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看着姜雲那眉心之中浮現出的四瓣之花印記，再感受着自己已經被削弱了的實力，苦塵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驚呼出聲。
他自然已經認了出來，姜雲眉心的四瓣之花印記，就是和古之傳承有關。
而自己手指之中，那被四瓣之花生生吸出去的那道模糊的影子，他也並不陌生，知道那是......古之念！
苦廟有種禁術，就是將古之念打入修士體內，從而可以讓修士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得到提升。
古之念，一旦侵入人體，就能如同寄生一樣，在讓他人實力提升的同時，也會強行霸佔他人的身體。
只不過，古之念，作爲一種特殊的存在，對於所寄生的肉身，也是有着嚴格的要求的。
如果肉身太弱，根本都無法承受的住古之念，就會直接徹底崩潰，化爲烏有，死亡率太高。
即便能夠承受住，但古之念寄生的時間久了，被寄生修士的肉身和魂，也仍然會受到古之念的侵蝕，最終同樣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像當年滅域的古之一族，就是如此的情況。
尤其是姬空凡的兒子姬忘，被古之念侵襲之下，幾乎都已經快要死了。
姬空凡爲救自己的兒子，這才毅然前往了諸天集域。
最後，還是姜雲找到了靈主，纔將姬忘從死亡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這次，苦廟爲了讓自己選出的那些苦域修士，能夠勝過姜雲選擇的幫手，苦音就是決定，選擇一批人，爲他們打入古之念，強行提升他們的實力。
而那些被古之念侵入身體的修士，在適應這個過程當中所需要經歷的痛苦，苦塵作爲三大佛陀之一，曾經親眼目睹。
哪怕是他，也不願意去讓古之念侵入自己的身體和魂。
可是此時此刻，看到正如同一條蚯蚓一般，鑽進了姜雲眉心那朵四瓣之花印記中的古之念，苦塵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的體內，竟然也有古之念的存在。
這讓他剎那之間是遍體生寒！
自己，竟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人打入了一道古之念。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整個苦廟，只有兩個人。
自己的師兄苦音，還有，自己的師父！
這一刻，苦塵也想起來，自己在出發前往迷失古界之前，自己的師兄苦音，給了自己一顆丹藥，說是能夠幫助自己暫時提升實力。
自己服下之後，昏迷了一段時間。
等到醒來，發現實力的確是有所提升，更沒有多想，還真以爲是丹藥有奇效。
而現在他自然知道，那哪裏是什麼丹藥，分明就是師兄將一道古之念，悄然打入了自己的體內。
甚至，苦塵都能想明白，師兄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在殺了姜雲之後，可以藉助於古之念去收集古之傳承。
在明白了這些之後，苦塵的心中頓時就被無盡的憤怒所充斥。
自己作爲苦音的師弟，作爲師父的弟子，可以說是他們最親近的人了。
但事實上，自己和苦廟的其他弟子根本沒有什麼兩樣，都是隨時可以被師父和師兄拋棄的棋子。
爲了古之傳承，自己的性命就能被輕易的犧牲。
如果今天不是姜雲將那道古之念從自己的手指吸走，那等待自己的，將同樣會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苦塵突然仰天發出了大笑之聲，笑的是前仰後合，不能自已，狀若瘋癲。
而看着大笑不止的苦塵，姜雲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解對方莫名的笑什麼。
苦塵困住自己的這六個氣泡，姜雲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八苦之術。
姜雲自己同樣掌握了八苦之術，但因爲他的八苦之術還差最後一苦，怨長久沒有學會。
再加上八苦之術的威力，在他看來也不算太強，所以自從進入苦域之後，就從未施展過。
因此，苦塵想用八苦之術傷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姜雲卻是決定將計就計，乾脆就裝着被八苦之術困住，引誘苦塵放鬆警惕，然後尋找合適的機會，施展出無名之門，重創對方。
只是，就連姜雲也沒有想到，苦塵的體內，竟然會隱藏着一道古之念，而且這道古之念還想親手殺了自己。
只可惜，有師父給予的古不可傷的祝福，但凡是和古有關的一切，都傷不了姜雲！
姜雲也懶得去考慮苦塵爲什麼發笑，伸手隨意一撕，就將身周的六苦氣泡撕碎，邁步走出。
而就在姜雲準備再次對苦塵出手的時候，苦塵卻是忽然止住了笑聲，看着姜雲道：“你剛纔說，有幾個問題想要問我。”
“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你問吧！”
苦塵這突然變化的態度，讓姜雲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本能的覺得對方是有着什麼陷阱在等着自己。
苦塵看到姜雲不說話，冷冷一笑道：“你要是不問的話，那我就走了。”
說完之後，苦塵竟然真的轉身，邁步前行。
姜雲腦中完全是一團霧水，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松絕舞和聖君，發現兩人也是一臉的疑惑，不明白苦塵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而眼看着苦塵就要走出自己視線的時候，姜雲終於開口道：“等等。”
苦塵停下腳步，轉過身也不說話，就是看着姜雲。
姜雲微微皺眉，直截了當的問道：“你不是專門爲了殺我而來嗎？”
“怎麼現在非但不殺我了，而是還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苦塵閉上了眼睛，淡淡的道：“你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又何必因爲他人，和你拼個你死我活。”
“他人？”姜雲追問道：“他人是誰？”
苦塵睜開眼睛，冷冷一笑道：“苦域之中，能夠讓我來殺你，能夠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爲我打入古之念的人，你說是誰！”
苦塵的這番話，讓姜雲思索了片刻後，終於恍然大悟道：“你是被你的師父給算計了！”
苦塵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避而不答道：“我現在願意回答你的問題，你最好抓緊機會問。”
“要是我一會反悔了，你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姜雲比苦塵還要了解古之念，所以自然明白了苦塵態度變化的原因了。
現在的苦塵，的確已經是心灰意冷，被最親近的人算計，任何人都無法接受。
甚至於，對他的師父和師兄，都是有了一絲恨意，所以根本不想再爲師父賣命，去殺了姜雲。
更何況，即便自己能夠殺了姜雲，但是無法獲得姜雲的古之傳承，那回去之後，說不定還會受到什麼懲罰，所以，倒不如直接離開。
苦塵態度的變化，對於姜雲來說，自然是個大好的消息，所以他急忙問道：“你們爲什麼會來這裏殺我？”
苦塵毫不猶豫的吐出了三個字道：“羽寒卿！”
這和姜雲的推測是一致的。
“這迷失古界內的一切，都是羽寒卿爲了殺我而佈下的局？”
“是！”苦塵點點頭道：“爲了殺你，羽寒卿找到了原家，找到了苦廟，纔有了我們五人的到來。”
姜雲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着內心的憤怒，接着問道：“羽寒卿爲何能夠讓這迷失古界隨意出現？”
苦塵搖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對於幻真域的事情，知曉的不多。”
“我只知道，殺了你之後，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
姜雲覺得苦塵說的應該是事實，所以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了個問題道：“苦廟，是否是由當初的古所創建？”
“你的師父，是否就是當年古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