溘世一直貼在洞口邊,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半晌,他轉過頭,看着正趴在一邊的二哈,問道:“您怎麼稱呼?”
溘世對於二哈的印象非常深刻,當初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朱毅濟派去襲殺誤以爲是不羈成員的項北飛,就是被這傢伙的蒼蠅拍給拍懵的。
現在項北飛不在,他和二哈負責保護這些人,自然要先熟絡一下,等下好交流。
“嗷嗚!”二哈擡頭懶洋洋地說道。
溘世完全聽不懂它在叫什麼。
不過他知道這個大塊頭通人性,應該是知道他的意思。
“您能根據我們的文字,寫出名字嗎?”溘世問道。
二哈雖然不會說人類的語言,但是聽懂是沒問題的。
它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伸出尾巴,尾巴迸出了鋒利的尖刃,在地面上開始刻畫它的名字。
但它只寫完了“木”,正打算繼續寫“麒麟”的,忽然愣了下!
“麒麟”兩個字筆畫太多,它忘記了這兩個字怎麼寫!
算了,反正人類文字對它又不是必學的,看得懂就不錯了。
二哈馬馬虎虎地在“木”後面畫了兩個叉叉,就代替自己的名字了。
“木十十?”許鴻纔看了半天,才問道。
“嗷嗚!”
——你才木十十,你全家都是木十十!
二哈眼睛一瞪,尾巴一漲,在空中呼呼作響,發出威脅的聲音。如果不是要保護這些人,它就啪下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許鴻才連忙道歉。
二哈畫的叉叉都不標準,就像是兩個十,他第一時間還在想怎麼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這位……木,你能感應到項隊長嗎?”
“嗷嗚。”
木麒麟懶洋洋拍了拍尾巴,它看上去倒是很自在的樣子,一點都不慌。
溘世完全搞不明白木麒麟在說什麼,語言不通很糟糕。
“那項先生現在情況怎樣了?是會回來?還是不會回來?如果會回來,您就點個頭,不會回來,您就搖個頭?”溘世問道。
二哈一聽,眼中頓時露出一絲煞氣!
它的尾巴威脅般地甩動着,就差捲起蒼蠅拍把溘世給啪啪啪啪了!
在它看來,自己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豈能跟荒獸相提並論?更別提是這種什麼點頭搖頭的事情,那是狗好嗎!
高貴如它,一舉一動都是神聖的,竟然被拿狗做比較!
奇恥大辱!
“噗!”
它朝溘世吐了下口水。
溘世:“……”
許鴻才和溘世兩人面面相覷,對於這隻怪里怪氣的青色大塊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人家好歹是項北飛留下來保護他們的,實力比他們都高,別說吐口水了,就是打他們一頓也不能還手。
這個時候,外面又有一些人的喊聲,不羈已經開始在峽谷裏排查,一個一個山洞找過去,勢必要把入侵者給找出來。那些人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許鴻才小聲地道:“項北飛先生應該不會有事吧?”
“他不會有事。”溘世說道。
這青年男子名爲崔實,也是一名S級的拓荒者,看上去很年輕,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大概是因爲太過害怕,臉色有些蒼白。
“項北飛先生讓我們在這裏等他。”許鴻才道。
“可是、可是如果他回不來呢,許隊長,您也應該知道,項北飛先生哪怕再厲害,他也不可能是化竅期的不羈對手。萬一他被發現了,然後發現對我們無能爲力了呢,那他……”
崔實擦了一把汗。
“那我希望他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自己離開。”許鴻才沉聲說道,“他並不欠我們什麼,反而已經救了我們一次,還把我們的傷治好。沒有他,我們早已經是一具躺在那間實驗室的乾屍了。”
崔實臉色更白了兩分,連忙說道:“我不是要質疑他會丟下我們,我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趕不回來,那我們就必須學會自救。那些不羈分明已經開始在到處搜索我們了,我們藏在這裏遲早會被發現。”
“那你想怎麼辦?現在外面都是各種強大的禁制,以及各種實力比我們還要高的不羈,隱身、空間類的系統物品都失效,你直接出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許鴻才問道。
崔實咬了咬牙,半晌又泄氣了。
他知道許鴻才說得是對的,目前的情況確實非常糟糕,他們的實力不夠,壓根打不過不羈,出不出得去都是個問題。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他,其他人也都是很想要離開。
這些拓荒者都是從鬼門關走過一回的人,都親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胡成剖開肚皮,挖出心臟,活生生抽乾了血。
而他們剛纔躺在旁邊等待的時候,除了恐懼,什麼事情都做不來,那種絕望成爲了他們一輩子的陰影。
這些拓荒者都面如死灰地互相對視着。
與此同時,山洞外面再次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而且聲音已經越來越靠近了。
“荒獸場排查完了沒有?”
“還沒有,荒獸場過大,那裏也比較特殊,十三組的人正在排查中。”
“好,你們都給我一個個山洞檢查清楚!任何情況都不能放過,必須四個人去山洞裏查看情況,隨時彙報!”
“明白!”
……
許多呼嘯聲從空中傳來,那些人已經開始在進行地毯式搜索,聽聲音似乎就在排查離他們不到十米遠的山洞,還是在對面的崖壁上,從山洞口都已經能夠看見了。
“他們來了,這下糟糕了。”
溘世的心沉了下去,轉頭喝道:“你們,都去裏屋,如果有不羈進來,我先擋住,你們不準說話。”
然而誰也沒有動,房間裏可藏的地方不多,因爲這裏就是一個小小的公寓,無法靠着空間能力和隱形能力來藏人。
這些拓荒者的實力最強的也只是開脈中期的許鴻才,其他人都是開脈初期。
而大部分不羈的修爲,都是開脈後期!
那麼這些人再怎麼躲,都不可能瞞得過不羈的探知。
每個拓荒者臉上都已經出現了深深的絕望,甚至還有人不由自主地顫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