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冷笑一聲:“天使嚴重了,我盧某怎麼會不知好歹呢,本將軍說的可都是實情啊。”
“你,好你個盧植,給我等着。”左豐氣呼呼的從盧植的大帳中離開。
盧植看着左豐氣急敗壞的離開,不屑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跳樑小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這樣還想來考察軍情?簡直是敗壞軍紀!”
左豐離開盧植大營之後,盧植就不去關注他,左豐見這盧植鐵了心是不想“孝敬孝敬”自己,便帶着人灰溜溜的從廣宗回到洛陽。
左豐來找盧植,白江沒有看到,盧植也沒有對外說起,所以白江也不知道左豐已經來過,要不然一定想方設法留下左豐。
到了第二天,曹操的任務並不是很重,便讓曹仁、夏侯惇以及劉闢各率五千人馬在東、西、北三門外駐紮,也不進攻,就盯着就行。
至於曹操自己就和白江來到盧植的大帳中,此時劉備兄弟三人已經穿戴整齊,指揮着五千人馬緩緩走出大帳。
盧植看到曹操和白江二人前來之後,笑着說道:“孟德、子溪怎麼也到南門這湊熱鬧來了?”
曹操隨意的說道:“哈哈,主要還是靠盧大人這邊,另外三個門我已經派人盯着了,盧大人放心便是。”
盧植聽到曹操這麼說,也沒有說什麼,畢竟盧植也沒指望這一次能一舉將張角殲滅,完全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
南門的進攻,盧植全權交給了劉備,白江過來也是想目睹一下劉備指揮作戰的能力。
劉備換上一身牛皮戰甲,一手搭在雙股劍的劍柄上,另一隻手牽着繮繩,意氣風發。關羽和張飛站在劉備身側。
三人來到盧植身邊,說道:“學生前去破敵,還請諸君在此等候佳音。”
盧植說道:“玄德,你們一切小心,就算不成功也沒有事情。”劉備調轉馬頭,自信的說道:“學生此去,有二弟三弟在,決計不會失敗,請老師放心。”
看着劉備遠去的身影,盧植只得嘆息了一聲,對着曹操和白江說道:“我這個弟子啊,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自信過頭,誒,不知道怎麼辦哦。”
曹操笑着說道:“盧大人,做人自信沒有問題啊,說不準劉玄德他們兄弟三人真的能拿下廣宗縣。”
一旁白江翻了翻白眼,感情不用您親自上場,就開始說起胡話來了,劉備先鋒軍五千人,去攻打擁有十五萬人的廣宗縣,這都能贏?反正他白江是不信的。
廣宗縣內,張角、張寶兄弟兩人在高升嚴政二人的簇擁下看着城外的劉備軍。張角手持道劍,張寶拿着長槍。
張寶開口道:“這些朝廷的軍隊又開始動了,安穩了幾天,現在又忘記痛了。”
張角皺着眉頭,他不像張寶那樣嘲諷,只是淡淡的說道:“這次換了個將領過來,面生的很。”
高升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說道:“天公將軍,城下來人我曾聽幽州逃回來的弟兄說過。”
張角有些好奇,說道:“哦?幽州?說來聽聽。”
高升回想了一下:“此人大耳肥碩,雙手過膝,身邊有一個使大刀的和一個使長矛的,應該就是殺死程遠志以及鄧茂二人的劉備、關羽、張飛三人。”
張角回頭看着高升:“劉備?是他,有點印象,你們誰敢出戰探一探他們的身手?”
高升是張寶的副將,跟着張寶有好些年了,一身武藝也還不錯,雖說城下的人號稱是殺了程遠志和鄧茂的人,但是畢竟沒有親眼所見。
高升當即說道:“天公將軍,末將願往,只需五千人,一定會將眼前的敵軍擊潰。”
張角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張寶,你便給他五千人馬,讓他去試試水。”張寶點點頭,帶着高升嚴政離開,整個廣宗縣城城頭只剩下張角一人在吹風。
張角不再去看城下喧囂的劉備軍隊,望着遠方,喃喃的說道:“希望於道長說的不錯吧,要不然可就萬事皆休。”
就在劉備準備攻城的時候,久未開門的廣宗縣終於打開了正門,高升帶着五千人馬從城內魚貫而出。
等高升帶着人馬站定,劉備嗤笑道:“怎麼,黃巾軍沒人了麼,派了你一個人出來送死?”
劉備的話讓高升聽了之後直接大怒:“混賬,你這個嘴上沒毛的小兒,你知道爺爺是誰嗎?”
