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擡着列山來找神女救命,一路上風餐露宿,走過多少崎嶇,經過多少危險,就爲了讓列山活下去。
可見到了神女,列山卻連救命的草藥水都喝不下去了,大家心裏都難受的跟無數只貓爪子在爪似的。
“列山,喝下去!”
“喝下去!喝下去!喝下去......”
雄性們緊緊的攥着拳頭,齊刷刷的爲他鼓勁兒。
列山還是沒有吞嚥意識。
葉清心擦去列山口邊流下來的草藥水,咬牙道,“啓,先放開他。”
啓鬆開手,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憂心,“心,他還是喝不下去,怎麼辦?”
葉清心放下手裏的陶勺,四下張望,打量着四周的草木,喃喃道:
“薄荷!皁角!細辛......找到哪一種都行,主治開竅,牙關緊閉、湯水難入者。”
說着,她起身焦急的去尋。
啓和白狼快步跟了上來,跑在她的前面爲她趟草,以免被毒蛇咬到。
“皁角!那個就是皁角!”
尋了好半天,葉清心忽然指着一棵大樹欣喜大叫,“啓,就是它!你快幫我摘下幾枚皁角來!要、要長的老一些的......”
啓擡起頭來,看到一棵高大的樹木,繁茂的樹葉下,垂着一條一條豆莢一樣的東西。
那些豆莢像極了他在神明世界喫的四季豆,比四季豆要寬一些,顏色深綠,還有一些綠中透着紫色。
啓二話不說,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去摘皁角。
身後,白狼早已飛身竄起,口中銜住幾串皁角撕扯了下來。
“嗚......”
它將一連串的皁角吐到葉清心手裏,回頭得意的看了啓一眼。
啓聳了聳肩,給白狼豎起了大拇指。
“謝謝你!”葉清心捧住白狼的腦袋,啪唧來了一口,激動的說,“白狼,你真厲害!”
“嗷嗚!嗷嗚!”
白狼一臉享受的哼唧。
啓羨慕嫉妒的將大拇指換成了中指。
......
雄性們等的心態都快崩了。
族老說,人快要死的時候,就是緊緊的閉着牙齒的,一旦喂水都不喝,那就是天上的神明下來,也救不活。
所有人的心頭都在絕望、忐忑。
神女是他們最後的希望,連神女給列山喂水,都喂不進去,列山他......還能活嗎?
大家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坐着,紅着眼圈兒,不時的伸長了脖子期盼着神女回來。
“我們回來了!”葉清心遠遠的大叫,“把列山扶起來,準備好喂藥!”
看到神女的一瞬間,雄性們絕望的眸中用上一抹希望的神色,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激動的淚流滿面。
葉清心將皁角放在炭上烤了烤,用小刀刮開那層油亮的外皮,噌噌噌的在果肉上刮粉末。
在所有人忐忑而好奇的注視下,她用小手指的指甲挑了大大的一坨粉末,送到了列山的鼻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