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與妖賈 >第279章 不知道
    柳絮推開會議室的門,聽到胡嬰帶笑意的聲音道:“倒是少有見你來A城。”她對面坐着舟自橫與采蘩,采蘩有些窘迫,低着頭推了推眼鏡才擡頭看向胡嬰,道:“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見一見閆策。”

    柳絮將托盤上的茶點放好退出去,關門的時候聽到胡嬰薄怒道:“你怎麼什麼人都往我這兒引?”話裏的意思倒是有點遷怒將人帶過來的舟自橫。

    舟自橫抿了一口茶,茶是剛泡好的,還很湯,他卻似乎感覺不到,對采蘩微微點頭,自顧喝茶喫點心。

    采蘩又託了託眼鏡:“前兩天他們在山裏發現了一具古屍,那具古屍有些年頭,已經修成旱魃。”他見胡嬰沉默不語,不知道是不是在跟閆策商量,等了一會兒沒有迴應後又道:“那具旱魃被鎖在鐵製棺材裏,庚金爲陽,辛金爲陰,又被深埋在地裏,土生金,金對應的又是秋天,今年立秋比較早……”

    胡嬰做了個手勢打斷他的話,似笑非笑道:“直接說結論。”在場的不論是舟自橫還是胡嬰,亦或者是隻能以靈體待在玉里的閆策,對這些都非常熟悉,沒必要在這方面花費太多時間。

    采蘩點頭道:“那我就長話短說:那具旱魃原本應該在近期或者是近幾十年裏出土,爲禍四方,但是被阿旭所阻止了。”

    胡嬰眯了眯眼睛,隨即笑道:“怎麼說?”

    采蘩道:“我聽自橫說,阿旭的侄女,那個叫夏言蹊的小姑娘,曾經在鄰市遇到過一隻山魈。”

    “魑魅魍魎魈魃魋,”胡嬰斂了臉上的笑意,沉聲問,“七煞?”

    閆策急道:“是《七煞鎖魂陣》。”他被困在玉里,所說的話只有胡嬰能聽到。

    胡嬰擡眸問道:“是七煞鎖魂陣?”

    采蘩看向舟自橫,示意他說話。

    舟自橫將手上點心的殘渣拍掉,漫不經心回了聲“嗯”。

    閆策道:“耿旭以前曾布過七煞鎖魂陣。”

    舟自橫似乎能猜到閆策所想所說,道:“耿旭曾佈置過此陣,又去過沙魯裏山脈,我與采蘩猜測,他佈陣時的旱魃等就是四處尋來的,因爲佈置了七煞鎖魂陣,陣法消耗了旱魃一些陰氣,後來又將旁人的魂魄帶到那裏破壞了原有的佈置,纔沒有釀成大禍。”

    采蘩補充道:“雖然羅老的動機不純,但此時讓旱魃見世,趁它羽翼未豐時將它滅了,倒是爲世人做了件好事。”

    胡嬰或多或少知道羅老的事情,笑了笑轉移了話題,道:“你們攜手結伴來我這裏,莫不是爲了捧耿旭的本事?”

    “當然不是,”舟自橫將地圖翻出來放在几案上,道:“耿旭佈下七煞鎖魂陣,七煞中只有二煞現世,剩下的,我想問閆策有沒有頭緒。”

    玉牌戴在胡嬰胸前,她舉起地圖看了看,道:“華國山川錦繡,好地方太多,地形複雜,若是在這麼寬闊的地方找出區區五處,坦白講,很難。”

    閆策看到地圖,也看到地圖上的標記,他只記得跟耿旭去過有山魈出沒的大尖村,其他地方沒有任何關於魑魅魍魎的記憶,冥思苦想半天也沒想出點什麼。

    見胡嬰將地圖放下,舟自橫又掏出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遞過去,上面是幾個雲書,胡嬰瞟了一眼,笑吟吟道:“舟處長是從何處找來的?”

    舟自橫笑問道:“能說嗎?”他沒問她認不認識,只問她能不能說,擺明是知道胡嬰肯定認識。

    胡嬰笑道:“舟處長若是相信我,便將整段話說來,遮遮藏藏的,好沒意思。”說着便站起身,想要送客。

    舟自橫也不糾纏,將東西掃進兜裏,笑着告辭:“若是胡娘子記起來這些字是什麼意思,不論何時,舟某恭候。”

    兩人離開大廈,采蘩問舟自橫:“閆策能知道剩下那五處地方在哪裏嗎?”

    舟自橫臉色變得凝重,農曆已經八月底,還有三月餘的時間,今年就過去了,來年艮回坤,是最近兩運以來,陰氣最重的一年,若說對於夏言蹊而言,今年還只能算是暗流涌動,明年便是一陣接一陣勢要將她拿捏在手的滔天巨浪。他搖搖頭嘆息一聲,問采蘩:“你個呆子,不在學校好好教書,跑來趟這渾水做什麼?”

    采蘩笑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真要讓幕後之人得逞,以後物外怕是永無寧日,哪怕就爲了我那些侄子侄女們,這水再渾也得踩進來。”

    兩人相視一笑。

    明家別墅。

    夏言蹊蹲在電腦前,她已經看了幾個小時的監控視頻,明家別墅裏原本是沒有監控的,後來有畫突然出現的事情,明欣乾脆裝了幾個監控,但是在畫出現的前後一段時間,監控是空白的,這意味着要麼監控被人爲關掉,要麼出現什麼不科學的原因。而明父車內的行車記錄儀,出事路段的監控,甚至上車時的監控,都沒有查出半點可疑之處。

    夏言蹊眼睛都看花了,特別不好意思地對明欣搖搖頭,原本臉上還有點希冀的明欣徹底黯淡下去,勉強露出個像哭的笑臉:“好在今天把畫送出去後沒有再回來。”

    夏言蹊想了想,問道:“你們家除了這幅畫之外,有沒有其他東西消失,譬如古董字畫等藏品。”

    明欣努力想了想,黯然搖頭:“這些東西都被我爸收起來,至於放在外面的東西,我沒發現少了什麼。”

    她急急問道:“你是想到什麼了嗎?畫是怎麼突然出現的,監控爲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壞掉……”

    夏言蹊道:“我只是想到一個可能性,但現在具體是什麼個情況我也不知道。”她被拉過來就看了一幅畫和幾個小時的視頻,現在除了知道那幅畫裏有屍水,且關聯幾條人命外,其他一無所知,連畫像裏的女人是誰都不知道。

    她問明欣:“畫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明欣閃躲了一下,道:“畫像中的女人,據說是那位公子哥的女朋友,兩人分手後公子哥不想再見到任何跟她有關的東西,就將畫給賣了。”

    夏言蹊道:“那那個女孩子現在在哪裏?”

    明欣頓了頓才道:“失蹤了。”

    “失蹤?”夏言蹊喃喃道,“是失蹤了還是已經被害了?”她想起陸諾明所說的兩條人命,一個是畫像作者,另外一個是不是就是畫像裏的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