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手心冰涼,“你說的對的確是難堪”
就算他們的婚姻並不純粹,可是,現在幾乎成了衆所周知的事情。
哪怕只是看在他們睡了這麼久的份兒上,就真的不能做到給她留下一些臉面嗎
丈夫在外面廝混,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需要做些什麼
可是她,真正的位置又在哪裏
她連自己該有的態度,都不知道是什麼。
妻子
他當她是嗎
強行給自己加戲,實在太可笑。
也許,他這幾天只是覺得厭了,煩了,所以在提醒她主動離婚的事情
顧北彥察覺到她遲遲不做決定,再次開口。
“小魚,現在晚晚已經成了焦點,如果你再繼續拖下去”
“顧北彥。”桑榆突然打斷了顧北彥的話。
“什麼”
“晚晚對我的確很重要,但是在我跟薄景行的事情上,再被波及也是一場誤會,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顧北彥頓了一下,“小魚,我查不到你嘴中晚晚所謂的生母是誰”
“所以”
“晚晚其實是你的女兒是不是”
桑榆捏緊了手機,幾秒後又冷笑一聲,“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我跟誰的女兒”
“薄景行的。”
桑榆冷笑凝固,臉色發白,良久沒有說話。
“我跟他以前沒有任何交集。”
“薄景行以前居無定所,自由散漫,去過的地方不少,你從南方來到北方,也曾輾轉過幾個城市,只有我調查到的,你們就曾在三個城市中發生過或有或無的交集。這種概率太小了。兩個人在同一座城市都不見得有這種概率的緣分。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兩個人的誤打誤撞,還是你刻意而爲之,但是,除了他,你身邊左很少有異性出現。如果晚晚是你的女兒,我能想到的她的父親,只能是薄景行。”
桑榆神情有些恍惚。
原來他們曾在三個城市中有過或有或無的交集
她不記得了。
只知道,薄景行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知道他的身份又剛剛好在一個城市的時候,她便做了這輩子最瘋狂大膽的事情。
至於孩子
“小魚,晚晚就在那裏,我有太多機會證明你們之間的關係。你沒必要瞞我,你要瞞的人只有薄景行”
“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唯獨薄景行不能知道。小魚,再拖下去,也許你會真的失去晚晚。”
桑榆呼吸窒了一下。
顧北彥真的是捏住了她的三寸。
永遠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麼。
“就算我跟薄景行離婚,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一定會在一起”
顧北彥笑了笑,“沒關係,最起碼,我有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重新追求你的機會。”
“一旦離婚,你有想過我在公司裏的處境嗎”
“股份,我給你。”
桑榆冷笑了一聲,“不跟你在一起也給我嗎”
“我欠你的。”
“你出個價吧。”桑榆突然說、
顧北彥蹙眉,“你要跟我分的這麼清楚嗎”
“只要你不是我的父母,不是我的丈夫,就一定要分清楚。”
只要她答應跟薄景行離婚,怎樣都可以。
桑榆直接掛斷了電話。
掃了一眼熱度頗高的新聞消息,桑榆直接將界面退了出來。
晚上,薄景行註定不會回來,桑榆哄晚晚睡覺之後,獨自一人靠坐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中握着的手機打開又關掉,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
她有種衝動想要問一問薄景行到底在幹什麼。
可是又總能想到,他現在哪裏有時間接電話
又或許打斷了他的好事惹來一頓怒喝,還是嘲笑她管的太多,忘記了她的立場,哪裏來的資格。
掙扎了許久,直到手機彈出電量不足的提醒,她才扯出充電線充上電,鑽進了被子裏。
的確,她既沒資格,也沒立場。
酒吧,薄景行帶人離開,外面除了一時間的好奇,沒多久便不了了之了。
能來酒吧玩兒的,有幾個是善男信女
男人帶走一個女人,發生什麼事情實在是見怪不怪。
在這裏,甚至成了一種常情。
沒什麼值得新奇在意的。
房間自然是給安排了最好的,薄景行進屋便將女人甩到沙發上,他自己靠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要怎麼謝謝我”
女人坐直身體,面色通紅。
“我不知道”
“呵。”薄景行笑了一聲,“沒人教你嗎這裏感謝人的方式,似乎也沒什麼其他的。”
女人沒說話。
薄景行扯了扯領口,繼續無聲地看着她。
那種視線,明明看起來雲淡風輕,但卻格外有穿透力。
女人最後只能乖乖站起身,走到薄景行面前,擡起腿跨在了薄景行腿上,雙腿的膝蓋抵住了兩側的沙發,雙手搭在薄景行的肩膀上。
薄景行嘴角扯了扯,掀眸懶洋洋地看着女人,“是處嗎”
女人微微僵了一下,“不是說讓我好好謝謝你”
她說着,低頭要去吻他。
薄景行笑了笑,仰頭看着她,也不躲閃。
“不是處就趁早給我下去,老子只玩兒處。女。”
臉上笑眯眯着,眼睛卻把人盯的渾身僵硬。
女人臉色有些難看,“我以前有談過男朋友”
“滾下去。”她的話沒說完,便被薄景行冷漠的聲音打斷。
女人尷尬地沒動。
薄景行伸手扣住她的肩膀,猛然用了幾分力。
女人猝不及防被甩到旁邊的沙發上,姿勢狼狽,驚呼聲更讓她覺得尷尬。
薄景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側身,手撐着頭,冷眼看着她。
“誰給你的錯覺,覺得我是個女人都能喫得下去嘴”
看着女人狼狽坐起來,薄景行冷笑不減,“用這幅清純皮囊騙了多少男人了,嗯”
女人緊緊咬着脣,眼神左右不定,“我沒有。”
薄景行繼續冷笑,“最起碼還是成功騙過了一個人的,不然價格也不太容易談下來是不是多少錢我給你翻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