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房門被打開了。
男子擡頭看了一眼來人,一邊低下頭批閱文件一邊道:“解決了嗎”
“解決了。”來人先是關上了門,然後才輕聲道。
“怎麼說”男子聞言一副絲毫不見意外的模樣。
“血債血償。”來人道。
嗯
男子聞言這纔再次擡起頭來,眉頭擰成疙瘩,有些沒聽懂似的道:“血債血償”
“是,血債血償。”來人點頭。
“這麼說你是來送我上路的”男子停下手中批閱文件的筆道。
“我是來給你送藥的。”來人道,說着只見他先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雙手套,仔細的戴上,然後才從隨身包裹的夾層裏拿出一瓶大概一寸高的透明玻璃瓶,瓶子裏的液體無色透明。
“喝與不喝,都隨你。”來人慎重的把裝着液體的玻璃瓶放在男子面前道。
“我有的選”男子驚訝。
“有,你可以選擇搏一搏,說不定你能博出個不一樣的未來。”來人道:“那樣的話說不定以後我們也可以把你當做退路。”
“如果失敗了呢”男子問道。
“滅門。”來人吐出兩個字道。
“如果我喝呢”男子問道。
“你弟弟和兒子可以活。”來人道。
“只有他們兩個”男子臉色難看。
“只有他們兩個。”來人點頭。
“那下邊的人呢”男子再問。
“一個不留。”來人道。
“給我一點時間,我把他們兩個安頓好。”男子道。
“三天。”來人道:“這是我能做主的最後期限。”
男子聞言收起桌面上裝有液體的瓶子,點頭道:“謝謝。”
東南亞某國。
熱帶雨林深處一個寨子裏。
這是一個武裝寨子,不很大,寨子裏大概能有個一百來人,全副武裝,巡邏人員一水兒的ak。
寨子中間有個圓房子。
房子裏此時幾個頭領模樣的男子橫坐着正在喫肉喝酒,懷裏還抱着穿着很是清涼的姑娘,幾個人很是快活,其中爲首一個是個臉上有道刀疤的男子,精赤的上身肌肉虯結很是壯碩。
“大哥,京城那邊還沒來消息啊那小子有那麼難纏嗎”一個光頭模樣的男子抄着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刀疤男子道。
“估計也快了,畢竟那小子現在身價不菲,又準備了那麼長時間,怎麼不得耗點時間啊”刀疤男子沒說話邊上一個都快把懷裏姑娘剝光了的眯縫眼男子道。
“再身家不菲也就是個戲子,還能反了天不成大哥要不你跟國內那些傢伙說,要實在他們不行乾脆讓哥幾個回國一趟,保準給他全家一鍋端了”光頭哥們道。
“哈哈,老三我看你是惦記上那個姓林的小娘皮了吧我這幾天都聽你念叨好幾次可惜了”光頭對面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聞言大笑道。
“我去,老三你不是吧,那娘們胸平的跟飛機場似的有什麼看頭啊值得你惦記,你丫不是喜歡男的才惦記她的吧”橫肉哥們邊上一個齙牙聞言頓時道。
“去去去,老子喜歡什麼樣的用你們教”光頭沒好氣的道。
“剛子呢”刀疤男子目光掃了一圈發現少了個人,就皺眉道。
“剛子那貨還能幹什麼啊當年喫過那姓林的虧,整天惦記着要報仇,這不抓住了天天就拿那姓林的練手,還用問嗎”眯縫眼道。
衆人正說着呢,就見彭剛神清氣爽的甩着手走了進來,抄着太監一般的公鴨嗓笑問道:“說我什麼呢”一邊問,一邊就走過來在光頭邊上坐了。
“還能說你什麼,說你那玩意兒不行唄哈哈哈哈”光頭聞言頓時大笑的道。
彭剛聞言也不惱,轉頭看向最上坐的刀疤臉道:“大哥,京城那邊還沒消息嗎”
“應該快了。”刀疤臉道。
“那小子倒是夠能磨嘰的,浪費這麼長時間還沒搞定。”彭剛道。
“畢竟準備了那麼長時間
,怎麼不得掙扎會兒。”刀疤臉道。
