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月做了一晚上的夢。

    夢裏,她用許融的身份和秦墨寒重新談戀愛,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親密到所有人都羨慕。

    後來,她和秦墨寒睡了。

    兩個人在牀上親來親去,後來秦墨寒將她臉上的那些特效妝全都親掉了。

    所以曖昧感情戲變成了驚悚戲。

    秦墨寒打開牀頭燈,看着露出本來面目的她,震驚地一雙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最後,他震驚地看着她的臉,指責她欺騙他......

    蘇辭月猛地驚醒了。

    夢裏的一切都太真實了。

    她撫着胸口,下牀去了洗手間洗臉。

    站在洗手檯前面,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沉沉地嘆了口氣。

    鏡子裏的女人,面容姣好,皮膚白皙。

    是她原本的樣子。

    這張臉,曾經在娛樂圈裏混的風生水起,也曾經被八卦頭條的記者們誇得天花亂墜。

    可如今,這張臉已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真正地在衆目睽睽之下見到陽光了。

    人總是會這樣,總是會在衝動的時候,做出一些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舉動。

    例如她決心離開,隱姓埋名這件事。

    她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做許融。

    許融。

    允許心裏的堅冰融化。

    閉上眼睛,蘇辭月沉默了許久,到底還是將洗手檯上的那些易容的東西重新粘貼,塗抹到臉上。

    兩個爸爸說的對。

    既然已經這樣了,只能慢慢來。

    慢慢地和秦墨寒重新接觸,重新相處,最後再慢慢解釋。

    站在洗手間裏,蘇辭月給自己做了好久的心裏建設,才終於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臥室裏,她的手機一直在響。

    是個陌生的號碼。

    女人擰眉接了起來。

    “您好,我是快遞,是許融許館長,對嗎?”

    蘇辭月擰眉,“是我。”

    “您有快遞到了,請您出來查收一下。”

    女人應了一聲,疑惑地收起手機出門。

    她不記得自己最近有網購什麼東西,怎麼會有快遞?

    剛從房間裏走出來,就遇見在道館打工的清潔工阿落:“許館長。”

    阿落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過來,“有......有您的快遞!”

    “好壯觀啊!”

    蘇辭月擰眉掃了她一眼,“大驚小怪。”

    一個快遞而已,能有多壯觀?

    直到她走出道館——

    蘇辭月整個人瞬間呆滯在了原地。

    的確,很壯觀。

    壯觀到蘇辭月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面前,是一大卡車的玫瑰花。

    紅的,黃的,白的,藍的。

    玫瑰花層層疊疊地,十分漂亮。

    此刻,幾個快遞員正在將那些一大束一大束的玫瑰花從卡車上搬下來。

    爲首的那個快遞員看到蘇辭月出來,連忙小跑過來,“許融許館長對吧?”

    “請您簽收一下。”

    蘇辭月震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抿脣,“我可以拒籤嗎?”

    快遞小哥一臉爲難,“您當然可以拒籤。”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