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漩渦之中，那已經漸漸清晰起來的人影，姜雲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
姬空凡！
自然，這片漩渦之內，就是法外之地！
在當初和幻真域的比試之前，姬空凡不但找到了祭族的族人，而且更是找到了和琉璃一起，來自於法外之地的寂滅大帝！
寂滅大帝的目的，就是要進入幻真之眼。
並且，應該有着更爲重要的任務。
可姬空凡卻是以自身之力，硬是強行帶着寂滅大帝，進入了法外之地。
從那之後，姬空凡就再沒有了消息。
姜雲原本還擔心姬空凡的安危，想過等到自己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就去法外之地，尋找姬空凡，將其帶回來。
可是人尊突然對夢域發動的攻擊，卻是打斷了姜雲的計劃。
而根據神祕人所說，在原本應該經歷的未來，是要再過百年的時間，在三尊聯手攻打夢域的時候，自己纔會以天地祭壇，打開法外之地的入口，引出姬空凡。
可沒想到，現在這些黑色線條的出現，不但引出了法外之地，而且竟然還讓姬空凡現身了！
非但如此，從姬空凡所說的話中，不難聽出，他應該是也知道夢域之中發生的事情，知道自己在凝聚道果，在證道。
甚至，他還說出了那些黑色線條的名字是法外神紋。
綜合這一切來看，姬空凡在法外之地，似乎生活的還不錯。
至少是比姜公望要強的多！
對於姬空凡做出任何事情，姜雲都不會覺得喫驚，所以心中有的，只是見到姬空凡的高興。
但在場的有幾位強者，在聽到姬空凡的話之後，面色卻都是微微一變。
琉璃，赤月子，祭族族長蘇虞等一些真階大帝。
甚至，就連身在真域的天人兩位至尊，都是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眼中光芒閃爍，有着詫異之色。
那些黑色線條，包括法外之地，對於姜雲等夢域和幻真域的修士來說，的確是十分陌生。
但是對於真域的不少強者來說，法外之地卻一點都不陌生。
那些黑色線條，就是被法外之地的人稱之爲法外神紋。
關於法外神紋的具體作用，雖然是衆說紛紜，但有一點，是所有知曉之人公認的。
法外神紋，極爲難纏，能夠抗衡或者抹掉三尊的規則印記。
哪怕是三尊，遇到法外神紋，要麼就是直接毀掉，要麼就是和其共生。
因此，此時此刻，當姬空凡出現之後，所有的法外神紋竟然就全都自行衝向了他，單單這一點，就出乎了衆人的意料。
琉璃能夠控制法外神紋，是因爲他獲得了許可。
如果沒有許可，那麼法外神紋都不會理他。
可姬空凡能夠主動吸引法外神紋，這就已經不僅僅是獲得許可那麼簡單了，而是可能有了更特殊的身份，或者是更高的權利。
“他又是誰！”人尊有些氣急敗壞的道。
說完之後，人尊就有些後悔，這裏就自己和天尊兩人，自己問了也是白問。
然而，天尊卻是開口答道：“聽他和姜雲說話的語氣如此熟稔，又要送給姜雲力量去凝聚道種，應該是姜雲的朋友。”
天尊的這句話，讓人尊也是陡然回過神來，頓時轉頭看向了已經有着十多道裂紋的尋修碑，眼中閃過了一絲緊張之色道：“該死！”
既然姬空凡是姜雲的朋友，對姜雲自然是極爲了解，那麼他送給姜雲的力量，極有可能會讓姜雲成功證道，再凝聚出一顆道種！
再有一顆道種，會不會讓尋修碑徹底崩潰！
想到這裏，人尊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出了一步。
夢域之中，姜雲絲毫沒有因爲姬空凡的出現，引走了那些法外神紋而有任何的不滿，笑着道：“你拿走就是，不需要再送我什麼力量了。”
“你的力量，我也都有了！”
姜雲對姬空凡是極爲的瞭解，知道姬空凡掌握的最強的兩種力量，分別是寂滅之力和分合之力！
分合之力，姜雲也會，甚至之前整個夢域大量修士提供給自己的修行感悟之中，也有開創了分合之道的弒天的修行感悟。
即便如此，自己也沒有能夠凝聚出分合道種。
那麼，就算姬空凡同樣將他的修行感悟送給自己，自己也仍然很難凝聚。
至於寂滅之力，姜雲早就掌握，但是卻因爲寂滅大帝而主動放棄了這種力量。
因此，對於姬空凡要送給自己的力量，姜雲確實沒有多大的興趣。
聽到姜雲的拒絕，姬空凡卻是同樣笑着道：“你先看過再說！”
話音落下，姬空凡已經朝着姜雲，凌空一指點出。
就看到一團光芒，筆直的射下，來到了姜雲的面前。
姜雲雖然不認爲姬空凡的修行感悟會讓自己凝聚出道種，但是這個時候，卻也不能不接。
無奈之下，姜雲只能任由這道光芒沒入了體內。
一看之下，姜雲不禁豁然擡頭，看着姬空凡道：“這是......”
不等姜雲將話說完，姬空凡已經笑着打斷道：“這是我開創的寂滅之力，寂滅之風也是我來到這裏之後找到的，和寂滅大帝的絕不相同。”
“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放心用它來凝聚道種吧！”
姬空凡送給姜雲的力量，仍舊是寂滅之力，以及一道寂滅之力的本源，寂滅之風！
但正如他所說，這並非是寂滅大帝的寂滅之力，而是他姬空凡開創出來的。
說是開創，也不準確。
這就好比姜雲開創出的全新的道紋一樣，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之上，加入自己的看法和見解後所形成的力量。
姜雲雖然放棄了寂滅之力，但他曾經是寂滅之體，對寂滅之力的精通，毫不弱於姬空凡。
因此，他不但看出了兩種寂滅之力的不同，更是有信心，藉助於姬空凡的修行感悟和那道寂滅之風，凝聚出道種！
姜雲看着姬空凡，後者也含笑注視着他，並且輕輕的點了點頭，明顯帶着鼓勵之意。
微一思索，姜雲終於一咬牙道：“好，那我就再試試看！”
比起夢域和四境藏這麼多生靈的安危來，別說姬空凡送出的是他已經改變過的寂滅之力，就算是寂滅大帝的寂滅之力，姜雲也只能去嘗試了。
姜雲閉上了眼睛，擡起了自己的手掌，始終在他身周環繞，已經半天沒有動靜的道紋，終於再次動了起來。
這次，姜雲花費的時間極短，速度也是極快，那些道紋，便以極快無比的速度，凝聚成了一團風的形狀！
“嗡！”
在所有人耳邊似乎都響起的一陣輕微的風聲之中，道紋之風終於凝聚成了一顆道種！
寂滅道種！
“轟隆隆！”
第五十二顆道種的出現，讓通道之中傳來的不再是破裂之聲，而是劇烈的爆炸之聲。
位於真域的尋修碑，其上原有的十多道裂紋，齊齊暴漲開來，瞬間便覆蓋了整個碑身的四面！
尋修碑，終於開始了自行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