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快結束了！”
鏡子空間之中，江善看了一眼那已經快要消散開來的大道漩渦，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道。
這一次姜雲接受的大道灌體，長達半年之久！
別說江善沒有體會過了，就連那位明顯見多識廣的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
自然，這讓他們對於清醒過來之後的姜雲，實力到底提升了多少，都是有些好奇。
那由大道之風凝聚成的各種各樣的身形，雖然依舊在不斷出現，不斷的進入姜雲的體內，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但是，早在一個多月前，姜雲身上那不斷增強的氣息也在那個時候，停止了繼續攀升。
這也是符合了昊天之前說的話，姜雲這次的悟道，絕無可能讓他直接成就大道。
至於剩下來的一個多月的時間，大道等於是在幫姜雲穩固着他獲得的力量和修爲。
而隨着江善懶腰的伸起，那幾乎快要消散的漩渦之中，也走出了最後一個身影。
看着這個身影，江善那伸出去的手臂，頓時定格在了空中，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正向姜雲走去的身影。
“呵呵！”虛無之中，響起了昊天那帶着幾分慈祥之意的笑聲道：“這小子，不錯。”
“你對他的出手相助，總算是有了回報，你也是不虛此行了。”
之所以昊天會說出這番話，江善會如此驚訝，是因爲這大道之風凝聚出的最後一個身影，赫然就是江善！
也就是說，江善，同樣成爲了姜雲願意守護的人。
而昊天更是心知肚明，這可不是姜云爲了討好江善，或者是爲了表示感謝，故意這麼做的。
這是姜雲發自內心的認可了江善！
因爲，所有的身影，並不是姜雲所凝聚出的，而是道念凝聚的。
簡單的說，守護江善，同樣是姜雲的道。
這是絕對騙不了人，做不了假的！
看着“自己”也是走入了姜雲的身體，看着那存在了半年之久的漩渦，終於無聲無息的消散了開來，江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江善也是端正了身體，等待着姜雲的甦醒。
大概又是近一天的時間過去，姜雲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在他睜眼的那一剎那，始終牢牢盯着他的江善，赫然在那雙眼中看到了無數的身影，一閃而逝。
江善沒有着急開口說話，因爲當那些身影閃過之後，姜雲的眼中浮現出的是茫然之色。
顯然，姜雲還沒有完全從悟道和灌體的狀態之中清醒過來。
雖然對於修士來說，閉關個半年，和普通人睡了一覺，幾乎沒什麼區別。
但是大道灌體，尤其是像姜雲這樣，灌入他體內的都是一個個生靈的時候，給姜雲的感覺，就像是他編織了一個夢境，又將所有的生靈，親自一一的送入了夢境之中一樣。
因此，即便他已經脫離了夢境，但那無數生靈，還依然盤旋在他的腦海之中。
直至又是片刻過去之後，姜雲眨了眨眼睛，眼中終於恢復了靈動之意，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而看着面前正注視着自己的江善，姜雲面露笑容，重重的開口道：“多謝！”
雖然姜雲始終是處於悟道的狀態，但是在大道灌體之前，外界發生的事情，還是有着感覺的。
他知道是江善讓那面鏡子帶着自己離開了人間，給了自己一個安心接受灌體的過程，更是始終陪伴在自己的身旁。
如果換成是姬空凡，修羅等人這麼做，姜雲可以理解，但江善和他認識的時間，連一天都沒有，卻同樣能這麼做，這讓姜雲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對方，也更加明白對方名字的意義。
善良的善，當之無愧！
“對了，你現在是什麼感覺，修爲提升了多少？”
“按照你自己對道修境界的劃分，你應該是突破了人道境，至少也是到了地道境，甚至是天道境了吧？”
既然是天性善良，那江善爲姜雲做的這一切，自然不需要姜雲來知恩圖報。
他只是想要知道，姜雲在大道修行之上，又有了什麼新的感受。
因爲，如果單從外表來看，江善在姜雲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這倒不是說姜雲故意收斂了氣息，而是因爲直到現在，姜雲仍然是那具屍體的樣子，散發出來的氣息，也還是屍體的氣息。
屍體的氣息，完美的掩蓋了姜雲自身的氣息。
姜雲認真的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道：“我應該還是在人道境！”
“啊！”江善張大了嘴巴，臉上都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
姜雲又是悟道，又是獲得道念認可，又是被大道灌體長達半年之久。
接受了這麼一連串的造化，姜雲的修爲境界，竟然連一級都沒有提升。
這所謂的悟道，豈不是幾乎沒有作用。
姜雲微微一笑道：“我話還沒有說完。”
“通過和你的切磋，尤其是你告訴我的你們那片天地的情況之後，我在悟道之時，又有了新的想法。”
江善急忙收起了震驚的表情，誠懇的道：“願聞其詳。”
姜雲笑着道：“其實也沒什麼，我不過就是將地之道和天之道這兩個境界給拋棄了。”
“原先的三才道境，現在被我全被納入了單一的人道境！”
“自然，這就使得人道境這個境界，要遠比其他境界漫長的多。”
“如果我能成功邁過人道境，那等着我的下一個境界，應該就是陰陽道境了！”
這就是姜雲悟道之後，對於道修境界的第三次定義！
人尊打造的人間構造，人，將天地踩於腳下，讓姜雲意識到，天也好，地也罷，對自己的守護之道，已經起不到作用。
再加上，在道修之前的境界之中，已經有了地護境和天佑境這兩大境界，從天地之中借來庇護之力。
如果再來個天道，地道境，有點畫蛇添足的感覺。
因此，姜雲乾脆的將原先想到的三才道境，直接壓縮爲了人道境。
江善雖然明白了姜雲的意思，但仍然有些驚訝的道：“那你這人道境，的確是有點太長了。”
“你這一個境界，對應了真域修士的六七個境界。”
“而且，你都已經接受大道灌體，卻仍然還是未能突破這一境界，那你讓其他的道修怎麼辦？”
“恐怕，除了你之外，其他道修，幾乎沒有可能再突破人道境了。”
“如今的人道境，又具體對應的真域修士的什麼境界？”
江善對於真域的修行境界和姜雲的道修境界，都是有所瞭解，所以纔會提出這樣的疑惑。
他說的也對。
姜雲之前定下三才道境，對應的是真域的真階大帝，古之大帝和僞尊三個境界。
現在姜雲拋開了地道和天道，僅剩人道境，還未能圓滿，委實是讓江善不知道，這人道境到底對應真域的哪個境界了。
姜雲笑着道：“這只是我的道修之路，是因爲我的道是守護之道，所以我纔會如此定義。”
“至於其他道修，每個人堅持的道不同，他們遇到的境界也會不同的。”
“如今的人道境，對應哪個境界......”姜雲沉吟着道：“我還是讓江兄自己感受一下吧！”
話音落下，姜雲擡起手，向着江善緩緩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