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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7章永拒道外

    這塊黑色石頭,姜雲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夢中那個相貌滄桑的自己,坐了無數年的那塊頂天立地的石碑。

    名爲道印

    道印的作用,就是能夠吸收道意。

    其內那個滄桑的聲音,也只有在遇到能夠碰觸到道之意境的物體出現之時,纔會響起,並且允許這樣東西進入道印所化的水中。

    到目前爲止,這滄桑的聲音已經響起三次。

    第一次,吸收了斬天劍上的一縷人形劍意;

    第二次,吸收了逆妖橋上的生死妖印;

    第三次,則是在清濁荒界,姜雲進入蕭村谷口籠罩着的那個陣法的時候,而那一次,它並沒有吸收任何的東西。

    如今,這是它第四次響起,而讓他響起的東西,自然就是那個從祭壇之中涌入姜雲體內的符文。

    滄桑之聲還在繼續:“荒之一族,不符道之意境,本應永拒道外,但故而允許進入第七方”

    聲音消失,而道印也化作了水,將那道符文,吸入了第七層的水中,重新變成了石頭。

    姜雲卻是愣住了,因爲這滄桑聲音所說的話,明顯少了一句

    不過,姜雲倒是理解了這番話的意思。

    那道符文,叫做荒紋,而其來歷,是源於太古時期就存在的一個名爲“荒”的族羣。

    這個荒族,和大道不符,所以他們一族的荒紋,也本不允許進入道印之中。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道印最終卻仍然讓荒紋,進入了其內,而且還是第七層的水中。

    “永拒道外”姜雲自言自語的道:“這和我倒是很像,我不也是始終無法悟道嗎,等於是被道拒絕”

    “永拒道外。”姜雲忽然眉頭一皺道:“道遠之,離道,遠之”

    姜雲的臉上陡然露出了明悟之色,甚至差點激動的喊出聲:“這道遠之,根本是假名”

    “他就是荒族之人,正因爲他們一族被永拒道外,所以他才爲自己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這荒主烙印,應該是他身爲荒族,生而就具備的一種本事。”

    “或者說,整個荒族,實際上就是如同大荒界的修士一樣,他們修煉的根本,就是荒紋。”

    “只是,他爲什麼要成爲問道宗的弟子,先去山海界創建了問道宗,又來到這大荒界,成爲了荒主”

    “莫非,他的目的,也是那樣被埋藏在這裏的某種東西,那他有沒有找到呢”

    滄桑聲音所說的話語,讓姜雲陷入了沉思,也讓他暫時停止了繼續往祭壇之中灌輸渾沌之力,從而使得其上的烙印不再消失。

    這讓在下方等待的獨孤文,頓時面露焦急和不解之色。

    他根本不知道姜雲的體內發生了什麼,有心想要開口問問,可又擔心打擾到姜雲,所以只能不斷的原地踱步等待着。

    姜雲卻沒有考慮到獨孤文的感受,如今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對於道遠之這個人的猜測之中。

    而在這種思考之下,他陡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自從他看到道遠之的雕像之後,他就一直覺得有着不對勁的地方,現在,他終於明白哪裏不對勁了。

    “不管這道遠之是什麼來歷,他既然選擇了隱姓埋名,那麼顯然是不希望有人找到他的下落,不希望有人知曉他的去向,所以他纔會沒有留下一句話就莫名消失。”

    “在這大荒界內,他爲這些大荒生靈打上荒主烙印,讓所有進入這裏的人都有進無出,其目的,自然也是不希望別人將他的消息給泄露出去。”

    “那麼,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在大荒界內留下自己的雕像呢”

    “甚至如果我是他的話,我都不會以真面目示人”

    姜雲不止一次的爲了隱藏身份而改名換姓,並且連相貌都加以改變,所以他深有體會。

    尤其是道遠之的眼睛實在是太有特點,只要見過一面的人就絕對不會忘記。

    他在這裏留下雕像,就等於是告訴了所有人,他曾經來過大荒界

    “這道遠之能夠消失這麼多年,連問道主宗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必然是心思無比縝密之人,不可能連這樣的事情都想不到。”

    “簡而言之,這雕像,應該是未經他許可之下,由其他人所雕刻出來的”

    “那麼這個將雕像雕刻出來的人,究竟只是爲了尊崇他,還是另有其他的目的呢”

    姜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下方的獨孤天。

    隨着這些問題逐一的冒出,也讓姜雲對於獨孤天有了不同的看法。

    “雖然獨孤天的話裏話外,都十分敬畏道遠之,但是和其他人比起來,他這種敬畏委實要差得遠了。”

    “像那中年男子,他們在提到荒主的時候,臉上都會露出近乎於狂熱的神色,而獨孤天的反應,卻是平淡了許多”

    “再有,能夠成爲荒主,哪怕只是替代,連我都有點動心,這獨孤文卻反而不願,這其中,也有古怪”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說不定是我多慮了,但不管怎麼說,這獨孤天讓我抹去這祭壇上的符文,其目的,恐怕不應該僅僅只是要讓我成爲荒主這麼簡單。”

    “這荒主烙印,我暫時還不能抹去”

    想到這裏,姜雲悄然的收回了渾沌之力,站起身來。

    微微吸氣,姜雲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搖搖晃晃的跳下了祭壇,出現在了獨孤文的面前。

    “小友,你怎麼了”

    看到姜雲的樣子,獨孤文眉頭一皺,急忙迎了上去,面露關心之色。

    姜雲擺擺手,喘着粗氣道:“荒主留下的烙印之力實在太過強大,以我的修爲,只能先抹掉這麼多。”

    獨孤文對着姜雲上下仔細打量了半天之後才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晚點再來,我先帶小友離開。”

    兩人重新回到了祠堂之中,獨孤文嘆了口氣道:“我身體也有點不適,就不送小友了,小友要找我,隨時來這裏即可。”

    “好”

    對着獨孤文一抱拳,姜雲便邁步走出了祠堂,回過頭去,發現獨孤文還站在那裏,面帶微笑的衝着自己點頭。

    姜雲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話,拎起地上依然昏迷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去。

    注視着姜雲的身形消失之後,獨孤文臉上的微笑頓時收斂,眉頭緊皺道:“這下等界民,倒是有點精明,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不過,我也沒有任何露陷之處,應該是他的修爲的確不足以一次性破掉這全部的烙印,好在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多等幾天”

    獨孤文擡頭看向了道遠之的雕像,冷冷一笑道:“荒主啊荒主,雖然我對你是一無所知,但是你這尊雕像,我可沒有白立”

    “那個小子分明之前見過你,卻謊稱沒有見過,不過無所謂,只要我能脫困,我有的是辦法撬開他的嘴巴”

    “到時候,我必然會親手毀掉和你有關的一切,以報你囚禁我這麼多年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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