高升怒喝:“小子,說大話也不怕閃着舌頭,本將軍乃地公將軍帳下大將高升,今天,就讓你們嚐嚐我大斧的厲害。”
說完高升便舉起手中的單手大斧,衝向劉備。張飛早就耐不住性子了,直接挺着自己的丈八蛇矛,刺向高升。
張飛嘴中還喊道:“要打便打,哪裏來這麼多廢話,像個娘們一樣。”
張飛的聲音很大,不僅高升聽得清清楚楚,就連盧植三人也聽得真真切切。盧植笑了笑:“玄德的這個三弟倒是一個實在人。”
曹操對張飛這個皮膚黑黑的傢伙不感興趣,沒有評價。白江在一旁說了一句:“這張飛張翼德倒是運用了一手心理戰啊。”
白江的話讓盧植和曹操都來了興趣,盧植問道:“哦?這張翼德難不成還會計謀?”
曹操則是說道:“心理戰?心理戰是什麼戰術。”
白江見曹操和盧植對着感興趣,便說道:“這張飛張翼德的確是會一些計策,至於是有意爲之還是無意爲之,子溪暫時還不能確定。心理戰的確是一種戰術。”
白江思索了一下,說道:“簡單來說,心理戰就是心理上的一個較量,對對方施加心裏刺激和影響。”
曹操點點頭,說道:“心理戰,子溪果然不愧是奇才,竟然還知道這些我們不知道的戰術,這要是流傳下去,可不得了啊。”
白江愣了一下,曹操的話倒是點醒了白江,後世的戰術相當多,自己可以將一些後世的戰術寫下來,那自己豈不是也可以進武廟?
就在白江想入非非的時候,張飛已經和高升交戰在一起。張飛的丈八蛇矛的特點就是長,非常的長,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高升連張飛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左肩就被蛇矛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這讓高升非常震驚,自己雖然武藝不精,早年間跟着一個耍斧子的練了一個月時間而已,但是之前在冀州,還沒有遇到多少個像樣的對手,沒想到現在就讓他遇到了。
高升此時心裏一片苦澀,經過最初的憤怒,現在只剩下驚恐了。但是更讓高升驚慌的,是他發現自己就算後退,也躲不過張飛的攻擊範圍,自己把自己陷入了一片死地。
雙方你來我往不過十個回合,高升已經雙手發麻,斧子已經有些提不動了,但是每一次高升進攻,不是砸在蛇矛上,就是被張飛格擋開,這讓高升非常的憋屈。
高升打不過張飛,這在白江的意料之中,但卻是在盧植和曹操的意料之外,張飛的模樣的確有些不招人待見,但是的確年輕呀,也就二十歲,高升多大,怎麼着也三十歲以上了吧。
人家張飛纔是個年輕人,你高升好歹是個壯年,還比張飛多喫十幾年飯,這麼不中用?當然這些話也就在盧植和曹操的心裏想想,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張飛瞧見高升氣力不足,加快了攻勢,高升拼命抵擋,倒是將張飛蜻蜓點水般的攻勢給化解開,但是也消耗了大量的精氣神。
此時張飛咧嘴一笑:“怎麼,你這混賬沒喫飯嗎,怎麼就這麼點力氣?”
高升大怒,正要怒罵,但是張飛瞧準機會,直接一刺,刺中高升馬匹,高升從馬上摔了下來。
本來就有些精疲力竭的高升,在落地之後,根本不能防禦住自己的身體,身上直接被趕來的張飛戳了窟窿,人也當場沒了氣息。
那五千黃巾軍一看自己的主將都死了,一個個的都往回跑去,張角皺了皺眉頭,看着這些抱頭鼠竄的黃巾軍,無奈的搖搖頭:“關上城門,不要讓他們進來。”
嚴政點點頭,向城下走去,張寶問道:“大哥,不讓這些黃巾軍回來真的好嗎,這可是五千人啊。”
“回來?怎麼回來?朝廷的人馬全盯着呢,但凡我們敢開城門,他們躲在暗處的騎兵一定會來衝城的。”張角不在意的說道。
聽到張角這麼說,張寶便不再相勸,張角說完,隨後又嘆了一口氣:“對面那黑臉將軍也才帶了五千多人,人數上我們又不輸,這些黃巾軍爲什麼要跑?”
張寶看着城下一時間被追着砍的黃巾軍,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張角回頭看着自己的弟弟,嘆了口氣:“二弟,城中的黃巾軍若都是這個樣子,那麼我們乾脆別打了,趁早洗乾淨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