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與妖賈 >第142章 離開祕閣坊
    草木鳥獸有靈,但是修成精怪又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去年中元節,夏言蹊體內至陰之體的禁制鬆動,在她恍然不覺的時候陰氣散開引發華國各地靈氣蠢動,無意中讓一些天賦異稟的珍禽異草開啓靈智,雖然大多沒能修成人形,但體內卻有了陰氣聚集的內丹。

    不過修煉不易,就算是在至陰之體的引導之下,成精的小妖也不過雙手之數,真正得天眷顧修成人形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畢天金丹須得九九之數的妖丹,得陰體妖丹的小妖不夠,那些人自然動了歪腦筋將目光轉移到去歲中元節之前成精的小妖身上。

    “作假?”夏言蹊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說那枚丹藥是假的。”

    “是假的也是真的。”舟自橫道,“煉丹哪裏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尤其畢天金丹是傳說中的神物,就算秦家出了一個經天緯地的能人,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丹藥練出來。”

    前方的戰爭結束,不久前還糾纏搏鬥的妖力與靈力消失無蹤,只留下被搞得亂七八糟的庭院,姜五娘呼喝一聲讓那些鳥雀一鬨而散,又與陸秉謙低語兩聲,便帶着他與夏詩遠離開往遠處去了。

    胡嬰仔細聽着夏詩遠的腳步聲,自從認識她們倆姊妹以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夏言蹊身上,但也不動聲色觀察了夏詩遠許久,無比確信夏詩遠確實沒有半點修爲,更使不出靈力,可是爲什麼在拍賣大廳的時候她能夠抱住已經被陰氣纏繞的夏言蹊而沒有半點不適?

    陰氣入體,如果是普通人,輕則臥牀不起,重則當場斃命,夏詩遠又爲什麼會安然無恙?

    夏言蹊苦苦思索着舟自橫的話,道:“按理來說,秦家人如果真的能製出這樣的丹藥,怎麼可能捨得拿出來,可是我看拍賣會上那些人如此兇狠地搶奪那枚金丹,難道都沒有一個人察覺出來東西是假的嗎?”

    舟自橫道:“那枚金丹確是能提升修爲,但是離長生不老差得遠,也算是丹藥中的極品,如果按照妖丹來算,怎麼着也得是狼王的級別。”

    夏言蹊道:“這麼舉世罕見的東西秦家都能捨得拿出來,看來他們所圖不小,如果只是一個我能讓他們出這麼大的血本?”

    舟自橫無所謂地一笑:“誰知道呢。”

    等到晚間月上中天的時候陸秉謙才帶着夏詩遠過來,幾人便聚在夏顏月房間說話。舟自橫與胡嬰早已經離開祕閣坊。事情結束後各大門派都已經趕着回去處理後續事宜,三山四族五門都摻和了進來,畢天金丹、耿旭、至陰之體……還有神魂俱滅的那些人……物外經過這麼一遭,特事處要善後,舟自橫出去之後肯定是忙得腳不沾地,而拍賣會上有不少大妖小怪,該警告的要警告,該壓制的要壓制,胡嬰作爲妖界魁首,憑着高深的修爲和無人可及的威望,迅速將事情解決。

    夏言蹊見夏顏月雖然面色蒼白像是大病初癒,但眉宇之間少了戾色多了平和,整個人溫潤了不少。

    “小姑姑你沒事啦?擔心死我了!”

    夏顏月板起臉喝道:“怎麼,我活着耽誤你輸出了?”

    夏言蹊趕緊搖搖頭,果然溫婉什麼的不太適合夏顏月。

    陸秉謙看着喜怒無常的夏顏月,想了想還是將他準備回崑崙山的事情說了。

    他的話剛說出口,夏言蹊就悄無聲息地慢慢往門口挪去,生怕引火上身。

    “那隻岩羊是寒柯的胞弟,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離開崑崙山,又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岩羊一族與白狼守望相助,我儘快將他送回崑崙山再趕回來。”

    夏顏月看向夏詩遠,見她面容平和絲毫不亂,甚至還帶着笑意啜了一口清茶,似乎早就知道陸秉謙的想法。

    夏顏月心裏也有其他盤算,聽了陸秉謙的話並不阻止,只說讓他注意安全便是。

    次日夏言蹊三人帶着一隻小岩羊跟夏顏月告辭,離開祕閣坊後夏言蹊頻頻回首,希望夏顏月能改變主意跟她回去。

    陸秉謙見夏詩遠也是一臉的擔憂,不禁勸解道:“祕閣坊的陣法結界厲害非常,小姑姑在這裏能安靜養傷,你且放心。”

    夏詩遠心裏有再多的不放心也只能放心,依依不捨回望了數遍之後才上了在路邊等待許久的計程車。

    陸秉謙用幻術將岩羊隱沒,三人一路輾轉,第二天中午才停在崑崙山腳下。

    雖然已經入夏,但崑崙山常年積雪,此時的氣溫仍舊很低,夏言蹊是修道之人又是至陰之體尚未察覺,陸秉謙更是不怕這樣的天氣,只有一個夏詩遠,她準備的衣服不夠厚,在細雪紛飛的山腳下凍得直哆嗦。

    陸秉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件銀色大氅披在她身上,那大氅似乎是什麼法器,穿戴上之後不僅寒意頓消,連風雪也自覺地被隔開。

    雲暮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了秦家老宅,她在祕閣坊外面上了秦朗的車,一路無話到了秦家,等在熟悉的花園裏面她才反應過來,也不看站在旁邊一臉擔憂的秦朗,左右看了一下就看到那盆豐花月季已經被種回原來的地方。

    她蹲下身摸着月季花瓣,平聲問:“在祕閣坊裏的幕後指揮是你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她的語氣卻萬分篤定:“這麼多人裏面只有你和易羲倆人沒有出面,易羲專攻佔卜,不出現倒是正常,倒是你,秦家壓了那麼大的賭注在那上面卻沒有一個人出面,實在是蹊蹺。”

    秦朗情知瞞不過她,也不想再虛以委蛇,只點頭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秦家如今風雨飄搖,也不知道以後的出路在什麼地方。”

    他見雲暮雨依舊只醉心於月季,便向前一步走到她身後挨着她,問:“倒是你,以後有何打算?”

    雲暮雨弄花的手停下來,良久後才道:“你想招攬我?想讓我留在秦家爲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