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與妖賈 >第235章 好像在哪裏見過
    閆璟常用的武器是桃木匕首,並不擅長長劍,一柄劍被他舞得風生水起赫赫有聲,看起來氣勢十足,卻大多都是無用功,夏言蹊在旁邊協助,偶爾冷不丁地丟上一枚冰凌,兩人一起將李二困在一個小小的位置,不讓他有機會接觸到牆壁。

    李二的動作越來越快,喉嚨裏的聲音越發尖銳,如怨鬼喊冤,如泣如訴。

    夏言蹊與閆璟兩人從來就是並肩作戰,默契十足,只是這裏空間實在太小,她擔心不小心把牆上皮膚劃破,將皮膚後面的東西引出來,還要在閆璟的長劍即將碰到牆壁的時候找補,動作間便有些束手束腳。

    閆璟見她模樣,又聽到牆後不知道什麼東西隨着李二的聲音發出輕微的響動,哪裏會不知道這牆壁上有古怪,便想也不想地將手中長劍收好,扯下脖頸上繫着的桃木匕首,緊貼上李二。

    李二嘴角扯出一抹瘋狂的詭異笑容,鬼泣之聲越來越尖銳,牆壁後方的東西動作也越來越大,暗潮涌動,在李二最後一聲幾乎稱得上淒厲的聲音中,破皮而出。

    閆璟持着匕首的身形一頓,整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惡臭薰得下意識屏住呼吸,李二則趁此機會,閃過夏言蹊的攻擊,縱越到前方甬道里。

    夏言蹊此前早就知道這股味道的威力,也抵擋不住再次盈滿鼻腔的污染,又不知道前方有什麼危險,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李二消失在甬道盡頭。

    她張張口說話,只覺得那股味道順着口腔鑽進喉嚨裏,忙不迭地用手臂擋在口鼻處,甩了幾張符籙出去。

    閆璟先前沒有接觸到這個味道,甫一聞到只覺得頭昏腦漲,見到夏言蹊的動作也跟着動作,只是他手上符籙不多,又不全是燃燒符,一股腦全撒出去,效果不說多有用,倒是糟蹋了不少。

    一道道的黑水從皮膚下噴涌出來,浸溼地面,饒是夏閆二人的動作很快,也漸漸沒了落腳的地方,夏言蹊乾脆抓着閆璟的手,踩着還沒沾到黑水的地方飛快地跑進來時的甬道,她手上帶了手電筒,不似來時的小心翼翼,不大一會兒就跑出去了。

    等出去後她才放開閆璟的手,外間死氣已經消散了不少,雖然沒有風,但空氣比裏面好得多,至少不用屏住呼吸,把自個憋得滿臉通紅。

    兩人各自揮着手在鼻尖扇風,等覺得圍繞在周身的惡臭消散些許後,閆璟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夏言蹊搖頭,開玩笑地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那味道絕對是生化武器級別的。”太臭了,鯡魚罐頭在它面前也得甘拜下風。

    閆璟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指隔着空氣點點夏言蹊:“不知道該不該說你膽子大,這裏面什麼情況你都不瞭解就這麼跟着跑進去,不說有什麼機關之類,這裏面本來是密封的,氧氣濃度都不確定,還有,萬一裏面有屍體,細菌繁衍,到時候順着呼吸到你肺裏面,那可真是算得上歷史的饋贈。”

    “裏面真有屍體,”夏言蹊道,“就剛纔那地方,牆上貼的都是人體表面器官,俗稱,皮膚。”

    閆璟一時語塞,他跟在李二後面進去,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的環境就看到兩人在動手,後來聞到那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以及夏言蹊像是大敵當前慌亂無助的樣子,下意識地覺得那裏危險重重,後來又被夏言蹊拉着,慌不擇路地跑出來,他更是沒有細看,現在聽夏言蹊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

    “我覺得李二有問題。”夏言蹊又道,“不僅是他,那個趙大也有問題,趙大李二,一聽就是隨便取的名字。”

    閆璟也深表贊同:“我看他們身手其實不差,應該不是什麼無名之輩,但是先前在這裏的時候,我卻看不出他們的路數,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名字,趙大李二,這麼容易記住的名字我聽過應該不會忘記的。”

    夏言蹊側耳聽了竊聽蟲傳來的於薇那邊的消息,他們幾人連帶着受傷昏迷的老陳,同坐了一輛車,趙大還在車窗外貼了不少符籙,以防有什麼東西衝撞了。

    “這個於薇也很奇怪,”夏言蹊道,“她的目的應該是要引我上當,但是她做得太明顯了,好像生怕我不知道她要對我不利一樣。”她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對於薇的感覺,說她要害自己,可是行爲動作間處處又在提醒自己處境不妙,若說她真的只是一個急於解救朋友于危難的普通人,那她的表現又太過浮誇了一點,她的那些慌亂與緊張,與其說是對未知事態的恐懼,不如說是專門表演給夏言蹊看的,還帶着濃重的表演痕跡。

    閆璟也想不明白。他最近一直在忙,忙着修煉,忙着提升自己。他腦子裏總會想起那句三元九運,也會想起夏顏月那決然往夏言蹊身上撲的身影。

    他無數次地想,如果他的修爲能再高一點,能力再強一點,夏顏月是不是就不會留在蒼梧淵,秦培羽是不是就不會獨留下閻王令不知所蹤?

    閆璟甩甩腦袋,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甩掉,心裏萬幸光線不好夏言蹊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整理好心情後才若無其事地道:“我們是現在進去還是在這裏等等,等裏面空氣稍微流通沒那麼刺激後再進去?或者找地方休息一下,等白天光線好的時候再進去?”

    夏言蹊順手將手電筒往裏面照去,手電筒的光照在石券門旁邊的牆壁上,牆壁上的暗黑色是已經乾涸的血液,看那厚度,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陳年老垢,越往裏面,血液越少,漸漸顯出牆壁本來的顏色,以及牆壁上刻的圖案。

    圖案爲陰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扭曲的圖形,一個面目模糊的人,向前伸出一隻手,呈爪樣虛空懸浮在跪在他前面的人的頭上,圖案太過粗糙,看不出來兩人的面部表情,只是看起來好像是正在舉行某種儀式。

    夏言蹊一陣恍惚,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