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與妖賈 >第68章 小棺材 迎親的隊伍
    閆璟將槐木拿出來放在庭院的桌子上,沈旭文和齊哥想上前又不敢上前,這裏是白薴身死的地方,就算是大白天他們倆也覺得房子裏涼颼颼的。

    夏言蹊膽子倒是越來越大,她拿起槐木瓶摩挲了兩下,只覺得手指冷得發疼,她趕緊將東西放下才發現指尖已經被凍得通紅。

    “這東西這麼兇猛?”

    齊哥看了看沈旭文略有些發白的臉問閆璟:“這些東西怎麼辦?”

    “東西既然已經取出來,曬曬太陽也就是了。”

    眼看太陽已經快要下山,閆璟催促齊哥帶着那些保鏢,他也和夏言蹊離開讓沈旭文一個人呆在裏面。

    沈旭文萬分無奈,他害怕房屋裏有什麼東西,乾脆坐在庭院中的椅子上,警惕地戒備着。

    療養院在市郊,遠離市區,附近沒有什麼住所,而療養院爲了安靜,房屋與房屋之間的距離也比較寬,沈旭文只能聽聞自己緊張的呼吸聲,看着另外一邊的假山輪廓,只覺得越看越像封土堆。

    晚上的溫度已經有些冷了,沈旭文不停安慰自己,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沈旭文乾脆打開手機開始玩遊戲。

    只是今天他怎麼也沒辦法集中注意力,遊戲把把都輸,他也漸漸失去耐心。

    忽然一口冷氣吹在他脖子上,他整個人都僵硬着不敢回頭,生怕看到什麼不敢看的東西。

    女人空曠的聲音響起:“我在這裏住了好些天,你爲什麼不去我的房間呢?”

    沈旭文捏緊拳頭強迫自己不要注意那些聲音,只當一切都是幻聽。

    他雙目呆滯地看着手機,他操控的角色一動不動,遊戲的聲音和隊友的聲音都沒有。

    手機死機了。

    沈旭文眼珠子都不敢轉動一下,直愣愣地看着發白的手機屏幕。

    白薴咯咯笑了兩聲,又朝手機呼出一口氣,屏幕閃了閃,一個穿着秀禾服、垂着長髮的女人佔據了整個屏幕,沈旭文再也忍不住,連滾帶爬到門邊想跑出去。

    剛到門邊就看到白薴已經站在門前,沈旭文差點撞到她。

    他立馬停下腳步張着恐懼的眼神哆嗦着往後退。

    “你爲什麼要躲避我呢?”白薴很是傷心,“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你啊!”

    她話說得溫柔,可是配着一張陰間的臉卻讓沈旭文根本不想看到她。

    他試着第無數次勸她:“我還有家人朋友,我暫時還沒有息影的念頭。”

    白薴歪歪腦袋看向假山,抱怨道:“我好不容易收集到那些東西,槐木被我的血浸泡過,又綁上了我們倆的頭髮,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沈旭文想罵髒話又害怕惹惱了她,只閉嘴聽着。

    “我一個人在下面好冷,你快來啊。”

    她一遍又一遍重複着,從耳朵貼進了沈旭文的心裏。

    他漸漸有些恍惚,腦袋裏一片模糊,連半點思考也不會,就這麼像根木頭一樣呆在原地。

    白薴滿意一笑,慢慢向他靠近,低語道:“你身上戴着的東西取下來吧。”

    沈旭文神志已經不清,聽了她的話將手慢慢伸向脖子捏着護身符就要扯下來。

    一道破風聲快讀地傳過來,白薴往旁邊一扭腰身,方纔站立的地方砸下來一塊符石。

    符石在地上彈了兩下,清脆的聲音將沈旭文從混沌中拉了出來,他看到自己手上的護身符慌亂了一瞬間,忙不迭地緊緊握在手心。

    閆璟和夏言蹊從假山後面跳出來,倆人身上還各自貼了一張隱匿符,看起來格外可笑。

    白薴看着倆人越走越近,非但不逃,反而裂開紅脣笑了兩下。

    “小道士是想壞人姻緣?”

    閆璟別了兩下手吊兒郎當道:“我今天就是把民政局給你們搬來讓你們離婚,強扭的瓜不甜。”

    “不管那瓜甜不甜,都是我的!”

    白薴有一瞬間的扭曲,立馬又恢復原樣,甚至還哼起歌來。

    夏言蹊沒聽過這首歌,只覺得哀怨中透過一股怨恨,歌聲直衝靈臺。

    “言蹊!”閆璟暴喝一聲,夏言蹊清明過來後怕地看着閆璟。

    “我剛纔好像感受到她的情緒了。”

    閆璟臉色鐵青得可怕,將桃木劍從脖子上扯下來塞到夏言蹊手裏,然後又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棺材來。

    棺材很小,約麼手掌心大,做工倒是精巧,上面用硃砂畫滿了符咒。

    閆璟將棺材蓋打開,裏面放着從假山上取下來的槐木,槐木上中下的位置各插着一根細長的銀針。

    白薴見着槐木臉色大變,不顧一切向沈旭文撲去,沈旭文還抓着護身符,白薴死死地貼在他背後,沈旭文只覺得一陣陣涼氣從頭頂鑽入四肢百骸,白薴的頭髮一圈一圈緊緊纏着他的手臂,沈旭文手一疼,手裏的護身符就掉落在地上。

    夏言蹊聽到嗡的一聲響,像是暮鼓晨鐘的聲音,悠長寧靜。

    她還沒反應過來,閆璟就拖着她往沈旭文跑去,將小棺材砸向白薴。

    白薴似乎非常懼怕小棺材,連沈旭文也顧不上就飄走了。

    閆璟在三人周圍灑下五枚銅錢,又在銅錢邊各砸了一張符籙纔將棺材撿起來。

    夏言蹊見到這熟悉的一幕,問閆璟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被引過來了?”

    閆璟臉色格外難看,緊咬着牙關,過了一會兒才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

    “迎親的隊伍來了。”

    夏言蹊沒明白,正想要再問的時候又聽到跟剛纔一樣的嗡聲,還夾雜着唸經的聲音。

    沈旭文頭皮發麻,哆嗦着問閆璟:“道長,迎親是什麼意思?”

    閆璟不耐煩道:“就是辦婚禮的意思,結陰親也需要三書六禮,活人結陰親本是不爲所容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瞞天過海造下這等孽緣!”

    他唾了一口低聲道:“我還以爲這種好事能輪得上我呢,怪不得沒有人敢接你的單子。我這次是虧大發了!”

    唸經的聲音越來越近,閆璟的眉頭都快擠到一起去,他低聲對夏言蹊道:“你體質特殊,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呆在這裏面別出去,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他剛交代完,一隊穿着麻衣戴着白帽的鬼穿牆而入,一隊人手上灑着紙錢,一隊人手持哭喪棒,最前方還有兩隻捧着靈牌的鬼。

    其中一個靈牌上寫的是沈旭文的名字和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