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塵也不是什麼善人，一開始，他知道姜雲的本尊還活着，是想着和姜雲繼續合作的。
但是在知道了姜公望已經被自己的師父擊敗抓走之後，苦塵卻是又改變了想法。
姜雲的實力和潛力的確都很強，但既然已經沒有了姜公望作爲他的堅實靠山，也就沒有了讓苦塵看中的地方。
縱然姜雲日後有可能成爲極階，甚至是真階大帝，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的事情，現在根本指望不上他能繼續和自己的師父抗衡。
因此，苦塵也是端起了架子，想要看看姜雲手中還有着什麼底牌。
對於苦塵說出的這番話，姜雲本能的反應就是不相信。
苦老要是能夠擊敗自己始祖的話，爲何當初不出手，偏偏要等到現在，在所有人都認爲自己已經隕落了之後纔出手。
總不能說，苦老是因爲忌憚自己吧！
苦塵顯然是看出來了姜雲的不信，微微一笑道：“你覺得，你都已經落魄成這樣了，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現在，我不說去尋祖界殺你本尊，但是想要殺你這具分身，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要困難多少！”
苦塵始終以爲姜雲留下的只是一具普通的分身，更不知道，哪怕姜雲的本尊死亡，但只要給魂分身一定的時間，魂分身的實力，甚至比起姜雲本尊還要強大。
不過，姜雲卻是沉默不語，沒有反駁。
的確，在這種情況下，苦塵根本沒有必要特意編織一個這麼大的謊言來騙自己。
也就是說，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自己的始祖應該真的是已經被苦老擊敗。
而沒有了始祖，自己個人倒是無所謂，但姜氏族人，還有在姜氏的姬空凡和三師兄等人，甚至連同諸天集域，恐怕都將陷入危險之中。
良久之後，姜雲看着苦塵道：“你確定，我家始祖只是被擊敗抓走，並沒有死？”
苦塵搖頭道：“沒有，整個苦域，有不少人都是親眼看到，刑家的刑仲，用鎖鏈拽着姜公望，跟在我師父的身後，一路前往了苦廟。”
“爲此，整個苦域幾乎都已經轟動了。
“我覺得，我師父應該不會殺死姜公望的。”
“畢竟，一個活着的半步真階大帝，價值要大的多。”
“而且，如果我師父鐵了心要殺姜公望的話，又何必這麼麻煩。”
姜雲再次沉吟片刻後，也認可了苦塵的這番話。
因此，姜雲忽然道：“你可知道，你師父當年爲什麼要發動伐古之戰？”
苦塵的瞳孔微微一縮，微一猶豫後道：“師父好像是在尋找着什麼地方，那個地方，有可能讓我們擺脫魘獸的威脅。”
姜雲點點頭道：“不錯，我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而且那個地方，還是我師姐在坐鎮，所以你師父始終發現不了。”
“這個條件，是否足以讓你和我合作了。”
姜雲現在的確是需要和苦塵合作，不爲別的，哪怕僅僅是想知曉苦域的消息，都需要苦塵的相助。
因此，他不得不拋出了四境藏這個巨大的誘惑。
再加上，苦域人人都知道姜雲的師姐，實力無比強大，所以姜雲乾脆就說是師姐在鎮守四境藏，從而讓苦塵更加信服。
果然，苦塵在一愣之後，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如果不是姜雲提起，他還真的忘了姜雲師姐之事，以爲姜雲只有姜公望撐腰。
至於自己師父都在尋找的地方，豈能是尋常之地！
而現在，姜雲不僅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裏，而且還有一位師姐在那裏坐鎮。
這絕對有資格和自己合作了。
不過，苦塵很快又清醒了過來，搖了搖頭道：“你師姐的實力，如果不如我師父，那也沒有什麼用！”
姜雲冷冷一笑道：“就算我師姐不如你師父強，但那個地方，實力超過你師父的，最少有着近二十人之多。”
苦塵一愣後頓時瘋狂搖頭道：“不可能！”
有一兩個比自己師父強的人，自己勉強還能相信，但姜雲竟然說有近二十人之多，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姜雲淡淡一笑道：“我雖然落魄，但你的處境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我就有必要騙你？”
姜雲還真沒有騙苦塵。
四境藏天外天內被鎮壓的九帝，再加上九族大帝，應該個個都是真階。
而苦老的境界，根據姜雲的推測，只是無限接近真階。
原因很簡單，苦老是生活在魘獸的夢境之中。
魘獸實力再強，強不過真域三尊，最多也就是真階。
自然，魘獸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夢境之中，出現實力和它相同的人。
盯着姜雲看了半天之後，苦塵終於用力的一點頭道：“好，我們合作！”
姜雲也是一點頭道：“等我本尊歸來之時，我會前往那個地方。”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幫我打聽苦域姜氏的消息，尤其是我家始祖的情況。”
“我要對付苦老，必須要先將我始祖救出來。”
苦塵微微皺起眉頭道：“你的本尊，什麼時候能夠歸來？”
“還有，我師父他們現在就在尋祖界中，有沒有可能發現你的本尊，將你再殺一次！”
姜雲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濃濃的殺意道：“他們發現不了我本尊的，就算要殺，也是我殺他們！”
苦塵自然不會相信姜雲的這句話，認爲姜雲只不過是在放狠話而已。
不過，他現在的希望已經寄託在了姜雲的師姐，還有那個地方之上。
即便姜雲本尊隕落，只要有分身在，也是一樣，所以他不再糾結此事，開始和姜雲商量關於苦域的事情。
——
尋祖界，地膽所在，此刻聚集着數十個人影。
如果有苦域或者幻真域的修士能夠看到這些人的話，那絕對都會被嚇死。
因爲這裏赫然集中了苦域和幻真域最頂級的一羣強者。
而除了他們之外，連同松絕舞和聖君在內的尋祖界十二位最強者也在這裏。
苦老他們進入了尋祖界之後，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首先來地膽所在。
自然，他們，尤其是羽寒卿，都想要來看看，姜雲被殺的地方。
甚至，像苦老和原凡兩人，也都有着一絲懷疑，就是姜雲是否真的死了。
而那氣泡世界早就已經完全消失，即便是雲羲和親自出手，也無法讓其再次出現。
因爲，那氣泡世界，就是迷失樹。
既然迷失樹已經快要死亡，那麼自然無法再讓其出現了。
總之，在確定姜雲已經死了之後，衆人也不再理會姜雲之事，由原凡和苦老兩人商議，將整個尋祖界一分爲二，一家各佔一半。
到時候，他們兩位也會親自出手，制定出一道界限，各自不準越界。
等到區域劃分好了之後，他們就會各自帶人進入這裏。
而不管在各自的地盤之中發現什麼，都是歸一方所有，另一方不得干涉搶奪。
尋祖界的地盤好劃分，但這裏的數十億妖修，卻是有些不好分。
畢竟，每座城，尤其是邪域之中的修士實力是參差不齊。
雙方又都想要一些強者能夠歸附自己。
因此，他們乾脆決定，就將松絕舞和聖君等人找來，讓他們自行選擇，歸順哪一方！
可想而知，此時此刻，聖君等人的心情是何其複雜！
或許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們就是一個個幻象，但哪怕是知道尋祖界真相的聖君，也是將自己當成真正的生靈看待。
他們同樣嚮往自由，而不是成爲他人的附庸，甚至是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