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同樣已經想到，天尊之所以要殺陣靈，就是爲了讓所有人，不，是讓自己和姬空凡相信，太古卜靈那所謂的不詳預感是真的。
只有這樣，他們就能順理成章的進入法外之地。
而比起姬空凡的猜測來，姜雲既然已經知道這一系列事情的背後是天尊在搞鬼，那自然更加可以確定，天尊的真正目的，就是爲了謀奪法外之地。
而失去法外之地的可怕後果，姜雲又豈能想象不到。
除此之外，姜雲也懷疑，姬空凡在這一年的時間裏都沒有和自己聯絡，是不是天尊考慮到如果太古卜靈他們在法外之地動手，姬空凡的本尊會通知自己，讓自己有所防備，所以她先一步告訴人尊，將奪舍了常天坤的姬空凡給控制住！
沒有姬空凡，姜雲根本無法知道法外之地的情況。
因此，現在姜雲急着去確認一下，姬空凡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等等！”看到姜雲着急離開，柳影繁卻是不幹了！
本來她還以爲自己說的那些話，對姜雲意義不大。
但是看到姜雲如此着急，自然就明白自己的話，對姜雲實在太是有用了，所以哪裏肯這麼容易的讓姜雲離開。
更何況，她找姜雲合作的目的，是要報復天尊，不是什麼小打小鬧，姜雲只是口頭上答應了合作，就想離開，那算什麼。
萬一姜雲以後不去找她，或者她被天尊囚禁住，根本都見不到姜雲，那這所謂的合作，還有什麼意義。
柳影繁直接擋在了姜雲的面前道：“既然合作，你我至少也要商量好下一步的計劃吧！”
“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出來一趟也不容易！”
姜雲眼神冰冷的道：“你提供的消息，對我幫助很大，我也願意和你合作。”
“不過，我現在真有急事，要趕去人間，沒有時間在這裏和你商討具體的計劃。”
說完之後，姜雲收起了星紋，身形一晃，已經從柳影繁的身邊繞了過去。
柳影繁則是眼珠一轉道：“去人間，我跟你一起，而且，對於人間，我肯定比你熟悉。”
她說的倒是事實。
作爲天尊首徒，像人尊過壽等很多事情，在天尊不出面的情況下，都是她負責前往，已經去了不少次人間了。
而姜雲正愁自己如何才能進入人間，聽了柳影繁的這句話，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動，當即放慢了身形，任由柳影繁跟了上來。
因爲，他或許真的能夠利用柳影繁，進入人間！
看到姜雲放慢身形，柳影繁自然明白姜雲不拒絕自己一起，得意一笑，重新戴好了面具，和姜雲並肩而行。
柳影繁的耳邊也是響起了姜雲的聲音：“你和太古卜靈見面的時候，你覺得，他是被奪舍的狀態，還是依然有着自己清醒的意識。”
弄清楚太古卜靈的狀態，對於姜雲來說，自然也很重要。
如果太古卜靈是被奪舍，那他所做的一切，甚至對於外人表現出來的態度，那都是天尊或者另外之人刻意爲之的。
但如果太古卜靈有着清醒的意識，那他和天尊，以及那不知名的強者之間，就是合作的關係！
前一種情況，太古卜靈所做的一切都能被原諒。
就像風年華控制安綵衣要殺姜雲一樣。
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太古卜靈就是幫兇！
這纔是更加可怕的。
被其他太古之靈視爲長者，視爲家長的他，連太古陣靈都能毫不猶豫的親手殺了，這種性格，真正只能用窮兇極惡來形容了。
自然，這天地間，也沒有他不忍心殺的人了。
柳影繁認真的思考了片刻後道：“我對太古卜靈不是太過了解，接觸的次數不多，但至少在我看來，他應該是有着清醒的意識的。”
拋開以前見到的太古卜靈不看，單單是這一年半的時間裏，自己見過的兩次太古卜靈，一切都是表現的極爲正常，完全沒有被人控制的跡象。
片刻之後，柳影繁忽然開口道：“姬忘，我都已經告訴了你這麼多，也足夠表現出我的誠意。”
“現在，你是不是也該表現下你的誠意？”
姜雲哪裏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但他的確是已經下定決心和柳影繁合作了，所以倒也不好得罪，只能淡淡的道：“天尊要殺我，甚至不惜犧牲你這位大弟子來殺我，就已經是我最好的誠意了。”
柳影繁那被面露掩蓋之下的雙眼之中，再次爆發出了高寒光。
的確，姜雲和天尊之間，絕對是不死不休的關係，至少姜雲是不可能去和天尊合作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但柳影繁依然有些不甘心的道：“那你到底是來自於什麼地方？來我們這裏，又是有什麼目的？”
姜雲目光直視着前方道：“域外遠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我來自哪裏，說了你也不會知道。”
“至於我的目的，倒是可以告訴你，我是爲了鴻蒙之氣而來！”
“鴻蒙之氣？”柳影繁沉吟着道：“我聽說過鴻蒙之氣，似乎吳塵子的肉身那麼強，就是因爲吸收了鴻蒙之氣。”
“這鴻蒙之氣雖然稀罕，但也不值得你大老遠的跑來我們這裏吧？”
不得不說，柳影繁的見識和眼界都是極高的。
姜雲想要簡單的將她糊弄過去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姜雲只能又大概的爲她解釋了一下其中的原因。
就這樣，在三天之後，兩個人終於來到了人間附近，也就是當初姜雲遇到沈浪的那個世界。
這個世界依然熱鬧繁華，和上次姜雲到來之時，沒有任何的變化。
在一間酒樓之中，姜雲見到了等候在這裏的聞人天一。
姜雲也沒有爲兩人介紹，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有沒有辦法，進入人間？”
聞人天一搖了搖頭道：“沒！”
這個答案雖然在姜雲的意料之中，但他仍然不死心的道：“如果奪舍人間出來之人呢？”
聞人天一再次搖頭道：“不行！”
一旁的柳影繁不禁開口道：“我倒是能夠進入人間，但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
姜雲轉頭看向了柳影繁道：“你進入人間，不怕被天尊知道嗎？”
“有什麼好怕的。”柳影繁聳了聳肩膀道：“我和人尊的一位魂妃私交極好，沒事的時候，我們也經常來往。”
“這事，天尊和人尊都知道。”
“而且，這次我這具分身出來的時候，和天尊打過招呼，說是爲了散心，那順道過來看看對方，也是合情合理。”
姜雲的眼睛頓時一亮，他本意就是想要利用柳影繁進入人間。
可沒想到，柳影繁竟然和人尊的魂妃還有私交。
姜雲道：“那我藏在你的身上，進入人間......”
不等姜雲將話說完，柳影繁已經打斷道：“那可不行！”
“我雖然未必會見到人尊，但如果見到了，他萬一察覺到你的存在，那我就完了。”
姜雲淡淡的道：“放心，他絕對發現不了，我也不會閒着無聊，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的。”
“再說，就算被人尊發現，他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別忘了，人尊正在到處尋找我的下落！”
柳影繁思索了良久之後，終於一點頭道：“好，那我就帶你進入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