“倒也是。”彭剛點頭道:“不過他也夠可以的了,多活十年名也有了錢也賺了女人估計也睡了,也該是夠了。”
幾人正說着話呢,刀疤臉的手機響了起來。
刀疤臉聞聲先壓了一下手示意衆人安靜,這才接通電話道:“喂。”
“我彭連虎。”電話對面傳來彭連虎的聲音道。
“怎麼樣了沒問題了吧”刀疤臉道。
“都妥了。”彭連虎聞言點頭道。
“哦,好,那還有別的要交代的嗎”刀疤臉聞言點頭,沒有一點意外的模樣。
“上邊給了他一點時間,讓他們一家過完這個年,那個姓林的你們先給他留着,留他過年的時候視頻全家喫個團圓飯。”彭連虎道。
“怎麼這麼麻煩直接弄死不就完了嗎”刀疤臉聞言皺眉。
“沒辦法,那小子手裏拿着六個名字,上邊不敢冒險。”彭連虎道。
“那我們還得養他到過年”刀疤臉問道。
“你們多操點心,讓彭剛那小子也下手輕點,別給臉上弄出太多傷來到時候再橫生什麼枝節。”彭連虎道。
“行,我知道了,還有別的嗎”刀疤臉問道。
“別的就沒了。”彭連虎道。
說着倆人就掛了電話。
“怎麼了大哥”彭剛見刀疤臉掛了電話就問道。
“彭連虎說要留着那姓林的過年。”刀疤臉道。
“留着過年”彭剛聞言皺眉:“爲什麼不直接弄死”
“說是那小子手裏拿着六個人名,上邊不敢冒險。”刀疤臉道:“要讓他們過個團圓年。”
“萬一過了年那小子變卦了呢”彭剛道。
“那就不知道了,估計上邊應該也是拿死了那小子,只是害怕逼急了橫生什麼枝節,所以才緩了一下吧。”刀疤臉道。
“哎,咱們管他那麼多呢,只要解決了不就行了麼”光頭聞言頓時道:“咱們這天高皇帝遠的,只管喝酒玩女人就得了,你們不玩的話我可不客氣了啊”光頭那貨說着就去扒他懷裏那女人的褲子,一副急不可耐花枝亂顫的模樣。
“你特麼給我滾蛋,想玩回你房間玩去玩死都沒人管你”刀疤臉看光頭那孫子實在不像話,就怒道。
“哎喲,那我就回去玩了,早就憋不住了”光頭倒是真不客氣,聞言扛着女人就走了。
“我也回去了”眯縫眼一看光頭都跑了,頓時也是忍不住了,剛纔就屬他最過,懷裏的女人都快被她扒光了,不過他就是低調沒像光頭似的那麼鬧騰,這光頭都走了他哪還忍得住,也是拉着懷裏的女人就跑掉了。
等光頭和眯縫眼都跑掉了,彭剛纔看着刀疤臉一臉狐疑的模樣問道:“大哥這是懷疑京城那邊出了岔子”
“應該不至於,那小子再怎麼樣應該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纔對,而且按着彭連虎的能力,那小子就算把最好的安保公司都僱了,也擋不住彭連虎跟他玩邪的。”刀疤臉道。
“那大哥你這是”彭剛遲疑的道。
“就是感覺今天彭連虎說話有點跟平常不太一樣,以往那王八蛋說話都眼睛長在頭頂上,今天居然變客氣了,感覺有點怪。”刀疤臉道,他這反應倒也正常,彭連虎一直以來都不太看得上他們這幫兄弟,說話也很少客氣,今天突然變客氣了,確實挺奇怪的。
“突然變客氣了那會不會是他有什麼有求於大哥”彭剛問道。
“他能有求於我什麼”刀疤臉疑惑的道。
“想讓我們幫他解決許斷他們一家”彭剛道。
“這個應該不至於還要咱們兄弟千里迢迢跑回國內幫他解決吧他手底下人也不少啊。”刀疤臉道,想了半天也沒想通,就大手一揮的道:“算了不管了,管他王八蛋想幹什麼呢,喝酒反正咱們天高皇帝遠的,他能拿咱們怎麼樣大不了幹他”
“也對,反正咱們這一百多條槍呢,當地政府都拿咱們沒轍,他能怎麼樣”彭剛深以爲然的點着頭端起酒杯把疑惑壓在了心裏。
幾人旋即大碗酒大口肉的喫喝起來,醉生夢死逍遙快活,只是他們不知道,如果他們想的再深一些,再認真研究一番彭連虎的反常,以及所謂上邊對這件事兒處理的異常,大概就能得出一些不同於現在的結論,就不至於被人摸上了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