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房裏,蘇辭月看着病牀上躺着的女人,心底涌上一陣陣的悲慼。
她面色蒼白地躺在牀上,眼睛閉着,安靜地像是睡着了。
不由自主地,她走了過去。
“家主她是被人陷害的。”
沈管家站在門口,沉沉地嘆了口氣,“對方給她下了毒,想要她的命。”
“但是還好發現得早,及時搶救回了一條命。”
“我騙簡家的其他人說,太太是身體虛弱在養病不見客。”
“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其他人的耐心顯然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說完,沈管家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墨寒,“秦先生,現在人你們也見到了,也確認了,家主她就是被陷害成了植物人。”
“現在可以說說,你具體打算怎麼幫助簡家了麼?”
之前在別墅的時候,星光要沈管家答應和秦墨寒談條件。
而秦墨寒提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帶着蘇辭月到醫院來探望柳如煙。
男人淡淡地擡眸看了一眼呆呆地站在柳如煙病牀前的女人,“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她說。”
沈管家猶豫地看了一眼屋內躺着的柳如煙。
半晌,他嘆了口氣,擡腿出了病房,把房門關上了。
病房裏的空氣再次安靜了下來。
秦墨寒擡腿走到蘇辭月身邊。
女人還站在被牀邊上,安靜地看着柳如煙睡着的模樣。
“她......就是我媽媽嗎?”
小時候她和蘇沫抱錯,她以爲陳芳就是她媽媽,將所有對媽媽的喜愛與崇敬,都給了陳芳。
再後來,她以爲她這輩子都不會見到媽媽了。
以前簡城告訴她,她媽媽是有苦衷的,還說她媽媽是很喜歡她的。
可是她不明白,既然是喜歡的,爲什麼二十多年了不找她。
生完孩子之後,她更能深切地體會母親對孩子的思念。
她找不到她的三個孩子,會抓心撓肝地感覺生活都沒有樂趣了。
而她的母親,卻在她失蹤二十多年之後,對她不聞不問。
甚至,蘇辭月覺得,如果不是因爲她現在變成了植物人生死未卜,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母親其實長這樣。
走到柳如煙的病牀前,她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女人慘白的臉。
“希望她醒過來嗎?”
秦墨寒緩步走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女人沉默了片刻,點頭。
“想讓她醒過來,問問她,到底爲什麼。”
“爲什麼當初要把我弄丟,爲什麼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找過我。”
“沈管家說簡家一直在找我,只是每次找到的都是假的。”
“可是我也查了資料,簡家派出去找我的人......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座城市。”
“每次都是有人謊稱是我,簡家纔會把人接回來,然後鑑定身份。”
說完,她擡起頭,眸中帶着茫然脆弱的神色,“你說,她爲什麼不要我啊。”
她眼中的彷徨和迷茫,狠狠地戳中了秦墨寒的心臟。
男人忍不住地走過去將她抱進懷裏,“她應該是有苦衷的。”
“就算她真的不想要你,你還有我和孩子們。”
他的懷抱溫暖寬厚,帶給她的是熟悉的安全感。
雖然她和他才重逢沒幾個小時,但此刻的他,帶給她的安心和沉靜,是別人無法給與的。
甚至,她已經完全相信,自己沒失去記憶之前,和他必然是很相愛的。
想到這裏,她緩慢地伸出手去環住他精壯的腰。
女人的手扣在腰間的時候,秦墨寒閉上眼睛,輕輕地嗅着她的髮香,“我們是你永遠的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