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胡敏鳳眨了眨好看的眼睛，笑着問：“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田總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嗯嗯。”這個問題可說到葉凡心坎上去了，葉凡忙不迭應承道。
來到許州數月，接觸的這些人之中，神祕身份的人不少。
其中又以丁莉穎和田總爲最。
而兩人之中，引起葉凡更大興趣的顯然是後者。
畢竟丁莉穎的底細雖然還沒摸清，但是也算打過不少交道，也正面交流過幾次。
而田總至今爲止，連面都未曾見過。
可是冥冥之中，總覺得自己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
葉凡滿懷期待地盯着胡敏鳳，等待她去揭開這個謎底。
不曾想胡敏鳳攤了攤手，又聳了聳：“很遺憾，我並不知道田總的真正底細，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我甚至都沒有和他面對面說過一句話。”
“來無影去無蹤，難道他不是凡人？”
說到來無影去無蹤，葉凡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沒錯，那就是曾做過他替身的那個人，他的真實名字未知，只知道吳雨霏給他取了個俗名叫陶吉吉。
這個阿吉不就是在和吳雨霏的訂婚典禮上憑空消失的麼。
胡敏鳳呵呵一笑：“那倒不是，他肯定是個人，而且是個好人，我早就跟你說過的，他是正義的化身。”
“正義的化身？不會是什麼邪教組織的吧。”葉凡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俾倪，畢竟這種組織爲了給教衆洗腦，往往如是自我標榜。
胡敏鳳聞言，臉色一變，不悅道：“以後別拿田總開玩笑好嗎？”
葉凡一本正經地說：“我這不是開玩笑，雖然作爲調查對象的丁莉穎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憑直覺，田總也不見得就是好人。”
“連面都沒見過，你不覺得你的這種直覺太武斷了嗎？”胡敏鳳似乎更生氣了。
“好吧，如果他真的那麼好，你爲什麼要選擇離開呢？”葉凡知道這話說出來很傷人，但是不想讓似乎被洗過腦的胡敏鳳一直執迷不悟下去，還是狠了狠心反問道。
果然，話音剛落，胡敏鳳便情緒激動道：“爲什麼？你還不知道爲什麼嗎？難道不都是爲了你嗎？”
“……”葉凡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頓感招架不住，無言以對。
“誰規定從一個公司跳槽或離職就一定是那個公司的問題？難道不能是自身的原因嗎？就不能是自己覺得能力不夠，無法勝任工作，有自知之明嗎？”
葉凡被問得啞口無言，只得回以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確實如此，雖然常言道，人往高處走，流往低處流，但是凡事無絕對。
“咱們還是別說田總了，好嗎？我知道你還是不願意相信，但是在我的心裏，他就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總有一天，你和我都會明白的，全世界的人也都會明白的。”
葉凡覺得很委屈，起初要聊起田總的人是她，如今不許再提他的人還是她。
女人呀，爲什麼總是可以這麼蠻不講理？
哦，不對，應該稱之爲女孩。
胡敏鳳根本沒等葉凡表態，自己就轉移話題道：“還是繼續說那個將計就計方案吧，陳氏集團並不知道其中的貓膩，自然是無從插手的。不過田總這邊幾乎知曉其中每一個細節，因此，要阻止該方案成功實施顯然易如反掌。”
“嗯，然後呢？”
“研發部的AMANDA被丁莉穎派人‘護送’到境外，直至將完成最終交易，卻不知田總也派人在暗處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爲什麼要阻止？”
“那？”
“當然是繼續將計就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怎麼又是將計就計，葉凡不禁想起一個詞：套娃。
“嗯？”葉凡疑惑地看着她，繼續等待下文。
“等AMANDA完成任務回國後，爲了懲罰叛徒，同時也爲了讓這個方案保密，那麼LISA和AMANDA肯定是要消失的對吧？”
葉凡點了點頭，丁莉穎的將計就計方案能否成功，還有關鍵一步，就是不能讓何氏集團對這個來之不易的新產品配方有所懷疑。如果不投入使用的話，那麼也將前功盡棄。
而在她看來，LISA和AMANDA雖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凡事無絕對，只有存在一天，就有泄露的風險。
畢竟只有消失的人才不會泄露機密。
當然了，消失並不一定就代表死亡，只不過死人才能永遠的閉路。
再聯想到車後座被藥迷暈的LISA和AMANDA，於是問道：“所以，丁莉穎就要殺人滅口了？”
“那倒也沒有，她做事很小心的，不會輕易就背上殺人的罪名，只不過會把她們兩個送去一個永遠也回不來的地方。”
“那是什麼地方？囚禁起來嗎？”
葉凡突然記起小翠曾經告訴過自己，前段時間吳府下人裏，有個小姑娘突然失蹤了，而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那麼會不會也和LISA和AMANDA一樣，被送到那個囚禁地了呢？
“沒有囚禁的，那個地方在境外的某個地方，具體是哪個國家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送去了就回不來。因爲那個國家很窮，連電話都沒有，而且和華夏國並未建交，根本不可能有回國的通道，也根本沒有聯繫的手段。”
葉凡聽完基本明白了，這跟很久以前拐賣婦女的情形其實差不多。
把拐來的女人賣到一個偏遠的小山村，當時幾乎和外界沒有什麼來往。
單靠本人的能力想要逃出來的話，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國內尚且如此，如今被送到鳥不拉屎，言語不通的境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再想逃回來真的比登天還難。
竟然還有這波操作，葉凡覺得丁莉穎果然不簡單！
同時，不知怎麼的，對她的看法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就這件事來年，雖然她的做法肯定是在“作惡”無疑。但是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沒有直接剝奪別人的生命，以前本想安在她身上的“殺人女魔頭”的稱號看來得改一改了。
由此推之，吳府地下室或許也沒有想象的那麼恐怖。
想到這裏，葉凡心下不免稍稍鬆了口氣。
本來離開許州這個是非之地，最牽掛的吳雨霏就在丁莉穎的淫威之下，如果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女魔頭，那麼吳雨霏豈不是很危險。
因爲和初戀胡敏鳳的重修舊好，答應過吳雨霏陪她一輩子的承諾無法兌現，不管怎麼說，還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並且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有足夠能力了，可以治好她的精神分裂症，並且幫助她得到想要的東西。
甚至是把阿吉找回來，送到她的身邊！
還有一個，既然丁莉穎沒有壞得黑了心，那麼作爲私底下針對她調查她的田總呢？
此消彼長，田總的用心是不是更可疑了呢？
這個神祕的田總到底何方神聖？
葉凡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