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依然如故,和往常一樣。
甚至比之前更加波瀾不驚。
因爲吳雨桐自從那次流鼻血事件後,似乎就有意疏遠葉凡,不僅說話的次數少了,連語氣也生硬了許多。
葉凡心想:這是真把自己當色狼,防着自己呢?
不過這樣也好,她本來就不是自己的菜,還是保持正常的主僕關係最好。
丁莉穎幾乎是夜夜笙歌,葉凡此後又聽過幾回,不過除了咿咿呀呀的聲音,外加一些沒有油鹽的閒聊,根本沒有一點有價值的內容。後來乾脆就不再“監聽”了,畢竟沒有這個癖好。
看來丁莉穎還是將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楚的,牀第之時莫談工作,應該算是一個很好的習慣吧。
當然了,也可能是謹慎考慮,畢竟隔牆有耳,雖然離得很遠,不過凡事都有萬一。
如果真如田總所說的,丁莉穎是來自島國間諜的話,肯定不會讓這個萬一發生。
看來,要想摸清丁莉穎底細,必須成爲她真正的心腹纔行。
胡敏鳳說要爲自己準備的“投名狀”遲遲不見動靜。
其實不僅“投名狀”不見動靜,自從上次接頭後,連胡敏鳳本人的面都很少見到。
田震天有自己的辦公室,因爲參與“將計就計”的計劃,胡敏鳳暫時算是他的助手,所以每天上班要麼一起外出,要麼就在辦公室裏商議着什麼。
葉凡沒去“監聽”他們的談話內容,畢竟這也不是自己的工作內容,況且胡敏鳳自己就是實際參與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而且憑空知道得太多,反而容易暴露自己。
很快來到一個週末,傍晚的時候,吳雨桐找來葉凡,提出要去酒吧,而且還是那家銀鵝湖酒吧。
看來,銀鵝湖酒吧還挺受這些富二代們青睞的。
葉凡並不喜歡去哪種場所,魚龍混雜的,絕對是“事故”多發地,特別是上次揍了一頓何老三後,保不齊他就一直在找尋機會下手報復呢。
於是將自己的顧忌說了,吳雨桐顯得很不耐煩,冷哼道:“畏首畏尾的,我還真是看錯你了!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呢?如果你不敢去的話,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被吳雨桐這麼一數落,葉凡也覺得自己顯然太小心了。
再怎麼說,自己可是她的私人保鏢,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如果得罪了一個人就戰戰兢兢的龜縮在家中不敢外出,還配個保鏢幹啥,不完全成擺設了嗎。
第二次來到銀鵝湖酒吧,裏面依舊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吳雨桐這次沒要包廂,而是直接在吧檯選了個位置坐了,依舊要了一打科羅娜啤酒,看來她對這個牌子的啤酒情有獨鍾。
葉凡站在吳雨桐的身後,和她背對着,同時仔細觀察和聆聽着周邊的情況,掃視了一圈,似乎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更沒有發現何老三的身影,於是暗道:看來真是自己多慮了,接着也慢慢放鬆了警惕。
吳雨桐自顧自地喝着酒,一瓶接着一瓶,似乎在喝着悶酒。
葉凡原本想勸勸她,不過今天出門的時候就發現她的情緒不對,擔心自己一開口反而會火上澆油,便猶猶豫豫的不敢上前。
醉眸微醺地說道:“葉凡,你還傻站在那裏幹嘛。”
“二小姐,你喝多了,我是阿吉。”葉凡糾正道。
“不,我不要你做阿吉。”
“……”葉凡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只好沉默以對。
“爲什麼不說話,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做阿吉還是想做葉凡?”吳雨桐滿是期待地眼神看着他。
葉凡被吳雨桐這麼一問越來越懵圈了?難道她這是在試探他嗎?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想做回自己了。
要不是欠着鉅款,簽着賣身契,誰還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呢。
可是她這樣明知故問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是測試自己的忠心,如果回答不滿意就撤掉自己保鏢的身份了?這可不行,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可不能葬送掉了。
想到這裏,葉凡急忙答道:“我當然是做阿吉,做吳府最忠實的僕人。”
“如果沒有那一紙契約,恢復你的自由身,你還願意做我的私人保鏢嗎?”
葉凡暗道:果然在這裏等着自己呢。
“當然,能陪在二小姐左右效犬馬之勞是阿吉莫大的榮幸。”葉凡鄭重其事道。
“怎麼還叫阿吉,恢復自由了,你就是葉凡了,難道你不想做葉凡嗎?”
“這……”葉凡又有些茫然了。
“我的意思就是,要你恢復葉凡的身份,然後繼續做我的私人保鏢,你願不願意?”
“這個有區別嗎?”葉凡還是不明白。
“好吧,我就直說了吧,阿吉是姐姐的阿吉,我永遠都不能喜歡。如果你是葉凡,我就能喜歡了,難道不是嗎?”吳雨桐本就微醉的粉臉轉爲酡紅色。
這下葉凡才算徹底明白過來,原來竟是這麼回事。
難怪自從那次流鼻血事件後,吳雨桐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有意疏遠自己。
其實根本不是真的針對自己,更不是防止自己對她圖謀不軌。
反而是發現了自己對他擁有足夠的誘惑力後,進一步心生情愫。
但是又苦於他是姐姐吳雨霏名義上的未婚夫,所以對這份感情十分糾結。
對於吳雨桐的糾結,葉凡卻不能給她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因爲葉凡不想欺騙她。
在葉凡的心裏,任何事都可以來個善意的謊言,唯有感情不能,因爲感情是神聖不可褻瀆的。
一念至此,葉凡淡淡地說道:“阿吉非常感謝二小姐的錯愛,只是阿吉現在真的沒有資格接受,這跟我是不是阿吉也沒有任何關係,因爲我早就說過,對於大小姐,我現在也沒有資格去愛。”
“現在不能接受,那麼以後呢?”吳雨桐急道。
“以後未發生的事,我們誰都無法預料,所以阿吉也無法給出答案。”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並沒有完全拒絕,以後還有機會呢?”吳雨桐卑微地問道。
葉凡記得有位女作家曾經說過:愛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