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拿着一沓文件匆匆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不禁放緩了腳步。
舟自橫沒有看他,隨口問了一句什麼事情。
康哥揚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愁眉苦臉道:“這都第幾個了,A市這麼多小妖出事,也不知道胡娘子跑哪裏去了。”
舟自橫笑了一下,顯得心情很好:“她最近是很忙,暫時不得空。”
閆策凝出實體,雖然現在弱得只能待在玉牌裏,也事一個好的開始,再等等耿旭,他們三人就能跟以前一樣聚在一起。
“人與妖好不容易維持了這麼多年的平衡,現在是越來越亂。”
“失蹤的小妖還沒找到?”
“沒有,他們出手很是乾淨利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舟自橫的好心情完全被趕跑,他坐起來耙了耙頭髮,露出飽滿豐盈的額頭,抱怨道:“長生不老有什麼好的,到時候被科學院圈起來做研究,一天一千刀剮不死他!”
山坳村。
夏老爺子端着一張臉,眼睛微微眯起,右手大拇指使勁地搓着,他用的力氣非常大,手臂都有點顫抖了。
忽然,他把麻將使勁往桌子上一拍:“槓上一朵花,哈哈哈,給錢給錢!”
坐他上手的五嬸從桌肚裏掏出撲克牌數了幾張拍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我說老夏,你今天是不是使詐了,怎麼三家供你一家?”
夏老爺子將其它幾人拿過來的撲克牌一起收攏放回桌肚,將麻將推到麻將機裏後才笑道:“今天剛開了一盒新的肥皂,洗手了。”
“昨天我在家裏的時候好像聽到陸家那個大兒回來了?聽說是去國外交流了?”
夏老爺子下手也是個老爺子,一邊摸麻將一邊道:“我昨天下地的時候看到了,別說,那小子現在看起來氣勢十足,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都不容易。”
麻將機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將幾人的話碾得稀碎。
周十三從外面走進來,敲了敲沒有關上的大門,五嬸擡頭看到他直接對他招招手:“十三來了,來來幫我摸兩把,給我換換手氣。”
周十三走過來隨便摸了一張放在旁邊,五嬸歡喜溢於言表:“邊張都被摸起來了,我這把肯定是要糊牌了。”
周十三不會打麻將,也看不懂,跟幾人打招呼都直接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玩魔方。
周十三被夏顏月帶走後偶爾也會回山坳村看一下週神婆,這次回來倒是住了蠻長一段時間。
周十三搖搖頭,手上的魔方滴溜溜地轉,夏老爺子往屋外看了一眼,大白天的天氣卻很陰沉,烏雲黑沉沉地壓下來,好像要下雨。
夏老爺子嘆息一聲,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走到門邊看着院子前的泥土地,院子最邊上種了一棵桂圓樹,這是耿旭種的,夏顏月喜歡喫桂圓,耿旭就給她種了這麼一棵,幾十年了一直紮根在這裏,夏家老宅子翻新的時候都沒有挪動半點。
烏雲越來越低,裏面似乎有雷電閃動,周十三站到夏老爺子身邊,手指越來越快,已經出現了殘影。
山坳裏,兩個全身被黑袍包裹、看不清長相與身材的人站在墳頭前面,其中一人手指一動,他腳下的泥土便掘起一個拳頭大小的土包,向耿雪飛的小土包拱去,剛碰到封土堆的邊緣,轟的一聲,天上炸開一道悶雷。
雷聲響亮,似乎就在他們頭頂。
那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旁邊一人不由得催促道:“速戰速決。”
雖然她特意壓低了聲線,但能聽出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原先那人點點頭,又指揮着小土包往裏面拱,卻無論如何也不得章法。
小樹林裏慢慢起了霧,霧氣飄渺,慢慢地向倆人靠攏。
“不對勁,先停下!”
女人警惕地看着越來越濃的霧,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乳白色的霧氣一瞬間就將整個樹林全部掩藏。
倆人背對背小心地戒備着,霧氣濃郁得只能看到兩米之外院子圍牆的輪廓。
忽然,一大團白色的東西直接撲到倆人面上,女人隨手一揮,霧氣便從倆人中間穿插過去隱進了濃霧裏面。
“這是什麼東西?”
“五行元素感知是水,或許只是霧氣而已。”
白色的東西越來越多,呼嘯着直接衝向兩人的腦袋,使土的人立刻雙手結印,一堵牆平地而起擋在倆人面前,不過下一秒,白霧就將土牆擊碎成渣。
使土的人手指翻轉,又起了一堵牆。
剛開始他還能遊刃有餘,越到後面越是狼狽不堪,身上頭上已經捱了幾下,又冰又疼。
“不行,我靈力已經接近枯竭,守不住了。”
竟也是一個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