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輕嘬了一口茶水,享受了一番這才把杯子放下。對面陰翳面孔的男子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說道:“王文祖,事情到底辦的怎麼樣了?我可是將《太平清領道》交給你們,你不會給我出幺蛾子吧。”
中年男子身穿紅色長袍,頭戴長觀,聽到陰翳男子的話也不惱怒,只是淡淡的說道:“張梁,你自己惹得事情還要我來給你擦屁股,要不是看在於道長的面子上,老夫早就把你繩之以法,送到洛陽去了。”
陰翳男子頓時一拳砸在桌子上:“你!”但是似乎是底氣不足,最終還是將握緊的拳頭放了下去。
那個被稱爲王文祖的文士看到張梁窘迫的樣子,只是冷哼一聲:“行了,那個見過你的人已經被我處理掉了,但是這個事情不可以有下一次。”
聽到事情被解決了,張梁這纔算放心下來。對於王文祖的警告,張梁也只是小聲嘟噥了一句:“哼,這事我清楚了,倒是你的事情可穩妥點,我可不想被你連累。”
被稱爲王文祖的中年男子說道:“我王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現在我可是冀州刺史,你不過是階下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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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自從臨淄回來後,白江就整天和蔡文姬膩在一起,事情都是高江和梅遠二人在負責。因爲青州刺史是荀緄的緣故,所以給白江又增加了五百人軍隊的名額,白江便讓太史慈先負責這五百人的訓練。
時間轉瞬即逝,中平二年的春節已經來臨,今年春節,白江是在昌國縣過的,臘月的時候,荀緄便休了假返回潁川,白江就是想去臨淄也不可能了。
這段時間倒也沒什麼大事發生,九十月份的時候,齊國境內的工匠都開始製作曲轅犁,在十月底的時候,東萊郡、北海國、樂安國、平原郡以及濟南國都已經流行曲轅犁了。
到了十一月,青州四國兩郡六十二縣都有了曲轅犁的身影。只要等到來年春耕,便可以看出曲轅犁的效果了。
這段時間白江也沒有閒着,在看到荀緄對曲轅犁這麼上心之後,開始着手研究筒車。
筒車又被稱作水轉筒車,製作並不算複雜,在臘月的時候,白江便做出了一個筒車。
只不過相較於曲轅犁來說,筒車的零部件更多,更大,不方便運輸。所以白江先將這水轉筒車放在了昌國縣的實驗田中。
這東西,白江準備等來年春種之後再給荀緄送去,要不然依荀緄那性子,說不得要在春種前趕工一批筒車出來了。
春節臨近,因爲蔡文姬懷有身孕,蔡邕也沒有要求他們返回圉縣。所以白江、花邵辰、蔡文姬、綠屏兒、太史慈、梅遠六人都是在縣令府上過的。
一行人操辦操辦,讓金雲負責,從酒樓裏直接買了幾個菜,要了三四罈好酒,倒也像模像樣。
蔡文姬和綠屏兒也早已顯懷,行動多有不便,好在白江身後還有蔡邕在,在十月的時候,又送了兩個侍女來照顧二人,也省了白江不少麻煩。
百姓安居樂業,比白江剛到昌國縣時,足足增加了七百戶,不要小看這七百戶,在這個時候,人口就是最大的資源。
農業、商業都有了較大的發展,可以這麼說,整個青州,昌國縣的綜合能力能排進前五。
白江幾乎把昌國縣重新梳理了一遍,整個縣城由兩個主幹道貫穿,同時,城內大道成回字,將整個縣城分成內環,二環和外環三個部分,縣衙、軍械庫、倉庫都在二環靠內側。
至於內環,是整個縣城最繁華的地方,有舞榭歌臺,有各種商鋪,有酒樓客棧。
北外環則是居民區,這裏都是普通百姓的居所。南外環則是一些作坊,木匠、鐵匠、兵器鋪子都在這裏。
白江準備在過完年後將城池向南北擴展一下,由於白江名氣越來越大,附近很多百姓都想到昌國縣中安居。
隨着月份的增大,蔡文姬和綠屏兒早早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便回房間休息了。
前面就剩四個酒鬼在咋咋呼呼,白江反而成了四人當中最不能喝的那個,太史慈、梅遠以及話不多的花邵辰都是酒鬼。
桌上的菜基本沒怎麼動,這四罈老酒便已經見底。白江也是不服氣,直接讓金雲又去搬了十壇,幾乎把酒樓裏的酒全部搬了過來。
除了白江,其他三人平時沒少對練,打到百回合不分勝負也是經常的事情。現在豈能在酒桌上慫下去。
正所謂老大和老二打架,老三沒了,這三人剛剛有個七八成醉的時候,一直不服氣,硬撐着的白江第一個癱臥在地。
氣氛都烘托到這裏了,自然又是一個不醉不歸的夜晚。好在白江的府邸夠大,金雲也是沉穩,在衆人醉後,一一安排回房休息。
而大堂之中,酒味之濃,差點沒把幾個小廝給薰暈過去。
春節一過,便是中平三年。因爲有着荀緄的照顧,白江的情報機構在四國兩郡的郡治都有了分支,這些分支要麼是人員聚集的酒肆,要麼是胭脂水粉氣很重的煙花之地。
封清管理一個酒樓還算得心應手,但是這麼多分支,他也有捉襟見肘的時候。
好在此時白江只是要個架子,並沒有期待他們真的能給自己帶來有用的消息。這些機構,也只有到董卓入京,羣雄亂戰的時候纔有用。
現在的消息,最大的就是哪裏哪裏,又有起義暴動這類的了。
白江現在對這個不感興趣,因爲蔡文姬和綠屏兒已經進入孕晚期,隨時都有可能臨盆。
爲了應對各種情況,白江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已經將全青州最好的兩個接生婆請到了昌國縣,以求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