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提着他的男人臉上突現一張黑色的手掌印。
一直以來都被夢野抱在懷裏的娃娃被他果斷撕開。
瘮人的詭異笑聲從娃娃口中發出,場面開始失去控制。
從中原中也的視角來看,就是一直跟在遙身邊的小鬼,在危急情況下大爆發,提着他的醜娃娃在敵軍內部笨拙穿行。
一下被這個人撞倒,一下被那個人踢翻。
黑色的手印依次在敵人臉上浮現,通道里,很快便滿是痛苦的嘶吼和恐懼的哭號。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夢野久作小心翼翼的從混亂的人羣中爬出,眼角還帶着淚花。
“遙大人,久作...久作做的好嗎?”
“不錯。”
遙伸手拍拍夢野久作求表揚的小腦袋。
就是異能發動的條件太費人了點。
中原中也:精神系異能者,恐怖如斯。
他們這邊可是隻派了個要哭不哭的小屁孩,被人踢了幾腳,再簡簡單單撕了個醜到會讓人做噩夢的娃娃,就贏得了勝利啊。
敵人的防禦系統在遙和夢野久作的攻勢下很快便土崩瓦解。
三人深入到敵方據點內部,最後在一間祕密的儲藏室前止步。
指了下大門,遙:“就是這裏,那麼接下來就交給中原君了。”
“好,你們躲遠點。”
————
今夜的橫濱,格外安靜。
工作結束,經遙提議,四人坐進街邊通宵經營的拉麪店。
“果然工作結束後就該來一碗拉麪~”
喝了口濃郁味美的豚骨高湯,中原中也無比愜意的感慨道。
“工作?”
拉麪店的大叔看着面前幾人,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像你們這個年紀,就該好好在學校接受教育才是,哎,可惜生在了橫濱這樣的地方。”
小小年紀,就要靠自己討生活,只能說是生錯了地方吧。
學校?受教育?
堂堂黑手黨,像普通小鬼揹着書包上學像什麼話!
中原中也當即拍桌而起,用重力操控着拉麪浮在面前,一邊嗦面一邊和大叔就該不該上學一事進行辯論。
專心吃麪的遙和太宰交換了一個眼神。
‘中原君確實是事事較真的那類人呢。’
‘遙醬知道平時和小矮子搭檔的我有多累了吧。’
默默收回視線,遙覺得,論麻煩,還是太宰更勝一籌。
不過,現在才說這些爲時已晚。
畢竟,他們三個人的組合,至少半年間是絕對不可能拆夥的了。
遙:唉。
從那晚過後,港口黑手黨的一支祕密隊伍在地下世界橫空出世。
機動性隱祕性兼備,來無影去無蹤,所有見過他們的人非死即瘋,所出的任務無一失手。
唯一爲外界所知的情報就是,他們似乎自稱港黑童子軍。
聽說是他們那個擁有奇怪癖好的首領親自命名。
森鷗外:風評被害。
大半年過去。
新組合在橫濱的知名度直線上升。
“森先生。”
對着辦公桌後的森鷗外恭敬行禮,遙站到桌前。
“聽手下人說,遙醬最近的工作狀態都不太好呢,怎麼,是因爲工作量太大,分身乏術嗎?”
“不,只是前些日子不小心着涼了而已。”
堂堂打工人,怎麼可以在上司面前承認自己不行!
“哦?”
森鷗外拉長語調,饒有興味的盯着遙的雙眼,“我還以爲,是因爲同時兼顧夢野君和太宰君他們,讓遙醬過度操勞了呢。”
遙:“沒有這回事。”
心裏:明知故問。
雖然嘴上不說,但遙的表情卻完全是另一個意思,森鷗外當然能明白。
這大半年裏還真是辛苦遙醬了呢。
在協調太宰君和中也君矛盾的同時,還能爲組織的發展做出不小的貢獻。
簡單翻看了幾份遙近期提交上來的工作報告,森鷗外也毫不避諱被評估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這樣吧,最近東京那邊有一個重要的生意需要幹部坐鎮,遙醬覺得怎麼樣呢?”
他可沒有一次性出光所有好牌的打算。
以他的判斷,目前還沒到對外祭出精神操控這張鬼牌的時候。
所以,遙醬還是繼續當他的貼心小幹部吧。
震懾敵對勢力這件事,讓已經磨合得差不多的太宰和中也去就夠了。
“遵命。”
接住森鷗外遞過來的報告書,遙打開看了幾頁。
是普通的武器交易。
擡頭,對上森鷗外含笑的目光,遙理解的點了點頭。
隱藏實力嘛,他明白。
正好還能給自己放個假,何樂而不爲呢。
敲定好出差時間,遙火速收拾好行李,連直屬部下夢野久作都沒帶,隻身前往東京。
畢竟是打着出差的名頭出門休假,帶着夢野久作的話那不就穿幫了嗎。
反正他不在的話,夢野久作就會被送到中原君身邊,而中原君的搭檔又是太宰,不會有問題的。
坐在駛往東京的汽車上,遙拉下眼罩。
東京啊,一定是平和又繁華的大都市,真期待啊。
————
抵達東京。
遙先做個樣子,到交易的地點稍作視察,便找了個藉口離開。
回到酒店換下顯眼的西裝,穿上部下提前準備的白體恤牛仔褲,揣上錢包。
東京一日遊正式開始。
第一站,在全國都享譽盛名的米花飯店自助餐。
因爲距離午餐還有一段時間,整個餐廳裏,除了遙,只稀稀拉拉的坐了三四個人。
正好不用和一羣人擠來擠去。
遙選好位置,讓服務員幫他擺上有人的標識後起身取餐。
拿着空盤子剛走到半路,一個背對着遙的人突然着急忙慌的轉身往後。
在那人撞到自己之前,遙往右後撤一步,才避免了這次碰撞。
然而差點撞人的那位似乎並沒有特別停下來道歉的打算,道了聲抱歉後便往逃生通道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