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珍珠會不會被打死？”柳綿綿泣不成聲的問道。
“不會，那丫頭不敢。”柳如煙斬釘截鐵的說道。
柳綿綿點了點頭，她也覺得就那麼打死一個人，姜嬰寧應該沒那個膽子。
她微微鬆了口氣，“可嬰寧妹妹實在是太過分了，完全沒把姨母放在眼裏。”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還有秋水軒那些下人，看來一個個都有功夫，老夫人太偏心了。”
柳如煙也恨的牙癢癢，“死老太婆，把一個孫女當成了寶貝，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姨母，你說老夫人會給咱們做主嗎？”柳綿綿有些擔心的問道。
柳如煙心裏也沒譜，但是她別無選擇，繼續留在秋水軒，她討不到半點好處。
柳綿綿見柳如煙不吭聲，又繼續說道，“姨母，要是咱們院子也有幾個高手就好了。”
柳如煙聞言眼睛亮了幾分，“懷安侯當年確實有幾個親信，現在都跟着瑞卿呢。”
她很快有了主意，輕輕拍了拍柳綿綿的手，“綿綿放心，這事兒姨母來搞定。”
“恩，身邊有幾個高手在，姨母至少不用再受姜嬰寧的氣了。”柳綿綿一臉開心的說道。
很快，兩人便到了壽安堂。
一見到老夫人，柳如煙立刻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母親，母親爲兒媳做主，兒媳快沒臉呆在侯府了。”
老夫人聞言嫌棄的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哭天搶地，出什麼事兒了？”
“母親，你這次不能再偏袒嬰寧了，這孩子被你慣得太沒教養了。”柳如煙一邊哭一邊說。
聽見有人這麼說寶貝孫女，老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壓着心中的不滿問道，“到底怎麼了？嬰寧幹什麼了？讓你這個母親這麼說她。”
柳如煙擦了擦眼淚，“母親，嬰寧這孩子太不孝了，先是昨夜讓身邊的人毒暈了我和綿綿，今天又……”
她委屈的泣不成聲，“今天又爲了護着一個下人，直接跟兒媳大動干戈。”
她越發誇張起來，“如果不是兒媳跑得快，這會兒說不定都要被打了。”
“有這樣的事兒？”老夫人一臉懷疑，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寶貝孫女會這樣。
“千真萬確。”柳如煙肯定的說道，“錦華堂的小廝還有綿綿的丫鬟珍珠，都可以作證。”
她說着又擦了擦眼淚，“珍珠那個丫頭，現在還被他們毆打呢。”
“是呀，老夫人，你快點去秋水軒看看吧。”柳綿綿跪在旁邊哭，“要是去晚了，珍珠說不定就被打死了。”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姜嬰寧的聲音響起。
“不用勞煩祖母，孫女來請罪了。”
柳如煙和柳綿綿聞言一起看向了門口。
姜嬰寧帶着兩個丫鬟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兩個小廝，地上拖着……
當看見珍珠的屍體時，柳綿綿瞬間整個人都傻了。
“珍珠？”她起身衝了過去，直接撲到了珍珠屍體上，“珍珠，你醒醒，你醒醒呀。”
她是真的難過，從應城到京都，珍珠一直跟在身邊。
柳如煙同樣震驚不已，她一邊安慰柳綿綿，一邊質問姜嬰寧。
“姜嬰寧，你好狠的心，竟然把人活活打死了！”
老夫人坐在堂上一臉疑惑，“嬰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從頭到尾，姜嬰寧都沒有理會柳如煙二人，見老夫人問話，她才立刻跪了下去。
“祖母，孫女請罪，孫女擅自處死了一個丫頭。”
見姜嬰寧跪下了，老夫人頓時心疼的不行，忙讓柳嬤嬤去把人扶起來。
“傻孩子，快起來，一個丫頭而已，死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
聽了這樣的話，柳綿綿身子一晃，差點暈了過去。
同樣是丫頭，姜嬰寧的丫頭不過是失了清白，她就鬧的天翻地覆。
而自己的丫頭連命都沒有了，卻只換來一句不過是個丫頭。
她恨，恨極了心狠手辣的姜嬰寧，也恨極了偏袒姜嬰寧的老夫人。
柳如煙又何嘗不恨，看見自己的親生女兒受着這樣的委屈，她簡直心如刀割。
她立刻又跪到老夫人身前，“母親，你不能這麼縱容嬰寧，否則，下一次被她打死的人，就不會是丫頭了。”
“胡鬧！”老夫人立刻翻了臉，“柳如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母親，”柳如煙哭的嗓子都啞了，“母親，這一次你要爲兒媳和綿綿做主呀。”
她憤恨的指着春桃等人，“就是這些該死的下人，完全不把主子放在眼裏，他們全都該死。”
可在春桃、秋桐四人眼裏，他們唯一的主子就是姜嬰寧。
因此面對柳如煙的指責，他們面無表情，完全沒放在眼裏。
姜嬰寧轉頭看向柳如煙，“母親，春桃他們不是府裏的下人，自然不會把府裏的其他人當成主子。”
柳如煙頓時被噎了一下，“可他們喫穿用度全都是府裏出的。”
“是我出的。”姜嬰寧面色冷傲道，“母親手裏管着中饋，連這些事兒都不知道嗎？”
柳如煙面色變了變，“怎麼可能？你哪來的銀兩？”
“母親還是回去好好看看賬吧。”姜嬰寧冷笑了一聲。
“侯府這麼多人的賬，母親這般不放在心上，讓祖母心寒呀。”
柳如煙最怕的就是被奪走管中饋的權利，她立刻跟老夫人解釋起來。
“不是的，我一直很上心，只不過最近在照看燕世子，所以有些疏忽了。”
姜嬰寧搖了搖頭，“可春桃他們在府中住了五六年了。”
柳如煙頓時恨得咬了咬牙，趕緊承諾道，“母親放心，我做好管中饋的事兒。”
瞬間，她又意識到自己被姜嬰寧帶跑了，忙又繼續哭起來，“母親，你要爲兒媳做主，嬰寧她太過分了。”
老夫人聽的一頭霧水，“嬰寧，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姜嬰寧立刻沉聲道，“這個珍珠將瓔珞騙到了燕世子那裏，導致瓔珞失了身。”
“什麼？”老夫人聽了這話，氣得站了起來，“燕世子幹得好事兒？他人呢？”