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肥如縣距離海陽縣很近,城中兩千多戶只有兩千不到的士兵,根本不夠。”
花邵辰壓低聲音問道:“大人,這吳華可信?”
白江沒有正面回答:“他可不可信沒關係,五六十歲的縣尉,對於我們來說不構成威脅。”
白江看向花邵辰,說道:“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現在我們這邊也算是主戰場的一部分,明日把城裏所有的士兵都招過來,覈對身份。偌大一個海陽縣,兩千多戶,我不信連五千人的部隊都沒有。”
花邵辰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其實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事,既然要做好張純等人北逃的打算,那麼,至少得保證不會有人拖後腿。
白江想了想,說道:“吳華此人,我看他倒是不像投敵之人,但是今日一來,就提到主動防守,多半是偏於保守,不善進攻。”
花邵辰點頭道:“若是如此,倒還好些,看起來吳華在防守上應該有些心得。”
白江說道:“遼西五縣,肥如縣和臨渝縣已經被叛軍攻下,我們負責的是海陽、令支兩縣,就只剩下遼西郡治所在的陽樂縣。不過陽樂縣在肥如縣東側,靠近遼東,聽說因爲遼西太守缺位,所以基本上都是遼東兵在陽樂縣。”
花邵辰對此不是很關心,趁着太史慈前去負責校場,自己則帶着一隊人在城中巡視起來。白江想了想,還是給劉虞寫了一封信,畢竟從時間上來看,這算的上是白江在董卓進京之前最後一次撈取戰功的機會。
有了這次戰功的加持,不說一郡太守,就是小一點的國相應該不成問題。只要有了自己的地盤,等到漢帝劉宏一死,那就是資本啊。話說回來,也不知道曹操現在在幹什麼。
情況比白江想象的要好一些,張舉等人的叛軍對只有兩千戶的海陽縣不是很敢興趣,自從白江抵達海陽已經有三四天,據派出的探子彙報,這些叛軍寧願多跑幾十裏去相對富饒的陽樂縣,也沒有想要來海陽的意思。
這段時間,白江倒是收到了來自劉虞的回信,這劉虞動作倒是挺快,從信中得知,劉虞已經親自率領十萬大軍前往右北平,此次跟隨劉虞一同出征的必然是整個幽州最精銳的一批人了。
白江看了看劉虞的信,有些遺憾的丟在一旁,這次不能見見幽州的這些名人,真的是有些小小的失望。
海陽城中倒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首先是花邵辰帶着五千軍隊在縣城內挨家挨戶的上門覈對人口,隨後清點海陽邊軍,雖然中途有些不開眼的大戶想要以身試法,最後還是在白江三寸不爛之舌給連哄帶騙的給糾集了五千人出來。
太史慈帶着吳華以及數萬人把海陽縣附近都摸索了個遍,從肥如縣到海陽縣總共有三條,分別是一條山路,一條大路和一條小路。
山路是一段很難走的崎嶇山路,這條山路有一段接近五里的距離只能容納一個人側着走,大軍想要從這邊經過,可以說是非常困難。就算是張純張舉他們瘋了,真的走這條路來,一天之內都別想聚集到一萬人。
第三條路就有些意思了,這是一條小路,準確來說,是一條影藏在山路與大路之間的一條路。這條路平時也只有當地獵戶上山打獵時纔會走,與山路不一樣的是,這條路相對平坦一些,足夠一輛馬車駛過。
不過這條路在山腰處就會轉向,沿着與山路相反的方向,在山下繞上一圈,這才能抵達海陽縣。難怪叛軍在肥如縣這麼久了,竟然都不光顧一下海陽縣。
海陽縣的情況看上去還不錯,白江安排人稍微修繕了一下城牆,讓花邵辰訓練五千新兵,又留下一萬人給花邵辰,自己則帶着太史慈前往佈防的另一處,令支縣。
令支縣的情況看上去要比海陽縣要好些,但是令支縣卻比海陽縣更靠北,也更靠近肥如縣。令支縣的縣令是幽州大族田氏之後田光,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外形消瘦,看上去很務實。
白江笑着對田光說道:“田縣令,想來你已經知道了,在下是新任和戎護軍參軍事白江,此次前來是奉劉州牧的軍令,前來阻止叛軍北逃。”
田光拱了拱手,他雖然出身幽州田氏,但是已經與主家出了五服,所以四十多了,還守着邊境當着縣令。
田光說道:“白護軍此次前來,有什麼指教,儘管開口,老夫在令支六年有餘,對於這邊也算是多有了解。”
白江有些奇怪的說道:“哦?田大人竟然在此呆了六年,按照慣例,早就可以去大縣或者郡中任職了呀?”
田光臉色不太好看,說道:“下官本是幽州人,在此任職靠家也近些,能照顧到家裏。至於下官在哪裏做官不都是做麼,朝廷想讓老夫去哪,那老夫就去哪兒,朝廷想讓老夫在此擔任縣令,那麼老夫就在這做下去。”
白江挑了挑眉,也不是誰都像自己一樣,朝中有人好辦事,大部分資質中等的官吏只能在低級位置上待上一輩子。
想到這裏,白江輕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後說道:“有田縣令這麼經驗豐富的大賢在此協助我,那麼我在這裏會輕鬆許多。海陽縣的縣令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掛印而去,真是讓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啊。”
田光想了想,說道:“海陽縣的縣令我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叫公孫錢,遼東公孫氏,不過和我一樣,早已出了五服,比我還年輕一些,想不到竟然如此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