同志沒有反饋回消息過來,那他不得不親自找,即使是喬立讓他不要出去。

    可他怎麼可能坐得住呢,他如果找不到陳夫人,現在陳先生死了,他已經沒有辦法向首長交待,現在如果再把陳夫人搞丟了,那他自己都沒有臉去見首長了。

    更何況陳夫人太危險了,特別是現在還受着槍傷,他自己到是沒有什麼,他的胳膊養上一段時間,便會沒事的,可陳夫人不行。

    下午他已經打扮出去找了,要他呆在這裏,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