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與妖賈 >第259章 幻陣
    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爆炸物,現場一邊狼藉,無數的灰塵揚起遮天蔽日,夏言蹊捂着鼻子快步往那邊跑,一路上還要不斷躲避大大小小的石頭,本來就不好走的路更是難走。她沿着能走的地方尋找,一邊找一邊喊叫,大石壓下,只看到石頭縫裏無力招搖的帳篷碎片,她左右找不到人,也沒有聽到有呼救聲或是呻吟聲,濛濛灰塵下看到半掩的挖掘機,便尋過去,挖掘機機體已經碎裂垮塌,只有半隻青灰的手掌無力地垂下來。

    四顧無人,大爆炸後的山谷寂靜無聲。夏言蹊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太安靜了,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與呼吸聲,她動動鼻子,沒有聞到任何爆炸物後殘留下來的味道。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默唸靜心訣,忽然手中閻王令往右方橫刺過去,只聽得‘啵’的一聲脆響,周圍景象如同進了萬花筒,急速地扭曲變化,等重又平靜下來,卻發現她竟仍舊站在帳篷外,四周景象如同先前一般,並沒有什麼爆炸,也沒有大石滾落。

    從她離開帳篷開始,就已經進了不知道誰人佈置的幻陣裏,好在不知道佈置幻陣的人是因爲什麼原因,那幻陣並不十分完美,在夏言蹊初入陣的時候就發覺有些不對,只是注意力集中到沈灼身上嚇人的傷口,但幻陣只是幻陣,尤其她還剛纔耿旭與閆策佈置的大尖村洞穴裏的幻陣與殺陣裏出來,對付一般的幻陣不說是手到擒來,也可以說是毫無難度。

    只是不知道佈陣者到底想要做什麼,幻陣雖然能一時困住她,卻遲早會被識破,裏面又沒有殺着,就單純的困住她,是想要拖延時間?

    夏言蹊左手一探,不知道抓住什麼,硬生生將躲在暗處的抓出來,她急憤之下出手毫不留情,收回手卻見是一張符籙製成的紙人,紙人臉上糊得亂七八糟,背後卻畫着替身符。

    夏言蹊眉目冷峻,冷哼一聲拔出閻王令就將紙人釘在地上,猶自覺得不解氣,脫了鞋乒乒乓乓對着紙人一頓打,邊打還邊念:“打你個小人頭,讓你,讓你腦子有病,打你個小人腿,讓你變成殘廢……”她幼時曾聽山坳村裏周仙婆打小人,只是記不清楚怎麼唸的,就這麼隨意編了幾句。

    劉振聽到動靜走過來,見她披散頭髮一臉猙獰打着紙人,嘴裏還唸唸有詞,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還是夏言蹊出了氣,長吁一聲後捋捋頭髮問道:“找我有事?”半點沒有昨天初見時的客氣。

    劉振指着已經看不出原貌的紙人,問道:“這是?”

    夏言蹊用腳尖將紙人碾到泥巴里:“沒什麼。”自己的仇當然要自己報,等她逮着那背地裏見不得光的,就跟對待紙人一樣,碾死算了!

    劉振見她不肯對自己說實話,斜眼見到那紙人彷彿是符籙做的,便更不想沾染,只當做什麼都沒看到,對夏言蹊道:“你見到那裂縫,有什麼想法?”

    夏言蹊道:“這裏那麼多能人大拿,我有什麼想法他們都能想到,還有那些研究員,知道的比我更多,我也沒什麼想法能驚豔衆人。”

    劉振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只以爲是嬌慣的小姑娘乍然到了這寒苦之地不習慣有些小脾氣,笑着道:“你可是舟處長特特叮囑我,讓我好好照顧你的。”

    “舟老大?”夏言蹊想起方纔在幻境裏‘沈灼’說的話,歪頭看着劉振,突發奇想問道,“你跟舟老大關係很好?”

    她對舟自橫非常信任,這種信任不僅僅是因爲舟自橫是特事處的處長,也不僅僅是他對自己的諸多教導,而是因爲兩人在第一次見面時,正是夏顏月昏迷之時,能讓夏顏月在昏迷之際以性命相交的人,她倒是非常相信的。最主要的是,她可不止一次聽到他對耿旭表達出的‘不滿’。

    劉振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才道:“舟處長人很好,修爲又高,特事處的大家都很仰慕他。”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夏言蹊抓抓頭髮:“那裂縫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一般的手段前人早就試探過,如果他們沒有什麼結果,那我這裏也應該差不多。”

    劉振點點頭,正想要告辭,又聽夏言蹊道:“這裏的事情太過蹊蹺,裂縫裏面有什麼東西也不知道,若是出了事,那些普通人連自保的辦法都沒有,最好還是儘早讓他們回去。”

    劉振道:“這裏原本是一片荒地,什麼都沒有,要在這裏清理出一片能居住且居住時間不短的地方,沒有他們是很難做到的。”

    夏言蹊道:“這裏難道還不夠寬?那些挖掘機什麼的還留在這裏做什麼?難不成是想將裂縫填平?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用炸藥更來得利落還更省事。”

    劉振不喜她話裏的咄咄逼人,只是也不想與她多做計較,只笑着回道:“不用那麼麻煩,真要將裂縫填平,不過是幾枚導彈的事情,還不用人跋山涉水過來。”

    夏言蹊猛地一愣,在剛纔的幻陣裏,她聽到爆炸聲的第一反應就是爆炸物而不是其他東西,除了軍事武器之外,物外也有手段可以做到,在他們即將進入無底深淵時,胡嬰爲了將崑崙祕境裏的人引開,不也是用了同樣的手段嗎?

    可是也說不通,佈置幻陣的人要是有胡嬰那麼高深的手段,也不至於讓夏言蹊那麼輕易就破了幻陣,連符籙做的紙人都被當場逮住。

    夏言蹊總覺得自己好像哪裏想岔了,總覺得不對勁,卻一時又想不出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想了想沒想明白,就不再爲難自己,與劉振寒暄兩句後便從泥裏把紙人挖出來,劉振見她好像並不想就此罷手,還想對紙人做些什麼的不甘樣子,只能笑笑離開。

    夏言蹊打開手機,很滿意地看到信號滿格,閆璟發了消息,說是已經上了飛機,如果一切順利,晚上兩人就能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